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芷嫣抽了抽嘴角,真的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接吧,她虽好吃甜点,可是却最讨厌吃一口酥,接来了就必然要吃了;不接吧,漠寒堂堂一个王爷赏赐东西给她,她还摆脸,怎么都是驳了漠寒的面子,更加不好。
权衡利弊之下,还是接了来。“谢王爷赏!”楼芷嫣皮笑肉不笑地道着谢。
漠寒却一直注视着她,企图看着她将东西吃下去,楼芷嫣面容苦涩,无奈吃下,稍微咬了咬就吞了下去。
“好吃吗?”漠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竟带着难掩的温柔,就仿佛是在哄着什么小宠物一般。
楼芷嫣倒是没多大的感觉,却是屋内其他人震惊了,他们从来没想到漠寒还会有温柔的时候,而且对象还是个长相绝佳的男子,这不由让众人想起了一直风靡于京城的关于六王爷有龙阳之好的传言,再联想到他又从不好女色,只觉得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有着无数个问题想问,但又迫于漠寒的威势,纷纷望而却步。
倒是梁诺此时又是不知死活的上前问,“王爷与玉公子莫非先前认识?”
他瞧着漠寒,眼睛又扫着楼芷嫣,一来一回的,就越发觉得两人有猫腻,加上这两人对视的眼神,怎么看都不简单啊。
“自然认识!”漠寒这回却没有拂了梁诺的问话,他坏心地朝着楼芷嫣看了一眼又说,“我与她初次见面是在床……”
竖起耳朵听得众人,眼下都震惊了,床上?六王爷说是在床上认识的吗?所以他真的好男色?
他们眼下光顾着惊讶了,哪注意到楼芷嫣。只瞧她突然往前一步挪到了漠寒的身侧,手藏在袖中,不动声色地往他腰侧用力一掐。
漠寒没想到她竟敢掐自己,“嘶”的一声就朝她看去,这才见她抿着嘴,笑着,眼神中却带着明显的威胁。
狗屁漠寒,娘的,杀千刀的,自己不要脸还要拉上她!王爷?是王爷也揍他!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她想掐死他一了百了。
漠寒也没生气,转头面向众人,淡淡一笑,笑意转瞬即逝,故而众人也都未曾注意。
“在船上,赏月吟诗!”漠寒这才补充道。
一屋子的人听他这么说真的很想掐死他,居然是在船上,那说什么床,还有一个大喘气需要这么久吗?害他们都白激动了!
“王爷,你这就太没劲了啊!不带说个话还这样大喘气的啊!”梁诺十分不满的大叫起来,那模样,仿佛是忘记了自己方才刚被他罚了。
“你似乎是嫌抄兵书一遍太少了,那哥哥满足你,明儿抄两遍送到本王府上!”漠寒眼风扫过梁诺,话音冷然。
梁诺惨叫一声却不敢再说话了,众人一面看着好戏,一面心疼着梁诺。
“唉哟,说了这么久的话都忘了请子安兄与玉兄坐下了,来,来,这儿刚好还有两个位子,两位一道吧!”韩苑文是个仔细的,又十分八面玲珑,眼下见两人还站着,忙招呼两人往一两人位的位子上坐。
江子安闻言这才走到楼芷嫣身侧,红着脸想邀他一道。
岂知话还没说出口呢,耳边便又传来漠寒的声音。
“子焉还是坐我这儿吧,宽敞,那儿就子安一人坐着,舒适些。”他三言两语便定了位子。
他坐的是主位,位置的确是大,约莫能坐下三四个人,但是漠寒今日真的很奇怪,方才那些已经够让众人新奇了,眼下居然又邀请楼芷嫣与他一道坐,众人看他俩的眼神又有了些暧昧的意味。
楼芷嫣当真是烦透了漠寒,她觉得这人就是故意的,故意针对自己。
她朝着漠寒怒瞪了一眼,又向江子安递去了一个抱歉的眼神,方才说,“子安兄,真是对不住了,本来说好陪你不醉不归,没想到,唉,改日我再好好陪你……”
江子安本还有些郁闷,眼下听到她的宽慰,心头的情绪好了许多,人也舒服多了,他点点头,欢快地说,“那我改日再同你好好喝!”语罢见楼芷嫣点头,他才往座位走去坐了下来。
楼芷嫣这才走到了漠寒身侧,此时已有人送来了一张紫檀椅子。楼芷嫣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下,脸上勾着笑,却异常尴尬。
“什么意思?漠寒!”她咬着牙齿,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
漠寒闻言,却不说话,拿着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口茶水。
“本王以为已经做的够明白了!”他看了楼芷嫣一眼,又说道,“本王不希望你与他同坐,于情于理不合!”
“那与你坐便合乎情理了?”楼芷嫣怼他。
漠寒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愣了一下,方才回她,“那也比他合情理。”
楼芷嫣没想到漠寒会这样的无赖,手在座位下就又掐了他一下,巧得是正好与刚刚掐的是同一处,真不知道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漠寒面上不动声色,原先还在上头的手,却迅速的放到了下面。在楼芷嫣刚想撤回手时,他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将她的手拉着握住,他才悠悠道,“你似乎最近有些嚣张了,是本王太宠着你了?以至于你都有些无法无天了!”
楼芷嫣没想到漠寒会这般胆大,竟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牵了她的手,并且,她还丝豪都动弹不得。她真是恨不得打死他,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挣脱,又不想一直被他牵着。
这时韩苑文突然朝着楼芷嫣问道,“子焉兄,方才你们喝的是什么酒?好香,我单坐在子安兄身侧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香味!”
楼芷嫣本还在试图挣扎着,突然被人这样问,她吓得涨红了脸,一动不敢动,片刻方才反应过来,“哦,哦,这是桃花酿,我因着爱吃甜,又加了些果肉酿制,所以比一般的酒更香些!”
“不知我们可否有幸喝上一杯?”韩苑文他们都是好这一口的,眼下光光是听她这般说,便觉得口中开始湛起口水,馋的很!
本来在互相逗趣的众人闻言也都向楼芷嫣看来,眼神中闪着光。
楼芷嫣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僵硬地道,“当然可以,只是方才来的急了些,将酒放在那间雅间里头了,我这去取来!”
她说着有些急切地开始挠漠寒的手心,漠寒只觉得被她挠的心都痒了起来,有股莫名的火涌上心头。
真是个挠人心的妖精,像只猫一样,他想着,手又用了用力,攥紧了些,片刻后方才松开。
楼芷嫣如得大赦,忙站起身来,飞奔着就往隔壁的雅间去了。
“嘿嘿,子焉这么急做什么?我们又不急着喝,怎的跟逃命一样的?”韩苑文只觉得眼前一道风呼啸而过,眨眼人就不见了,他不禁念叨出声来。
只江子文一直盯着楼芷嫣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