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一见顾名海回来,立刻委屈喊道:“老爷,妾身真的是冤枉的,你要相信我啊!还是请许大夫过来瞧瞧吧,他在京城行医多年,彼此都知根知底。刚刚那个老者,来路不明,不可轻信啊!”李姨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你给我闭嘴!”顾名海的眼中已经染上了几缕狠厉,之前他还觉得李姨娘温婉可人、善解人意,没想到,竟然是个蠢笨的。若非华佗后人不屑这种家长里短,他今日算是全完了。
他刚刚送那个大夫时,特地看了他右手掌心,果真是有传闻中代表华氏血统的血莲。所以,他现在很是后怕与愤怒。
顾禾宁正准备请父亲发落姨娘,谁知道,门口突然大声通传道:“六殿下驾到!”
顾名海面色一滞,连忙起身相迎。
“臣恭迎六殿下!”顾名海带着一家子人,连忙跪下。
“都起来吧。”宫泽延眼角含笑地看了顾禾宁一眼。
顾禾宁连忙把头低下,这六殿下,该不会是来找她的吧?她一边想,一边在心底默默算了一下,好似她昨天没有得罪过这个六殿下呀!
听说是私事,顾名海顿时面色一紧。究竟是什么样的私事,才能劳烦六殿下亲自驾到。
“昨日允之邀禾宁妹妹一起听曲,大约是本殿哪做的不对,惹禾宁妹妹不快了,今日本殿特来给禾宁妹妹赔礼。”
顿时,在坐的人更是一脸懵,目光不由自主地都看向了顾禾宁。
顾禾宁呆呆地看着宫泽延,昨日他哪里惹自己不快了?就算他真的惹自己不快,她也不敢说什么呀!这六殿下,真的是睁眼说瞎话。
宫泽延看着顾禾宁惊疑地模样,唇角不自觉地便勾了起来。眼中,是掩饰不住地宠溺。
“本殿刚刚好像听到,顾府要找人验药。本殿身边便有一个精通医理的侍卫。不如让他来试试,就算本殿对顾二小姐的赔罪了。”宫泽延收回目光,淡淡地说了一句。
殿下已经开口了,谁还敢反对。顾名海连忙将药呈在面前,等着六殿下的侍卫检查。
“回殿下,这只是一碗普通的堕胎药。”
侍卫的话音一落,李姨娘顿时松了一口气。然而,侍卫的下半句话,却将她打入深渊。
“不过,药中加了大凶之药。这种药阴狠至极,喝入腹中,片刻之间便会七窍流血而亡。”侍卫继续补充道。
“老爷,妾身冤枉啊!”李姨娘的精神已经濒临奔溃,她指着刚刚验药的那个侍卫,大声说:‘定是他,定是他故意污蔑我!’
说着,李姨娘扑到他前面,发疯似地吼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我?”
“你的意思,是本殿下冤枉了你不成?”宫泽延眉头一皱,冷声道。
这话听的顾名海浑身一颤,冤枉皇族可是死罪。
“来人啊!李姨娘行事疯癫,精神涣乱,赶快把她拖下去”,顾名海连忙出声暗指李姨娘疯了,希望六殿下不要计较。
幸亏,六殿下也没有计较的意思。顾名海松了一口气,今日他的心情,简直像是爬山,一起一落,他也快要被逼疯了。
顾名海把六殿下请到上坐,自己站在一旁。
“殿下请喝茶”,顾名海连忙吩咐下人,泡上了家中最好的茶,递给宫泽延。
宫泽延没有接,而是漫不经心地瞥了顾名海一眼。顿时,顾名海的额头上爬满了冷汗,丝丝地寒意直接渗透在他的骨子之中。
良久,宫泽延才冷声道:“顾大人家中妾室不凡啊,连本殿都要特地上门冤枉于她。”
宫泽延是在暗讽顾名海宠妾灭妻,顾名海也知自己行为有过,连忙叩首:“臣谨遵殿下教诲!”
顾禾宁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貌似上辈子,宫泽延也更宠爱她这个侧妃,对太子妃倒是十分冷淡。如今来教训别人,倒是有模有样的。
顾禾宁正在暗暗腹悱着,猛然间撞进一双含笑的眸子。顾禾宁连忙垂下了头,担心他发觉自己在编排他,惹他生气。
宫泽延眼中的笑意更浓了,这小丫头忍不住编排自己、却又心虚的模样也挺讨人喜欢的。像极了软糯的小宠物,让他忍不住抱在怀中。
“昨日是我唐突了,不知顾二小姐今日能否给在下一个赔罪的机会?”宫泽延站起来,走近顾禾宁。没人注意到,他自称为“我”,而非“本殿”。
顾禾宁看向简青曼道:“可是母亲……”
顾名海急的上火,急忙走到简青曼身边道:“爹做错了事,自然是爹给你母亲陪罪,宁儿去陪殿下吧。”
顾禾宁故意不作声,宫泽延也不急,反而是似笑非笑的盯着顾名海,简青曼拍了拍顾禾宁轻声道:“去吧。”
顾禾宁这才看向宫泽延:“六殿下请!”
两人走后,顾名海才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身上都是冷汗。
一路上,宫泽延走在前面。而顾禾宁,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恍然有一种上辈子的感觉。顾禾宁连忙打断这种胡思乱想,问道:“不知殿下所来究竟所为何事?”
顾禾宁只看见宫泽延脚步一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扣住腰,压在花园的假山上。
一刹那间,四目相对。宫泽延的双眸很深,像漆黑的星空,蕴含着太过浓烈和复杂的情绪。顾禾宁一不小心,便被他吸走了神识,只能呆愣地望着他。
一声云雀的叫声突然响起,清脆悦耳。顾禾宁回过神来,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放开我!”他扣的太紧,顾禾宁挣扎不开,只能略带怒意地看向他。
宫泽延挑眉,略微有些戏谑地看着她红透的耳垂,“我若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