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见了本将居然不下跪?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
骑在马上的曹范,在高天扭头看过来之时,亦是暗叫一声,好俊的年轻人,但难道英俊一点,就可以胆大妄为?不由大喝一声。
一队身披皮甲的士兵冲了过来,同样是手持长枪,但那跑动中凌厉的杀气,却让跪在街道两侧的行人颤抖不已。
就连转身回来的高天也觉得冲来了一只巨兽般,眉头不由紧皱起来。
盯着那些越来越近的士兵,可以看见皮甲上洗不净的血迹,知道这是从战场上厮杀过的士兵,可不是刚才那些军需士兵可比的!
高天握着长枪的手指开始变白,挺直的身体一丝不动,宛如巨浪中的岩石,根本不受那些士兵凌厉杀气的影响。
骑在马上的曹范看得眼睛一缩,这小子不简单呀!
很快,士兵来到了高天五米之外,瞬间分散,将两辆牛车,连带樊阿、老欧、大胖子军需官都围在了里面。
高天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将长枪拔出来,虽然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明显是长枪阵法的攻击,但高天知道对敌之际,先下手为强总是占得先机的。
可就在这时,身后已经跪下的樊阿、大胖子叫了起来:
“将军大人,老夫乃神医华佗弟子樊阿,前来贵城购买药材,冒犯之处,还请宽宥。”
“曹中郎将,我是军需副官满红呀,这人在城池中欺侮我们,请中郎将大人替我们做主。”
一个是表明身份,希冀名头远传的华佗面子够大,能救他们一命;一个是趁机哭诉,只想着让这些士兵攻击过来,可别误伤了自己。
“华佗?那不是大伯身边的御医吗?你是他的弟子?”
曹范惊讶地叫了起来,举手示意了一下,那些原本长枪一抬,立刻就要突刺的士兵,齐刷刷地收起了长枪,让已经将长枪从土里拔出来的高天不由长吁一口气。
“是,是!老师常年在长安魏王身边,而老夫则是四处行医,这是老师给的令牌,敢问将军大名?”
“吾乃荆州镇守曹仁之子,单名范字,这个站着的小子是谁?”
曹范接过士兵递来的令牌看了一眼,也不怕樊阿造假,傲然地回答道。
既然樊阿是华佗神医的弟子,因为大伯曹操的关系,也不能过于怠慢,但这一直站着的英俊小子,还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高……严公子,跪下!”樊阿几乎是爬着冲到高天身边,拉着他的衣角大声叫道。
高天此刻正在回忆以前历史课本中的知识,可惜根本想不起曹范是个什么人物,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而被樊阿这么一拉,更是让他烦闷,这是个什么鸟规矩?见到当官的就要跪拜,难怪都穿长袍,那是便于垫在膝盖上不硌肉吗?
高天在现代社会养成的人人平等的观念,让他要向一个陌生人跪拜,还真是难为他了。
可低头一看樊阿老脸上满是祈求之色,高天眼睛一转,握着长枪拱手致意道:
“我、我腹部受伤,难以弯腰,请将军见谅!”
“哼!把他们都带到右营去!”
曹范冷哼一声,却也不再纠缠跪拜的事,但手一挥让士兵围了过来,高天略一犹豫,长枪被站起来的樊阿一把抢了过去,然后大声说:
“严公子受伤,还是去牛车里躺着吧!”
说完就推着高天上了牛车,而他则是小跑着走到曹范身边,刚想再套套近乎,曹范一抖缰绳,马蹄腾空,快步离去。
“唉!这下怎么办呀?”
樊阿长叹一口气,跟在牛车后慢慢前行,有士兵们拉着牛车,也不用他去驾驭了。
而高天进入车厢中,整个人放松下来,只觉浑身冒汗,刚才虽然只是一小队士兵,可给他的压力却宛如面对一群饿狼,特别是骑在马上的曹范,更是给他无形而恐怖的压力。
原本以为在古树坡和匪徒们搏杀一阵,特别是和巨人马九尺搏斗之后,天下何处不能去?
从此在这乱哄哄的三国中有了保命的能力。
可刚才面对那一队士兵,却让高天明白这些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士兵,身上带着的那股杀气,估计要震慑那些土匪,根本不用动枪,只要站在那儿,就能将土匪们吓跑。
“你怎么啦?高大哥!”
春儿伸手扶住高天,发现他有些不对劲,立刻关切地问道,引得紫苑也靠了过来,娇媚地说:
“严公子刚才可真是威风八面,吓得那些士兵都不敢动了,看得奴家小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
边说边去挽高天的手臂,声音软糯、小脸绯红、大眼睛水灵灵的,举手投足间体香四溢,真是一个尤物。
不过此时高天可没空去欣赏她的风骚,而且她很尽责的不管人前人后都称呼高天为‘严公子’,更让高天不爽,这也太入戏了,莫不是怀念严啸?
当然这些念头只是一转就消失了,现在关键的是曹范要将他们带到右营里干什么?而且右营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决,因为牛车停了下来。
“高……严公子快点下来,中郎将让我们去见他!”
牛车刚一停稳,樊阿就着急地叫了起来,但明显他不是一个称职的演员,总是叫出高天的姓氏之后,才想到高天现在扮演的是严啸。
“不会有事吧?”
“小心一点!”
紫苑、春儿一左一右拉着高天的手臂关切地问,让高天紧张的心情不由一松。
然后不由自主地得意起来,能同时获得两个女人的好感,还能让她们同处一室,这在现代社会中是根本不敢想的美事。
可在这里不但可以大胆地想,还可以身体力行地去实现,前提条件只有一个,男人只要有足够的金钱或者权势,那就能拥有无数的女人。
这一男人梦想的社会观念,让高天再次对穿越来三国的恶感减轻了几分,齐人之福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现在似乎只要他想就能实现。
于是想着好事的高天居然带着笑意走下马车,让樊阿、老欧看得直皱眉,这个高天真是什么都不在乎,现在都来到了这种地方,还笑得出来?
因为他们就在军营旁边,在他们的右侧,只是隔着一人高的木栅栏里面,就是魏军的军营,此刻喊声震天、黄灰如云,似乎正在操练什么新的阵法。
“你们快一点,别让中郎将久等!”一个身穿皮甲的士兵催促起来,然后对牵着牛车的士兵说:
“把这牛车牵去牲畜房,里面的家眷安顿在厢房。”
在这士兵安排之际,高天打量了一下四周,虽然在军营旁边,但是他们对面是一排排庭院,牛车从其中一栋的侧门牵了进去,想必这就是曹范的居住地了。
这些庭院都应该是魏军军官的居住地,和军营挨得这么近,倒是方便了应付各种突发事件,看来魏军对于治军之道还是很有一套的。
不过曹范到底是什么人?
高天实在回忆不起历史课本中的内容,其实就算他记得住,一般的历史课本也不会提到曹范,而只会提到曹范的父亲曹仁。
因为曹仁正是魏军派驻在樊城的荆州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