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儿四处去寻找野菜的时候,樊阿、潘多子在高天的指挥下,开始围堵兔子。
这是一片树林外的斜坡草地,浓密的草丛,不时摇动起来,这是兔子在跑动,甚至在几处草丛不太浓密的地方,可以看到肥嘟嘟的兔子嬉戏打闹。
原本高天是不想放开潘多子这个危险人物的,但樊阿真的动作太慢了,就连用火镰和燧石点火,半天都弄不好。
当然高天也不会用,但那是他从没有使用过火镰和燧石,拿个打火机给他试试,他能让点着火的打火机在手指上翻动。
于是不得已之下,高天只能威吓了一番后,解开了潘多子手上的绳索。
反正他的短刀已经被高天插在了腰间,倒是不怕他反抗。
当然如果潘多子真的要暴起攻击高天,以高天外强中干的搏斗水平,还真不知谁赢?
不过很显然,高天刚才凶狠的样子、肆无忌惮的话语,还是恐吓住了潘多子,让他老老实实地听从了高天的安排。
按说高天一个油腻都市中年人会抓什么兔子?但他好歹是沉迷过‘贝爷’、‘德哥’的户外生存爱好者,当然是那种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买了一些装备,却从没去露营过的‘爱好者’。
“你守在这里!兔子一窜出来,就用棍子打!”
高天把樊阿安排在一个地洞旁,然后走到五六米外的孔洞,看了一眼已经点着一堆茅草,被浓烟遮住身影的潘多子叫道:
“开始熏吧!你也要防着兔子冲出来,没有木棍,你就用手按吧!”
为了提防不老实的潘多子,高天甚至没有砍一根木棍给他,这让潘多子很是郁闷,可又没有办法。
潘多子显然是熏洞的高手,把一些干湿掺半的茅草点燃,放在洞口后,脱下褂子,使劲地扇了起来。
很快浓烟从草丛间升起,所谓的‘狡兔三窟’,那是最少的说法,只见草地中四处冒起了黑烟,高天三人根本照顾不过来所有的土洞。
不过穿越后的高天运气开始好转,再不像他原来那样,买股票飘绿,买基金消失,买彩票数字隔了一位数,只见一只灰兔从洞中飞一般窜出来,一棍下去,兔腿朝天。
“哈哈哈!好肥的一只兔子!”
高天肆意地大笑起来,一把抓起兔子,却听得远处的春儿叫了起来:
“哎呀!这是什么呀?圆溜溜的,还会动!”
离她最近的樊阿跑过去一看,不屑地叫道:“唉!是只穿山甲!”
找了一个水塘,剐皮清理之后,高天对那只褪去铁甲的穿山甲垂涎欲滴,反而对烘烤的兔子没什么兴趣。
这可是二级保护动物,以前只是听说过,根本就没见过,更不要说吃的事了。
看到他的样子,搜捡着穿山甲片的樊阿笑了起来:
“此小兽肉质发酸,唯外甲能入药,可催乳、祛风止痛、消肿排脓。”
“嘿嘿,对吾来说,这对兽爪可以卖点钱。”
“拿了有什么用?”高天看了一眼笑得诡异的潘多子问道。
“嘻嘻,高兄弟没有听过摸金校尉的事吗?那摸金校尉的辟邪之物就是一支镶金的穿山甲爪子,听他们说……”
“哼!曹公肆意派兵盗掘坟墓,难不成你是曹军的人?”
被樊阿呵斥了一声,原本正在用木片清理穿山甲爪的潘多子不说话了,提防地看了一眼高天,然后走到春儿身边替她翻动穿在木棍上的野兔。
在高天的一再坚持下,春儿原本要煮一小锅野菜,也变成炖穿山甲肉了,当那股土腥味飘起来的时候,樊阿三人默默地避开,啃吃着金黄色的烤兔,看着高天戳起了一块穿山甲肉。
哦!这是什么味道,腥臭无比,浓重的土味就像在啃吃一块泥土,入口肉质发酸,要不是肚子饿急了,高天还真是吞不下去。
不过想到这可是没有吃过的野味,高天皱着眉往下咽,同时不由感叹,要是黄焖可能会好吃一点,加点老抽、蚝油、花椒……
难怪樊阿他们都不吃呀!
也幸得樊阿和春儿是经常外出的人,还带着小铜锅,否则的话,要是烤吃的话,没有盐味,估计高天再本着吃穿山甲肉,就是赚钱的心思,也吃不下去了。
四人围坐在一起吃东西,食物下肚,似乎将互相防备的心理也压了下去,樊阿嚼着有些烤得太焦的兔腿,三缕胡须抖动着,看了一眼吃得满胡子油腻的潘多子说:
“潘多子,听高先生言,他是从死尸堆里将你救回来的,不知最近发生了什么大战,怎么死了那么多人?”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呵呵,老子不愿说!”
“好好讲话!”
高天正吃得有些反胃,一只在现代社会想吃都吃不到的穿山甲做成这个味道,真是糟蹋了!再听潘多子这么讲,想到这是一个了解情况的机会,不由呵斥了一声。
而这时樊阿也反应过来潘多子不愿说的原因,将手中的光骨头丢在地上,在身上擦了两下手,抚着稀疏的胡须说道:
“哈哈哈,潘多子,你尽管放心,老夫乃一介医者,只管救人,不去管这天下是魏还是蜀的,这里距离樊城还有多远?”
“樊城就在四十里之外。”潘多子答应了一声,瞥了一眼高天,似乎在揣测高天的来历,不要是蜀军的人,那可就和他是死对头了。
高天接过春儿专门留给他的一只兔腿,使劲地撕咬着,原本还下意识地不敢用力,因为他的牙齿早已稀疏,真要是使劲一拽,满口牙被拽掉了,这儿哪有植牙的医院?
不过撕咬几下,突然想起既然变年轻了,牙口肯定也变到二十几岁能开啤酒盖的时候,于是畅意的一撕,真是舒服!
要是有杯冰啤酒就爽爆了!
可惜!手边只有炖煮的穿山甲汤,还腥臭无比,而这兔子肉,也只撒了一点盐,吃着寡淡无味,于是瞪了潘多子一眼:
“别看我!”
然后又一脸期盼地问春儿:
“难道你做烧烤就不会撒点辣椒面吗?”
“什么叫辣椒面?”
春儿诧异地问道,好看的眼睛瞥了一眼高天,寡黄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这个白净的男人,怎么说的话都是怪怪的?烧烤是什么?辣椒面又是什么?
而高天也是被问懵了,突然想起,辣椒应该是从国外传到华夏的,三国时期是没有的。
这一点高天好歹没有记错,辣椒是明朝末年才从西域传进华夏的,这时候的高天想吃辣椒,除非是坐船到美洲,和玛雅人共品那辛辣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