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染今日听沐阳报告南苑几人的伤势情况,心中有些愧疚,若当日他没有拦住沈清澜,如果她在沈府的话,那几人或许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而沈清澜也将莫修染扣留自己的事情,怀恨在心。
虽然心里更清楚,罪魁祸首是孙氏母女,但她被关在夜王府,没能及时赶回来,也是几人受伤严重的原因。
沈清澜这几日借伤势未愈不见人的理由,几次三番的拒绝了沈老夫人和沈庆峰的传唤。
自从和沈庆峰吵完一架后,沈清澜对其母秦氏的死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看来不只是孙氏从中作梗,更多是沈庆峰默认的!
沈清澜一连好几天反复查看秦氏的遗物,想从中找到母亲认供的理由都一无所获,当年的仆人如今早被孙氏换了好几波,更是找不到人证。
她叹气,“唉。”
芍药站在一边,想替沈清澜分忧:“小姐好好的叹什么气啊?”
“芍药,你一直都跟在母亲身边吗?”
芍药摇摇头说:“奴婢今年可比小姐的年龄还小呢,夫人的事情,奴婢也不清楚多少,不过小姐,秦家知道啊。”
沈清澜又叹了一口气,秦家远在江南,这京中之事能知道多少,要真知道真相,早就到沈府闹事来了,哪还轮得到孙氏从中作梗?
这时,红霜从门外走了进来,脸色并不好看,“小姐,老夫人亲自来了。”
“啊?小姐,这……这怎么办啊?”
沈清澜理了理衣服,站起来说:“无事,跟我出去看看。”
果然,沈老夫人身旁还跟着沈珠珠,沈珠珠扶着沈老夫人,背弓腰弯的,像极了一个孝女,若不是沈清澜知道这丫打的什么主意,自己都要夸起来了。
“老夫人。”
沈老夫人慢慢地走到院子里坐下来,边上奴婢马上为沈珠珠也找了一张凳子。
沈老夫人听说孙曼娘被这小丫头整得被沈老爷子禁了足,越发看沈清澜不顺眼,说道:“前些日子府里可有些热闹啊。”
沈清澜直起身,示意芍药去拿水,恭敬地回答老夫人:“回老夫人,妹妹也真是的,这么热闹的事情也不叫上老夫人去。”
“哦?”沈老夫人挑眉,假装问沈珠珠:“珠珠啊,怎么回事啊?”
沈珠珠一下跪到地上,趴在沈老夫人身边,可怜兮兮的说:“老夫人,姐姐她私自出府去玩,还带了个野男人回来!母亲当时就想给她讲讲道理,谁知道她就向母亲冲了过来,还要打母亲。”
她看了一眼沈清澜,见沈清澜也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得意的继续说:“我护着母亲,姐姐把我衣服都抓坏了,还大闹了院子,爹爹回来的时候还以为我和娘亲欺负姐姐,罚了我和娘亲。”
沈老夫人斜眼看着沈清澜,“哦?清澜可有此事?”
沈清澜接过芍药送的水,放在桌子上,目光温和的对老夫人道:“这……我昨日是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是夜王派给我的侍卫送我回来的,我去哪儿了,想必老夫人应该知道了吧。实际上呢,是妹妹和二娘趁我不在,把我的人抓了过去,还对着她们一顿毒打。”
“大胆!”沈老夫人当然不信自己的宝贝孙女沈珠珠会做这种事情,一拍桌子,“谁给你作证?当时你父亲也在,难道他也不认识夜王府的侍卫?”
“本王可以作证。”
这时,莫修染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看这大场面就知道沈清澜又被查问了。
莫修染走到老夫人前,做了个揖,接着说:“本王昨天邀请了沈大小姐去王府做客,不料回来的时候,本王的侍卫可给本王讲了个好大的故事。”
沐阳从莫修染身上走出来,给沈老夫人请了个安,“老夫人安好,是卑职昨天送沈小姐回来的,如果给沈小姐带来了不便,影响了沈小姐名声,这……”
沈老夫人一见是夜王亲自带人来,也不好再说沈清澜的不是,讪笑道:“如此一般,倒是珠珠搞错了,珠珠快给夜王陪个不是。”
沈珠珠连忙调转跪的方向,面朝莫修染,“是珠珠眼拙,对不起。”
沈清澜冷哼一声,又对着老夫人说:“老夫人您看看。”
她拉起红霜的手,“您看看,这可都是二娘的嬷嬷打出来的,要如妹妹所说,是我犯的错,但把我侍女打成这样是何道理?”
红霜一看沐阳的眼光也放在自己的手上,忙放了下来,红着脸低头。
沈清澜被红霜的动作惊了一下,却并未多想。
莫修染见沈清澜的目光从进门到现在都没看过自己一眼,心想这丫头不是生气了吧?
“还不是姐姐出门去哪儿了,这两丫头都说不知道嘛。”
沈珠珠又跟沈老夫人撒起娇来。
沈老夫人摸摸她的手,“这丫鬟伺候主子,竟然连主子都不知道去哪儿了,也着实该打。”
“老夫人,话不是这么说。”莫修染一听,打断了沈老夫人说的话:“主子总得有点私事是丫鬟不得过问的。”
沈清澜翻了个白眼,谎称身体不舒服,让芍药带着自己出去转转,“老夫人要想找我谈话,还是改天没人的时候吧。”
芍药扶着沈清澜从南苑门走了出去,莫修染也向沈老夫人辞行:“昨日还有些婚礼事宜未向沈姑娘说清楚,本王还是改日和老夫人再叙。”
沈珠珠看着莫修染追沈清澜而去,气得直在原地剁脚。
沈老夫人一不好拦莫修染,二不好劝沈珠珠,但这看在眼里,都知道莫修染在二者之间向着沈清澜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放二人离开了。
沈珠珠送沈老夫人回院后,又跑去孙曼娘的院子里诉委屈。
孙曼娘一听这夜王竟然维护起沈清澜来,更加确定了夜王与她之前就有交情。
心中突然想出一计,让沈珠珠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