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和李承祖离开了李儒的小院,一路上莺儿一句话都不说,心里七上八下,害怕自己的秘密被惠泽曦看穿。
记得惠泽曦以前就是个好吃懒做的男人,混得没吃没穿,只差饿死了,这才答应到李府做赘婿,怎么突然间会把脉了?难道老太爷醒过来真的因为他?
现在只希望这个惠泽曦是个半吊子,千万别看出我的秘密,也千万不能让他看出老爷的秘密。
李承祖也一句话不说,今天老爷子对惠泽曦的态度让他感觉到某种威胁,难道老爷子会把这个家都交到惠泽曦手里?
虽然不管事更清闲,每天喝喝酒逗逗鸟,要多舒坦就有多舒坦,可是手里没了权利,要想买点小礼物讨好小妾,也没那么便宜了。
习惯了这个家里的人看他脸色行事,突然失去权利,心里很难平衡,李承祖自然不想这么早失去家主的权利。
他二人各怀心事回到李承祖的小院,把伺候的下人都屏退,院里清净了,两人才坐下说话。
莺儿坐到李承祖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说道:“老爷,今后咱俩的日子怕是难过了,小姐不喜欢我,老太爷也不喜欢我,看今天老太爷的样子,怕是要把这个家交给姑爷了。”
李承祖心里正担心这事,莺儿都看出来老太爷的想法,看来不得不做筹谋了。
“这个家还轮不到他说话,我还没死呢!”
他这话模棱两可,到底轮不到惠泽曦说话,还是轮不到老太爷说话?
莺儿从他的话里听出不甘心,心里自然高兴,要是李承祖怂了,她宁可马上离开李府,也不想耽搁时间。
失去了家主权利的李承祖,就是个白痴加傻帽,根本不值得留恋。
家主不是官,却有着调动李家财务的大权,只要把他哄好了,让他时不时给些赏赐,等手里存够了钱,自己的后半生也就无忧了。
“可是人家害怕!要是哪天老太爷不喜,把我轰出门,人家就要流落街头,过得还不如乞丐。”
“宝贝,我不会让你有那么一天,李府小妾沦落街头,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的事吗?”
“老爷,你为贱妾做过打算吗?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假如贱妾失去您的庇护,贱妾该怎么办?”
“我不会亏待你,洛氏手里有千亩田产,是我原来悄悄给她置办的,这些田产不在李家账面,老太爷不知道,我有机会也会给你置办千亩良田,哪怕将来我死了,也不会让你饿着。”
千亩良田,这可是大手笔,莺儿听了自然欢喜。
有了这些田产,后半生就可以无忧了,不过洛氏留着那些田产有什么用?一个永远留在庵堂的女人,能不饿死就不错了,难道还让她出来争宠不成?
她伺候洛氏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这事,看来洛氏根本没信过她,这次让她笼络李承祖,无非把她当做自救的棋子罢了。
让她做棋子可以,却一句实话都没有,真把她当傻子了?谁是傻子还真不一定,这次我就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离开庵堂?
莺儿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把洛氏恨透了。
“老爷,姐姐常说你对她的好,这次姐姐进了庵堂,老爷想过什么时候让她出来吗?”
“唉!老太爷恨不得把她赶出去,留在庵堂怕是最好的结果了,我也不忍心她落这么个结果,先等等吧。”
“老爷的孝顺可是出了名了,为了姐姐背上不孝的骂名姐姐也不忍,让下人多照顾姐姐一些就好,姐姐也不会冷了心。”
“你这么有心,也不枉洛氏对你的好,以后洛氏就交给你照顾吧。”
莺儿连忙说道:“多谢老爷!我一定会把姐姐照顾好。”
李承祖点点头,心里觉得自己也算对得起洛氏了,现在老太爷心情不好,家里又这么多事,为洛氏求情不是合适的时机,有莺儿暗中照顾她,让她少受些苦也放心些。
“莺儿,我困了,先午睡片刻。”
“贱妾伺候老爷!”
莺儿的温柔体贴,让李承祖很受用,这把年纪还能娶这么善解人意的小妾,也算他的福气。
莺儿让李承祖睡下,这才走出小院。
她现在住在洛氏原来的小院,这可是李承祖特意赏给她的,反正洛氏一时半会出不来,小院空着也是浪费。
回到卧室,这间卧室她很熟悉,却又很陌生。
想这些年她一直伺候着洛氏,这个房间进进出出很多次,却没想到这个房间居然还有秘密。
今天李承祖说给了洛氏千亩良田,这些年她却没看到地契,洛氏到底把这些东西藏在哪里?
莺儿把柜子打开,仔细检查一遍,还是没看到什么地契。
她环视一遍这屋子,屋子不算大,也就这么几样家具,洛氏到底把东西藏在哪里?
她突然想到洛氏藏药的地方,走到藏药的柜子前,她仔细看了一遍。
柜子中间的空间有些不对,这中间应该有暗格,打开柜子,试着摸了周围一遍,在角落处摸到一个小小的疙瘩,她扒拉一下疙瘩,中间部位出现了一条缝。
原来真有暗格,莺儿喜上眉梢。
打开这个暗格,里面放着一叠银票,她数了数,居然有三千两这么多,她也看到了李承祖说的地契。
这些东西今后就是我的了!
莺儿拿着银票和地契离开,换了个地方藏下这些东西。
今天的确给了她惊喜,一个小妾,居然攒下这么多银子,还真小瞧了洛氏的手段,只怕李含香的娘亲,那个正房夫人也未必有这么多的钱财。
洛氏的这些东西到手了,莺儿自然不想被洛氏拿回去,要想留下这些东西,必须让洛氏再无机会翻盘,好在洛氏没有孩子,也没人帮她说话,只要给她加把火,她再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莺儿走出屋子,让人把来福叫来。
来福小心翼翼走进屋子,低着头向莺儿说道:“三娘有什么吩咐?”
“来福,你我相识多年,这些年也算相处融洽,你不会记恨我吧?”
来福吓得一哆嗦,原来他的确不喜欢莺儿,莺儿占着洛氏撑腰,总欺负院里的人,来福没少在她背后骂她狗仗人势,现在莺儿成了三娘,不会是想找后账吧?
“奴才不敢,奴才以前有眼不识金镶玉,还请三娘多包涵,给奴才一条活路!”
莺儿娇笑着说道:“你看看你,我只想叙叙旧,你却这么生分,前段时间你娘亲病重,不知现在好些没有,我也没机会去看看,这十两银子先拿去给老人抓药吧。”
莺儿出手就是十两银子,把来福吓得跪在地上,不知道莺儿到底想干嘛,不会是想把他赶出去吧?
“来福错了,还请三娘给条活路!”
“活路有,就看你走不走,听我的话,这十两银子拿回去,如果不听我的话,我明儿就禀告老爷,把你赶出李府。”
好容易有个赚钱的地方,家里有了这份补贴勉强混个温饱,失去这份收入,家里还不得饿死?更何况还有十两银子可以拿。
“今后来福生是三娘的人,死是三娘的死人,死活都听三娘的话!”
“好!我只有一件事交给你做,庵堂里的那位或许心里很委屈,怕是想不开了。”
“这……三娘,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那位不能死,即便要死,也得她作死,今后三娘可是要掌家的人,不能让人背后议论是非。”
这话说到了莺儿的心坎上,看来来福的确顺从了她,这样更好,就把这事交给来福,将来出了什么事也和她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