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楼芷嫣只是心里头有些膈应,过了也就好了。
而话剧在经过短短三天的排练后也正式面世,最初反响平平,可在经过了两天的平淡期后突然大火,其势如破竹。
因着每日人太多,甚至有不少姑娘女扮男装前来看剧,为了分散人流,楼芷嫣采取了类似于现代的电影售票制,每日开四个场次,每场限票一百张。
如此更引得众人追捧,甚至有许多远道而来的人慕名而来,每日四场已然不够,迫于众人要求,只好又加了两场。
这般凤栖楼便算是彻底火遍了北漠,成了北漠当之无愧的第一青楼,也是其他青楼都望尘莫及的,虽然很多青楼都开始争相模仿凤栖楼,但却都是如跳梁小丑般,更衬得凤栖楼独特别致。
这日巳时,正是第二场话剧开演之时。
楼芷嫣换上了男装,也来前院凑了把热闹。
此时剧正演到将军上阵杀敌,屡获奇功,下头男子居多,看得都是心头澎湃,热血男儿,志在四方,哪个不想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为国争光!
“好!这票买的太值了,这话剧可比话本看着生动多了!”
“那可不,凤栖楼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不虚此行了!”
楼芷嫣听着她临桌的两个大汉议论着,心中满是欣喜,原本想着做话剧,只是想效仿现代,娱乐圈不应该只是唱歌跳舞,也该有影视剧,故而才有了话剧的诞生。
她放眼整个台下,只瞧人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眼下正喝着酒,酒酣人们都有些沉醉。一个个的开始高谈阔论,从理想抱负到花前月下无一不说。
楼芷嫣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缓步离开,往后院走。
经过走廊,便见廊下站着一人,正靠着栏杆闭着眼睛不知在干什么。
只瞧他着一身白衣,眉目清俊,睫毛长的微微弯起,脸色坨红,却丝毫不曾影响他的淡然清雅,倒像是仙人喝醉了一般!
楼芷嫣看着看着竟然自顾自地靠到了对面的栏杆上,双手抱胸,像个浪荡不羁的小公子。
感受到对面的镯镯目光,江子安强忍着心中的难受,掀开眼帘。
入眼便见对面一长相妖冶的公子正含笑看着自己,一时竟有了些许羞涩。
“这位公子可是喝醉了酒?”楼芷嫣问了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废话。
江子安却耐着性子,点点头,温声道,“正是,酒多了些,想着出来透透风,左右瞧着只这处最合适。”
因为前院太吵,后院又是姑娘们的居所,所以倒也正是这里最为合适了。
果然是个翩翩佳公子,知礼守义,温文尔雅,关键看上去还是易推倒类型的。楼芷嫣心头起了调戏的心思,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
“公子一看就是少有沾酒,不知酒中滋味的,我瞧着公子酒还是少了些,要不我再带公子喝杯好的?”
楼芷嫣走到他身旁,打趣他。
江子安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方才在里头已是被友人灌的七荤八素了,眼下若再被她灌,他想他今儿是别想走着出去了!
他有些惶恐地往后退了几步,显得很是紧张,“不,不,不,我实在不胜酒力,就不扫了公子兴致了。”
“那不然我陪公子一会儿?”楼芷嫣越发觉得这人有意思,往栏杆上头一坐,便对着他道。
“可,可以!”江子安有些紧张,毕竟他与楼芷嫣素不相识,而且不知为何一面对楼芷嫣,他就有些不知所措,这显然与他在朝堂之上运筹为握的样子大相径庭。
“紧张什么呀?公子如何称呼?你这模样,好生可爱,哈哈哈。”楼芷嫣说着将她的装x折扇打开,明明已入冬,却仍将折扇摇得呼啦啦的响。
她那模样,恣意张狂,一颦一笑都是熠熠生辉,尤其是在这时候,有阳光照耀在她脸上,竟是让人移不开眼。
江子安定定的看着楼芷嫣一动不动,只觉得在她的衬托下,仿佛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
楼芷嫣有些好笑的看着江子安,“问你话呢?我脸上有什么吗?值当你这样看?”
江子安这才回过神来,脸涨得越发红了。“我,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好看,所以有点看傻了…”
“我好看我知道啊,你不也不差嘛,长得这么帅,是不是有很多姑娘想嫁你啊?”她调侃道。
“没有,我尚未婚配!”他强调,末了又说,“我叫江子安,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江子安,楼芷嫣点了点头,是个好名字,人如其名,也是个安静的主。这般想着,楼芷嫣摆摆手,潇洒的回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玉子焉是也!”
甫一听,江子安只觉得这名字当真是熟悉的很,“我们先前难道认识?怎么觉得你的名字这么熟悉?”
“江子安,你这套近乎的方式未免也太老套了吧!”虽然知道他不可能是想要套近乎,可不知怎么的,总还想着逗他一下。
果不其然,江子安立马急了,上前一步,语气急切地解释,“不,不是,是真的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脑中灵光乍现,江子安忙伸出手一拍,恍然大悟,“我记得了!你是三王爷前些日子找的玉子焉?”
他没想到玉子焉竟在他眼前,前些日子三王爷大张旗鼓的找他,坊间多有传言说这玉子焉生的玉雪好看,三王爷见之心动,竟不顾方才订婚,想将他抓回自己身边。
本来他还觉得这说法不可信,毕竟三王爷不像是好男色之人,眼下却有些怀疑了,毕竟这玉子焉真这样好看,连他这样清心寡欲的人都不自觉得让他吸引了。
他想都不想问了出来,“你和三王爷……”方才说出,却忽地觉得不对劲,又忙收住了话,以眼睛瞄着她。
楼芷嫣显然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还会八卦,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悠悠开口,“我和三王爷什么也没有,他自己想找我,还得让我背黑锅,我可真冤枉!”
对于外头关于他和漠南间莫需有的传闻,她多少还是听过的,不过她倒是无所谓,毕竟玉子焉也不过是自己的假名,让人家谈论一下也无足轻重。
不过眼下她却还是佯装气恼,搞得江子安一阵羞愧,想不通素来不好闲话旁人之事的人,今儿怎么会多管这个闲事,还惹得人家正主不快!
“我…对不住,子焉,我有些口无遮拦!”
楼芷嫣不发一言地将头转向一侧,江子安瞧着楼芷嫣的侧脸有些红,直觉得是自己的话惹了他的不快。
“子焉,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顺口说的!哎哎哎,总之真的对不起!”他说得慌乱。
殊不知楼芷嫣憋着笑一直等他说完憋的有多辛苦。“哈哈哈,我逗你的,我不是这样小气之人!”
江子安真的从未见过如此古灵精怪之人,一时失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