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鱼水正欢,却听到一声尖叫声。
“侍墨……是你?”
侍墨和洛氏听到这声音,吓得一下子酒醒了,侍墨慌慌张张爬起来,才发现卧室里已经站满了人。
李含香把脸扭到一边,不敢看光溜溜的两个人,可是跟着来的几个婆子可不管这些,都好好盯着他俩。
一切都无需多说,侍墨叹了口气,心里懊悔得要死。
要不是太贪婪,早就可以离开这里,带着喜鹊好好过日子多好,非得惦记洛氏那点银子干嘛?
洛氏已经哭得昏天黑地,一口咬定侍墨强迫她。
听她这么狡辩,李含香气得咬牙切齿,她走到洛氏身边,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洛氏,你屋子里一桌酒席怎么解释?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还喝酒,你居然还敢狡辩?”
“我……他……他喝醉了,所以……”
不等洛氏说完,李含香对站在一边的婆子说道:“打烂她的嘴,看她还敢狡辩!”
侍墨冷眼看着洛氏,这个女人真是自找苦吃,都被人抓住了,还那么多废话。
几个婆子围着洛氏,劈头盖脸一阵棍棒,洛氏刚开始还能喊几声,没一会就没了声音。
“小姐,这个贱货不禁打,你看……还打吗?”
李含香冷冷看着躺在地上,满身血污的洛氏,没有丝毫心软。
“把这两个狗男女捆起来,等我禀告了老太爷,就把他俩扔河里喂鱼。”
李含香转身走了,几个婆子合力捆住侍墨,又把昏过去的洛氏捆好,这才把他俩弄出屋子。
刚才还欢欢喜喜,没想到一下就走到了头,侍墨低着头一言不发,跟着婆子走着。
刚要出院门,听到了压抑的哭声。
他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喜鹊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这时早已泪流满面。
侍墨很愧疚,想停下来和喜鹊说句话,却被婆子推着往前走。
算了,没必要把喜鹊扯进来,没人知道他和喜鹊的关系,就让喜鹊安安稳稳过下去吧。
刚走不远,却听到喜鹊喊道:“孩子没爹怎么办?”
这话让侍墨浑身一震,孩子?难道喜鹊怀孕了?
老天真会作弄人,洛氏和莺儿那么想要孩子,却怎么也怀不上,喜鹊的孩子却来得这么不是时候。
如果今晚没出事,他就能带着喜鹊和孩子离开,很快他就可以当爹了。
越想越难受,侍墨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洛氏小院这么嘈杂,很快这里的事就传到了各院子,李承祖院子里的小厮也知道了。
这些小厮都为李承祖抱屈,想当年老爷那么疼爱的姨娘,现在却偷人,而且偷的人不是什么大人物,居然是家里的小厮,这也太丢老爷的脸了。
小厮在门口说话的声音传进李承祖的房间,隐隐约约也听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知道洛氏和侍墨偷情,被李含香当场抓住。
心头一阵绞痛,头又开始晕眩,李承祖再次喷出一口血,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只手慢慢垂落到床边。
老太爷也知道了这事,李家出这种丑事,让他今后怎么在家族面前抬得起头?
他觉得心口发闷,想到门外呼吸几口空气,还没走到门口,一阵晕眩,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忠叔正在门口训斥来报告消息的小厮,听到屋里的动静,马上跑了进去。
“老爷……老爷,你醒醒!你醒醒!”
忠叔使劲摇晃着老太爷,老太爷没有丝毫反应,这把忠叔吓坏了。
“来人,快去把姑爷请回来!”
李含香听说李承祖吐血,很后悔自己的冲动,早知这个结果,今天就不该去抓洛氏的现场。
李含香焦急等在父亲院子门口,大夫刚进去,还不知道父亲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大夫出来了。
李含香紧张地看着大夫,害怕大夫说出最不好的消息。
大夫很遗憾地摇摇头。
“小姐,老爷已经走了,老夫没有回天之力,节哀顺变吧!”
李含香只觉得头顶一声晴天霹雳,没想到自己的冲动害死了父亲。
“父亲!父亲!”
李含香大哭着跑进卧室,看到李承祖平躺在床上,嘴角处还有血渍,脸上露出很痛苦的样子。
父亲临死前很痛苦,这一切都是自己害的。
李含香再次后悔,可是不管她怎么后悔,都没办法挽回。
正痛哭着,老太爷的小厮跑来了。
“大小姐,老太爷晕过去了。”
“什么?”李含香大惊,连忙站起来往爷爷院子跑。
跑到老太爷的院子,看到老太爷双眼紧闭,呼吸很微弱,脖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李含香一下跪在地上,哭着喊道:“爷爷,我错了,我后悔了,你可千万别扔下我。”
老太爷听到她的声音,眼睛慢慢睁开,嘴里含糊不清说了几句话。
忠叔附耳听着他说,又把他的话转述给李含香。
“惠泽曦是个好孩子,你要珍惜!李家今后就交给他了,你要记住爷爷的话!”
老太爷说完,头一歪,再也没了声音。
李含香大哭着扑到他身上。
“爷爷……爷爷……你走了香儿怎么办?香儿没了父亲,现在又没了你,你让香儿怎么办?”
忠叔听着她喊,突然明白过来。
“大小姐,你是说……老爷走了?”
李含香点着头说道:“父亲刚刚离开了!呜呜呜……呜呜……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大小姐,老太爷的话你可得记住了,这是老太爷的遗愿,你可别辜负了老太爷……”
李含香只顾着哭,这时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府一下死了两个人,一下变得乱哄哄的,也没人顾得上侍墨和洛氏。
这两人被关在柴房,听到外面嘈杂声,侍墨猜到了什么。
洛氏已经醒了过来,正哀怨地看着侍墨。
侍墨对她使个眼色,洛氏慢慢走到他身边。
“把身子转过去,我把你身上的绳子咬开,咱俩趁李家办丧事悄悄逃跑。”
“什么?”洛氏很惊讶。
“你傻啊?外面这么乱,又是哭声又是吵闹声,除了丧事还能是什么事?”
洛氏心里难过了一会儿,和李承祖毕竟这么多年父亲,一点感情没有那是假的。
过了片刻,洛氏抬起头来,眼神变得坚定多了。
“侍墨,咱们逃出去找个地方过日子,我想通了,什么荣华富贵都顶不上活着。”
“过日子?咱俩啥都没有,拿什么过日子?”
“有,银子还放在桌子上,他们只顾着打我,没人注意到那个盒子,里面有我的积蓄,还有几样值钱的首饰。”
侍墨听她这么说,想想也对,连忙帮她咬开绳子,洛氏又帮着解开他身上绳子,两人偷偷摸摸逃回洛氏的院子。
回到屋子里,却没看到那个盒子,洛氏急得满头大汗,又四处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最后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软塌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