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泽曦被赶出李家的事不胫而走,梧镇的茶楼酒肆都在议论这事。
“你听说惠公子被李含香赶出门的事吗?”
“当然听说了,我还听说是因为李含香不守妇道,和青梅竹马眉来眼去,真是好好日子不过,枉费惠公子一番真情。”
“是啊,那么好一个人,李家偏偏不珍惜,惠公子又能挣钱,对李家又那么忠诚,这李家的姑娘看着一副好皮囊,人品可不咋样!”
“对啊!我要有女儿,马上上门求亲,哪怕倾家荡产陪送嫁妆也愿意,惠公子随便带着我玩玩,挣的钱几辈子都吃不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茶楼酒肆可不是说着玩的地方,有心眼活的马上开始了行动。
惠泽曦高价收粮让很多人得利,也为他积攒了人气,加上他的反季节种植,更让大家视为神人,这时候得知他没媳妇,做媒的都被有女儿的人家求着去说媒,这或许是惠泽曦做梦都想不到的事。
这天大早,惠泽曦还没起床,就听到他家大门被人拍得雷响,好像不开门,外面的人就要把门拆了。
来福赶快去开了门,只见隔壁的冯寡妇一脸焦急站在门口。
“我找惠公子有急事。”
“公子还没起床,有事一会儿再说。”
来福不喜欢这个冯寡妇,惠泽曦刚回来那几天,她天天站在墙根脚指桑骂槐,说公子就是个败家命,想攀高枝却被人甩了。
这刚过去几天,马上来求惠泽曦,这人变脸简直比翻书都快。
冯寡妇哪管惠泽曦起不起床,直接就往院里冲,还一边大喊着。
“惠公子,老婆子给你请安了!求你救我家芙蓉一命啊!”
听到求他救命,惠泽曦习惯性一骨碌爬起来,一边披衣服一边走出卧室。
“婶子,芙蓉怎么了?”
惠泽曦也不喜欢冯寡妇,这个女人的嘴最毒,说话总戳别人最忌讳的地方,她却乐此不疲,不过芙蓉可是个好姑娘,小时候总爱到他家玩儿,也爱跟在他屁股后面,就像个小尾巴。
要说慕倾雪是李含香的青梅竹马,芙蓉就是惠泽曦的两小无猜,只可惜惠泽曦后来实在太懒,冯寡妇才不允许芙蓉和他见面,两人这才分开了。
虽然只有一墙之隔,犹如隔着千万里,两人很多年没有见过一面,就连声音都听不到一句。
今天冯寡妇这么火急火燎来找他,惠泽曦哪有不着急的道理?
看到惠泽曦出来,冯寡妇连忙上去拉着他的手就走。
“婶子,别着急,我洗洗脸再出门!”
“我能不着急吗,一会儿连门都被堵了。”
这话是事实,这几天惠泽曦大门都不敢开,就怕堵在家门口的媒婆冲进来。
他也纳闷了,以前这些媒婆都去哪了?
惠泽曦被冯寡妇拉着出了家门,刚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喊到:“快快快,那个就是惠公子!”
“我的天,长得这么好,冷家的姑娘哪高攀得上?算了,我看不凑这个热闹,委屈了惠公子,岂不是得罪了月老!”
“我看也是,你还是去回了冷家吧,别为了几两银子坏了名声!”
“哼!难道张家丫头就配得上?你为了几两银子坏了良心!”
“别吵了,惠公子被冯寡妇带回家去了!”
“这个毒舌妇也不怕被人骂死,居然想把惠泽曦留给她女儿。”
“走,去堵着她家大门,看她有脸做出下三滥的事?”
一大群媒婆很齐心,都堵在冯寡妇家门口,这仗势大有示威的意思。
冯寡妇哪管她们,把惠泽曦拉进自家院子,对惠泽曦说道:“你自己去芙蓉房间,我在这里守着,我倒要看看这些疯婆子能咋地!”
“婶儿,这个……不合适吧?”
“有啥不合适的?今早起来芙蓉就喊肚子痛,疼得在床上打滚,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吗?”
听她这么说,门外的媒婆们不乐意了。
“冯寡妇,你这是耍赖,难不成你女儿见到惠公子肚子就不疼了?”
“你们知道个屁!惠公子救了李家老太爷好几次,他可是神医,难道有神医不看,却要去看那些庸医不成?”
这句话一出,外面炸了窝了。
“惠公子,张家小姐等你救命啊!”
“惠公子,刘家小姐等你救命啊,你可行行好吧!”
有这群女人鬼哭狼嚎,惠泽曦即便不是神医也成了神医,更何况他本来就是神医。
惠泽曦没办法,只得独自进了芙蓉的卧室。
进门就看到床上挂着纱帐,透过纱帐,看到一具酮体若隐若现躺在里面,身体背对着他。
惠泽曦有些尴尬,毕竟第一次看到女孩光溜溜的后背,而且可以看出女孩上半身啥也没穿,下半身盖着被子,却让人很容易联想。
“芙蓉,你哪里不舒服?”
纱帐里的女孩身体微微颤抖,却没回答他。
难道疼得说不出话来?
惠泽曦学医,自然知道女人月事的疼痛很折磨人,有时候能让人痛得晕过去。
芙蓉算算年纪也得十七八岁了,如果身体虚寒,痛经也很正常,这时候也不容他细想,只能赶快给芙蓉治病。
他掀开纱帐,刚要给芙蓉号脉,没想到芙蓉一个转身抱住了他,一具柔软带着温度的身体紧紧贴住他,芙蓉果真啥也没穿。
惠泽曦被吓一跳,刚要推开芙蓉,这时候冯寡妇冲了进来,看到他俩的姿势,一下坐在地上撒泼。
“我女儿可是黄花大闺女,你这么抱着她,让她今后怎么嫁人?她可是我的命根子,这辈子就指望她了,你让我怎么活?我不如死了,芙蓉,你和妈一起死吧,咱娘俩没脸见人了!”
听她这么哭闹,惠泽曦也明白了,今天上了冯寡妇的当,这是要赖上他的节奏。
“婶子,你快别闹了,这么闹芙蓉名声就毁了!”
“我让你给芙蓉看病,你却这么抱着她,我不闹难道让我女儿吃哑巴亏不成?你这是要我母女俩去死啊!我不活了!”
看到惠泽曦心虚了,冯寡妇更闹得厉害,这下惠泽曦真的有嘴说不清。
反正也说不清,惠泽曦也懒得继续说,他趁冯寡妇坐在地上的功夫,几大步冲了出去,拉开大门就往外跑,结果却让他更头疼。
一群媒婆揪住他衣服,叽叽喳喳闹腾起来。
“惠公子,张家小姐也想要你抱抱,咱们走吧!”
“冷家小姐也等你去抱,先去冷家。”
“你这婆子不知好歹,惠公子这般人才,岂是那个丑八怪配得上的。”
“丑八怪也是女人,闭上眼谁都一个样。”
这群人把他当做争夺对象,差点没把他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