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氏和莺儿回到原来住的小院,院里的丫鬟小厮都很奇怪,洛氏这么快离开庵堂了?
洛氏没心情理会这些人的好奇心,跟着莺儿进了屋里,进门就把门关上。
关上门说话,就没必要客气了。
“把我的东西还来。”
洛氏毫不客气地说道。
莺儿笑笑说道:“你的什么东西,我知道几张地契在这里,老太爷等着要地契,难不成你要私自拿走地契?”
莺儿这是装傻,洛氏当然不会客气。
“我的银票还给我。”
“姨娘,你可为难我了,我哪有什么银票给你,难不成你还有私房钱?这事要不要老太爷来做主?”
洛氏看她的确想昧下银子,脸色变得狰狞,那些银子可是她十年青春换来的,怎么可能便宜莺儿。
“莺儿,我再问一遍,你真要撕破脸?”
莺儿得意一笑说道:“难不成姐姐真把我当做妹妹?咱俩就别演戏了,你从来没信任过我,把我推到那个老东西床上,等于坑了我一辈子,现在我拿些银子做补偿,有何不可?”
“补偿?你做一辈子奴婢,能挣到你身上这些首饰吗?莺儿,你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这些年我没亏待你,你自己想想,每年都给你赏赐,老爷给的衣服布料,哪一次我没赏过你?”
“呵呵……当然,说起这些事,我自然该记得你的好,只要你不喜欢的,都会送给我,还口口声声说那些东西适合我,我呸!”
两人没什么好说的,洛氏也不客气,走进卧室拉开柜子门,里面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静静躺在里面。
洛氏笑着指着布袋子说道:“这些手段都是我玩剩下的,你就不能有点创新?要不要现在叫人进来看看这是什么?”
莺儿一下傻了,这些东西要是被人知道,老太爷不赶她走,李承祖也不会饶过她,这可是要李承祖性命的药物。
莺儿马上软下来。
“姐姐,莺儿不该和你闹着玩,我这就把你的东西给你。”
莺儿从床下取出地契和银票,很不甘心地交给洛氏。
洛氏数了数银票,发现少了一百两,这么短的时间内,莺儿居然花了她一百两银子。
她狠狠把银票卷起来,藏进自己的衣服里,这才抓着莺儿的手走出房间。
她不会给莺儿转移那些东西的机会,否则莺儿把她身上银票的事说出来,死定的可就是她了。
莺儿很郁闷,千算万算,没算到洛氏能走出庵堂,而且还是老太爷亲口发话,眼看着煮熟的鸭子真的飞走了。
两人回到老太爷院子,又换上一副甜蜜蜜的笑脸,两人手牵着手,亲亲热热走了进去。
一场虚惊过去,最高兴的当然数李承祖,看到洛氏和莺儿这么亲热,他更开心。
“秀蓉,今后就让莺儿和你住一个院子吧,你俩有个伴,还能相互照应。”
洛氏哪会答应这事,且不说她和莺儿不可能好好相处,她现在正和侍墨打得火热,这事又怎会让莺儿发现端倪。
现在出了庵堂,就等着怀上侍墨的孩子,那时候正好可以好好收拾背叛她的莺儿,不把莺儿赶出李府,她出不了心里那口恶气。
“老爷好意贱妾心领了,这段时间住庵堂习惯了,反倒不习惯热闹,要是老爷心疼贱妾,就把靠近花园的小院给贱妾吧。”
李府还有两座小院闲置,一个是大少爷原来的住处,一个是二少爷生前的住所,这两个小院一直上锁空置,没想到洛氏居然想要二少爷的那个小院。
莺儿没想到洛氏这么大胆,李府忌讳提到这两个少爷,特别是当着老太爷的面提这事。
两座院子空着,也是因为老太爷不允许人去住,这么多年过去,这两个孙子一直是老太爷心上的伤痕。
莺儿心里有些幸灾乐祸,没想到洛氏进了庵堂,人也变傻了,刚出庵堂就敢提出这么不要命的请求,擎等着老太爷发火吧。
可是不住这两个小院,再没有闲置的小院给洛氏,总不能让她回庵堂住着。
老太爷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给她吧。”
莺儿更没想到老太爷会答应,不过洛氏住那里也好,省得整天在李承祖面前晃荡,她也没机会打乱自己的计划。
乱哄哄闹了一上午,总算把事情解决了,李承祖带着洛氏和莺儿离开老太爷院子,老太爷才叹了口气。
惠泽曦知道老太爷心里还有事,只得安慰说道:“爷爷,其余的事慢慢解决,你不必忧心。”
“孩子,你也看到了,这个家我真的不放心,假如哪天一闭眼走了,你说我能放心把家交给那个败家子吗?”
“有含香帮着父亲,总不会有太大岔子的。”
“唉!难呀,香儿哪能管得住那个逆子。我现在只希望你和香儿赶快有个孩子,可以名正言顺接管这个家,只有有了子嗣,你说话才有力度。”
惠泽曦有些尴尬,他是很希望马上有孩子,可是这事他说了也不算。
“去吧,去看看香儿,我也累了。”
老太爷发话,他只得离开,这么多天没看到李含香了,其实心里一直很惦记,今天李府闹出这么大动静,怎么没见她过来看看。
来到李含香小院,春雨见到他马上来迎接。
“姑爷回来了?”
他笑着点点头,问道:“小姐这几日可好?”
“好着呢,刚才还念叨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后来听说老太爷处理家事,不想让老爷难堪,所以没过去。”
原来如此,李含香的确心细,那时候过去,他父亲还真够难堪,一把年纪闹出这么多事,也真为难做小辈的。
进了屋子,看到李含香手里拿着一本书。
“每天这么辛劳,娘子就该多休息。”
“无妨,看书也是休息。”
春雨自觉退了出去,惠泽曦有些奇怪,怎么没见到绿枝。
“怎么不见绿枝?”
“那丫头疯了,整天往马厩跑,听说每次去都找石头说话,估计这丫头留不住了。”
李含香说笑着,两人气氛难得这么轻松,惠泽曦心里有些悸动,一直这么下去,李含香总不会赶他走了吧?
李含香看他有些发愣,看着他说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私自给姨娘买了近千亩田,被爷爷知道了,逼着他把田产要回来。”
听他说完,李含香一下怒了。
“还真够心疼那个女人,我母亲身为正室,当年也只得了李家几十亩田做聘礼,后来老太爷赏赐了一百亩田,那也是防备李家遭遇不测,给她养育儿女的费用,李家安然,这一百亩田也是要还给李家的,一个妾室居然这么嚣张,我怎能忍得下这口气!”
惠泽曦哪知道这些事,没想到这话却戳到李含香的心窝子。
“别生气了,都过去了,父亲也知道自己荒唐,今天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还有脸说?宠妾室到这个地步,可想我母亲当年有多难过,我母亲就是被他们气死的。”
惠泽曦看她气难消,只得转移话题,小声说道:“其实还有更大的事,只是时机未到,爷爷不说罢了。”
惠泽曦把田庄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李含香脸色更难看,父亲糊涂也就罢了,怎么表舅也跟着糊涂,这些年李家没有亏待他,为什么也暗地里算计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