孙秋华冷哼:“谁说我要让我儿媳妇操劳了?”
“那……那顾少夫人是什么意思?”陈美萍心里慌作一团,寻思着让顾北寒开口帮腔。
“当然是找一个合格的管理者,替我们凌曦把霍氏打理好。”孙秋华语气自然的程度,像是在说一件顺理成章的事。
陈美萍感受到了孙秋华传达的敌意,笑容尴尬道:“我只是代替明山打理,一番好心,何况我们家清雅已经没了,我成天闲的没事,不找点事情做,情绪就会陷进失去女儿的悲痛当中。”
也只有拿霍清雅来模糊话题,引起顾北寒的同情。
果然,顾北寒开口了。
“妈,霍家的事,还轮不到我们插手,他们怎么做决定是他们的事。”
顾北寒一发话,陈美萍心里有了底气。
孙秋华知道顾北寒因为霍清雅而偏袒陈美萍,严肃道:“刚陈女士不是说了么,咱们现在是一家人,当然可以提意见,再说了,大费周章的请我们过来,无非是希望我们给个合理建议,我说这些,既合情合理,也是为了霍氏的发展着想。”
陈美萍知道孙秋华能说会道,要是跟她讲道理,肯定讲不过,只好拿自己女儿的死诉苦。
“北寒,顾夫人,我对明山还有霍家一片真心,我并没有要霸占这一切的心思,我只是想到清雅在世时,她贴心的对霍明山说,等她毕业就到霍氏帮忙打理,这样明山就不用那么辛苦……”陈美萍说着就哭了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哪知道她还没来得及报答她父亲就……”
“好了好了,两家人聚在一起是高兴的事,能不能别提这些扫兴的!”孙秋华看穿了陈美萍,知道她耍什么把戏,“霍氏的继承人只能是凌曦,即使你要替霍先生分担,那也得经过凌曦同意。”
“这……”陈美萍一脸无助的看着顾北寒。
顾北寒收到陈美萍的求助讯息后,随即开口:“她备孕期间,就别拿这些事给她出难题了吧,何况她对企业管理这方面根本不感兴趣。”
听起来是为霍凌曦着想,实际上是帮陈美萍说话。
霍凌曦心里一个冷哼,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北寒,“谁说我对企业管理不感兴趣?自从我妈过世,我感兴趣的很!”
他说的没错,她的确不感兴趣,但为了不让陈美萍霸占霍家财权,她必须得唱反调。
顾北寒幽冷的目光投过来,半带警告道:“备孕期间,别给我三心二意!”
“这个不用担心,我一定会积极备孕,在尽快的时间怀上孩子。”她脸上带着久违的轻松的笑容,目光挪向孙秋华,“妈也说了,陈阿姨真要为我爸分担,聘请一个专业的管理人,比陈阿姨这个门外汉要强许多。”
顾北寒眸色一深,看着霍凌曦的眼神有了怒意,“你害死清雅,害你父亲搭进去一双腿,还有什么资格继承霍氏的财产和企业?”
“你偏护霍清雅我可以理解,但请你搞清楚状况,霍氏是我妈创建起来的,当初我妈去世的时候,我爸亲口答应我妈,让我继承霍氏,继承霍氏财产!”她原本不想拿这些事出来说,即使两年前外婆生重病,需要一大笔钱医治,她顾及霍明山的心情,都没有拿这些事出来提,因为她总觉得这一切都是母亲凌晗用命换来的,提一次,她心里就痛一次。
可是今天,陈美萍明目张胆的要掌管霍氏,并借助顾北寒的势力来逼迫她,她要是再装聋作哑,那就太对不起母亲的一番苦心。
“好啊,霍氏落到你手上,不出十天半月,它就会被摧毁!”顾北寒冷笑着说。
霍凌曦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怒视着他,“卑鄙无耻!”
“北寒,你给我闭嘴!”孙秋华见局势不对,连忙制止,“凌曦,你现在安心备孕,霍氏的事,你先别管了。”
陈美萍唇角一跃,高兴道:“既然这事谈不拢,那咱们先不谈了,一切还是照样,我呢,尽量替明山分担,这霍氏呢,以后还是凌曦的。”
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已经有了结果。
只要有顾北寒帮忙,还愁事情办不到?
商量无果,各自回家。
霍凌曦刚坐上车,脖子就被顾北寒掐住。
“你干什么?!”她瞪着他,眼里一片无畏。
“行啊,知道借力打力了?”顾北寒盯着她讽刺,“不要以为有我妈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不把谁放在眼里。”
霍凌曦迎着他愤愤的眼神,嗤笑道:“你顾北寒多厉害的人物,还担心我不把你放眼里?即使我不把你放眼里,你在乎么?”
曾经她的眼里只有他。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当时对他动心那一刻的感觉。
可是现在,她对他的爱,早已在一次次讽刺,侮辱中消耗掉了……
哪怕心里还有余温,但已没了期待。
“霍凌曦,做人不能太缺德,清雅被你间接害死,你这辈子都欠她的!”他冷冷地看着她,给她两个选择:“要么,霍氏交到你手上,眼睁睁看它倒闭;要么,交由清雅母亲打理。”
呵,又给她出难题,逼她妥协。
她偏不!
“我宁可让它倒闭,也不会让它落到陈美萍手里!”她迎着男人冷厉的目光,冷笑着回到。
顾北寒神色一变,眼里迸射出冷寒且危险的光,“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他的表情,他的语气,他的言语……无一处不在透露着他对她的厌恶,薄凉。
“我究竟是什么面目,你了解过,在乎过吗?”这两年,被他欺负得快没有自我了,也因为爱她,失去了自己的原则。
凭借陈美萍一句话就给她扣上杀人犯的帽子。
“在我眼里,你的人,还有你的心都泛着恶臭的味道,我根本没兴趣了解!”他冷声嘲笑。
霍凌曦凄凄一笑,“所以,我是不会让陈美萍如意的!”
她可以不在乎霍家的一切,但母亲临终前的交托她不能辜负。
顾北寒的眼睛幽深得如一个黑洞,削薄的嘴唇轻启:“那你就做好跟我作对的思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