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只觉眼前一片血红,视线麻木地随着汩汩冒出的鲜血移动,突然!和一双瞪得要从眼眶中突出来的眼球相遇。
惊恐!愤怒!恳求……
各种情绪混合在一起的眼神,让高天似乎看错般眨了眨眼睛,嘴角慢慢翘了起来。
变坏了又怎么样?
在现代社会,他就是一个逆来顺受的老好人,有脾气只会回家发泄,结果把老婆骂走了,儿子不听话了……
而现在既然穿越了,当一回无恶不作的坏人又怎样?
“呵呵,你没有死呀?那闭上眼睛干嘛呢?看来是我打扰你的休息了!”
高天语气轻快地说着,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电影,有个变态的杀手,就是用最平静的声音讲述最恐怖的事,这才是最让人不安的。
果然!周仇眼中的恐惧被放大,身体拼命地扭动着,似乎向高天证实他还活着!
其实周仇早已做好了死的准备,甚至还想着如何生猛地在临死前大叫两声,可刚才高天平静的声音,癫狂的话语,再想到差一点就被活活地剖开。
周仇害怕了!
其实害怕不单单来自心理,还因为他的伤势不断再加重,身体的虚弱让心理也变得脆弱起来,所以才会不知不觉地陷入恐惧中。
而人一旦产生了恐惧的心理,就像掉进了泥沼中,越是挣扎越是会更恐惧,直至被活活吓死!
“放松点!我本来就是医生,这点伤口是小问题,呵呵!刚才你要是不及时睁开眼睛,那现在你一低头就能看到你那跳动的心脏!你一直扭动身体是想说点什么吗?”
坏人的感觉还真不错,高天满脸的笑容,说着最恐怖的话,让周仇忙不迭地点头。
“我将塞嘴布拿走,你可不能尖叫,否则我被吓到了,难说会扯住你的舌头一直往外拉!呵呵!舌头能拉很长的,你想不想看看?”
高天越说越得意,伸手将塞在周仇嘴里的布团拿走,一脸平静地看着周仇,让他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要是让外人看到,还真是丢刺客的脸。
“你、你要问什么?我一定老老实实地说。”
“哦!真的吗?那样的话,我就先替你将这伤口的血止住!”
高天原本就不想问什么,这个周仇为何要去刺杀蒯丰?有没有人指使……
这些问题他一点都不关心,他只关心给周仇制造出伤口,然后再迅速地治疗,以便获得能量格。
因此,高天手脚麻利地将周仇胸膛上的血随便揩拭了一下,然后将止血粉倒在伤口上,速度之快,直接可以去参加急救比赛了。
“我、我叫周仇!”
看到高天似乎并不想提问,和周仇以前接受的防审讯训练有些不一样,于是周仇想了想,还是按着一般审问程序先自报名号。
“嗯!这你说过了,还说了你来刺杀蒯丰是为了报仇!”
已经完成包扎的高天有些无聊,便像聊天一般指出周仇的话说重复了,这让周仇不由一惊,浑身直冒冷汗,这小子看似不在意,可什么都记得呀!。
“那、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问出这句话,要不是手被捆着,周仇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有主动询问审讯者的犯人吗?可现在他就是!
“哦!那你随便讲讲吧!”
高天一副听不听都随便的样子,不时看向他的右手臂,希冀电池框快点出来,以便能节约时间,再给周仇来上一刀。
随便讲讲?
周仇已经快疯了,心中在怒吼,这个白净的小子一定是个变态,哪有这样审问的?难道他是等着自己说错话,然后一刀结果了自己,他好趁热解剖尸体?
“我们周氏是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大宗族,长期以来,不管蒯氏和蔡氏是交好还是打仗,都一直坚定地站在蒯氏这一边,可、可蒯昱一当了族长,就将我们周氏灭族了。”
讲到这,周仇一脸的慽色,当然这其中做作的成分更多一些,毕竟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悲伤已经被时间消磨殆尽。
可他的悲伤并没有引起高天的注意,周仇讲到这,看了一眼有些发呆的高天,真想怒骂一声:都已经讲到周氏被灭族了,你居然也不吭一声,让老子接下来怎么讲?
突然!高天平静的脸上露出笑容,看着绿油油的电池框出现在右手臂,听着脑海中温和的声音,真是舒爽呀!
“能量蓄积一个点,得自救治伤员一人,现在能量格总数九格。要使用能量格兑换技能,可在虚拟屏中查找。”
他自己用刀割出的伤口,本来在割的时候就想着怎么救治,因此治疗的效果当然就很快,这才半个小时左右,穿越系统就判定治疗有效了。
高天咧着嘴笑了起来,暗自调侃穿越系统:小样!和我高天斗,你还嫩得很,看我怎么用这个周仇累积十多二十格能量。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罢了!
要真是想在周仇的身上累积到二十格能量,估计周仇得被割成像腌肉的肉干,一条条现割现包扎的伤口,还真像是为了将佐料的味道浸进肉里而割。
看着高天的笑容,周仇浑身发寒,可也不知要说什么,正要开口糊弄两句,高天笑嘻嘻地说:
“嘻嘻嘻,看来我很好糊弄呀!居然还是不讲老实话,哼!敢叫一声我就活剐了你!”
说完不等周仇辩解,高天手中的匕首已经戳进了周仇的大腿中。
周仇瞪大了眼睛,似乎觉察不到疼痛,反而是被高天说动手就动手的果决弄晕了。
这不像是正常的审讯呀?至少得等我辩解几句再动手呀!这样让人家一点准备都没有呀!
“嗞!嗞!”
等高天的匕首又拉出了一道五六厘米的口子,鲜血涌了出来,周仇似乎才感觉到疼痛,疼得吸了两口气急忙说:
“我、我说,我一定说真话,蒯丰是我周氏的仇人不假,不过在周氏被灭族的时候,我才十多岁,被人救了下来后就一直训练我。而这次来刺杀蒯丰,既是为周氏报仇,也是这人的旨意。”
“哦!是这样呀!那我将你这伤口包扎一下,血流多了可不好!”
高天顺口接了一句,立刻开始治疗周仇大腿上的外伤,似乎是在对周仇说真话的肯定,让周仇感动得差不多流下了眼泪:
真不容易呀!这变态小子真是不走寻常路,根本不问什么,就只知道动刀,想说不想说都由人,这是折磨呀!
看着高天麻利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止血、包扎程序,周仇不敢再试探高天了。
按一般的审讯场景,他刚才的话中说了这次刺杀有人指使,一般的审讯者就会抓住这问题不放。
可高天似乎并不在意,这让周仇不敢待价而沽,急忙说道:
“这人叫蒯尉,像我这样的死侍他养了十多个,我是第一个派来的,接下来还有很多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