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层之中,除却那一声经久不息的惨叫声外,其余所有的声音,荡然无存!
如果不是有惨叫声在继续,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够听的见,因为,太过震撼了。
不是说,袁三爷请回来的这个年轻人,只有八重灵元境吗?
为什么,出手的此人,已有俩重真武境,却仍然,还被对方给斩断了手,更还是,在有人刻意相救的情况下,手被斩断了?
尤其震惊的是,出手相救之人,是袁心兰,是这界城年轻一代中,近乎是最巅峰之人,修为已经,万象境!
袁心兰出手相救,其人本身,俩重真武境,可为何,最终的结果,却是这样?
这个年轻人,当真,只有八重灵元境吗?
“言语之争而已,你却断他人的手,你不觉得,自己太过狠辣了些吗?”袁心兰开口,声音冰冷之极。
这份冰冷,源自于这一幕,犹若一记耳光般,狠狠的拍在了她的脸上,以她的实力,刻意救人,还在对方未曾察觉到的情况下,居然,救不了人。
岳离孤扔掉筷子,淡然道:“你的眼睛,瞎了吗?”
相比起袁心兰的冰冷,岳离孤的声音,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做过,也正是这份平静,让所有的人,从震惊之中回到现实,然后回想着岳离孤的话,个个眼中、心中,皆有一丝丝的波澜出现。
在这界城之中,袁心兰于年轻一代中,已经走到了巅峰,出身袁家,自然高贵,万中无一的容颜,曼妙的身材…所有的这些加在一处,不但界城,方圆数大城池中,没有那个年轻人,不对袁心兰动心。
无数人心中,她是现在,是女神,但,岳离孤问她,她的眼睛,是否瞎了。
如果不是太多人心里,对袁心兰都有一份渴望在,如果可以平心静气,就会知道,袁心兰的质问,太过可笑。
方才那人出手,却不仅仅只是什么言语之争,如若岳离孤当真只有八重灵元境对应的实力,他纵然不死,对方的下场,就极有可能,是他的下场。
一切,袁心兰都看在眼中,然则却未曾先出手,阻止那人的凶狠,却只是在岳离孤还击之时,突然出手。
说她想救人,当然说的通,但若说她,别有异心,同样也说的通。
身家性命之时,所谓狠辣,只恨自己还不够狠!
袁心兰终究不是寻常之辈,察觉到不少人眼中的淡淡不屑,她黛眉微微一挑,似是尴尬,却也归于平静。
“方才着急救人,未曾细想太多,实在抱歉!”
抱歉就是道歉,可惜,心不诚,歉意就不足,何况并非是道歉的态度。
岳离孤并不在意她的态度如何,是否有道歉,他更加不会在意,对他而言,这只是一场小插曲,只是他人伸手,他斩手,就这么简单。
随后,他起身,便是向楼下走去。
袁心兰自没罢休,看着他的背影,再度出声:“我承认,早上在别院之中说的话,是我眼力不够,可是我依旧认为,你并没有资格,参与七个名额的争夺之中,劝你一句,不要有多余的想法,请你好自为之!”
先前的出手,出手无果之后的震怒,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身份所以有的道歉,现在,又是一幅高高在上的说教,这个女人!
岳离孤笑了笑,道:“其实早上的时候,就想和你说一句,袁心兰,你不觉得自己,太过自以为是了吗?”
“或者,你的脑子,也是糊的?”
众人失色,即便先前,袁心兰表现的不尽如人意,终究也是这界城之中,响当当的年轻一代,更兼出身不凡,这个年轻人,倒是好大的胆子。
袁心兰眉间现出一抹寒意,说道:“放肆一次,可以说是张扬,若放肆俩次,那便是愚蠢无知了,或者,也可以说是在找死。”
“呵!”
岳离孤轻笑了声,突然问道:“你有把握,可以带领界城的年轻一代,战胜楼城的年轻一代?”
没有!
这是心里话,也是老实话,如果有,界城何必请外援?
古洞凭空而现,单就这一点,足够证明古洞的价值,请外援,就是透露消息出去,势必要被他人分一杯羹,界城如何愿意?
可是,毫无办法,不得不请!
岳离孤再问:“如今,界城之中,汇聚了不少四面八方的出色年轻一辈,你有信心,带领着他们,与楼城的年轻一代争锋中获胜?”
还是没有!
岱州楼城的年轻一代,如果仅仅只是界城这样的安排,就能够战胜的话,对方就不会把古洞归属权争夺的方式,放在年轻一代的争锋上面。
界城在准备,楼城同样也在准备,在不惊扰更上层次的原因下,这一场争锋,对界城而言,想要获胜,极其的艰难。
岳离孤再道:“既然你这也没有把握,那也没有信心,古洞的归属权,是否属于界城都还不一定,那么,你之前所说的一切话,除了是废话之外,还能是什么?”
得不到古洞的归属权,界城任何一个人,都休想进入古洞,现在就在讨论,谁人不可以进入古洞一探,想得太多了。
想的多了,自然就是自以为是,脑子也会想糊了!
“话不中听,但,很有道理!”
许久后,袁心兰说道,但,她承认对方的话有道理,道理归道理,她依旧不认为,对方有任何的资格,参与进七个名额的争夺之中。
已经没有了足够的把握,去和岱州楼城争锋,她不相信岳离孤的实力,把这样的一个人算进去,岂非是败面更加的大?
所以!
袁心兰体内,一股在年轻一代中,算是强横的灵力威压,猛地释放而出。
她在岳离孤的身后,这灵力威压,却是将他的前路,全都给笼罩了进来,楼层之中,不少的人,尽在如此威压中,感到呼吸不畅。
先前的出手,虽是刻意,袁心兰却并未尽全力,所以,她并不认为,岳离孤有那个实力,可以在她面前伤人。
“你想走,没有人可以拦你,若你走不出去,那就请你,从那里来,回那里去,离开界城,走的越远越好。”
岳离孤嘴角边上,一抹淡淡的嗤意浮现:“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至少,你袁心兰,还没那个资格,在我面前自以为是,收起你的这份高高在上,在我眼里,你和笑话,并没有多大区别。”
话音落下之时,一道比起之前,面对袁心兰偷袭时,更加恐怖的凌厉刀意,如浪般的卷出。
刀意席卷,如浪如风,回荡在这楼层之中,也是自楼层的墙壁和窗户,向着外面,一点一点的渗透而去。
楼层在颤抖,整座酒楼都在颤抖,附近的空间,亦是在轻轻震荡着。
岳离孤未曾踏出一步,也并未蓄势,来自袁心兰,这万象之境的灵力威压,在片刻过后,如同玻璃一样,咔嚓声响起,逐渐碎裂开来,最后,这楼层之中,唯有刀意席卷,如浪滔天。
岳离孤这才迈起脚掌,信步向着楼下缓步而去,不曾有任何艰难,那是随意之极。
楼层之中,所有目光定格,有莫名震撼回荡于心间。
灵力威压,这虽只是威压,并不代表着灵力的出动,可那是万象境的灵力威压,如果那个年轻人,真的只有八重灵元境,这就太不可思议了。
不仅是这楼层之中,酒楼外的不远处,一个角落里,躺着一个,衣衫破烂的老乞丐。
正是大太阳,光线充足,有草帽把脸遮上,很适合睡个午觉。
老乞丐在睡觉,却是如同幽灵般的,猛地立起了身子,遥看向酒楼的方向,浑浊的老眼之中,掠出无尽精芒。
“这道刀意,终于现世了!”
“可是,什么时候现世的,为何老夫此前,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