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嚓！”房间的门、门框，连同一些墙壁，被分两次，呈X形状像纸张那样掏开，又被扩张到能供一辆面包车通过的地步。

姜柔从破口走进了房间来。

朱林伟搭在张秀文身上的手轻点，示意正在乱抖的她不要害怕。

【说起来容易，真正要做了还是怕啊……这才对嘛。】

而姜柔。

【典型的虚张声势，你都杀上门来了，为什么不用这个异能力把房子连同房间里的人一起干掉呢？那样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而现在，我不仅知道了你没胆子杀人，还被我看穿了你异能力的本质——两个手掌那么宽看不见的像铲子那样的使用方法，攻击距离是你身前一米内。】

【你完了。】

“不要过来。”朱林伟把水果刀的刀刃贴在张秀文的锁骨上。

姜柔朝他们逼近。

朱林伟在心中狂笑：【哈哈哈哈看这个人！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朱林伟划动刀刃，张秀文仰起头，一滴滴的红豆从她锁骨上生出来。

“我说，站住。”

“她的死活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站住？”姜柔站住了才说的这句话，所以听上去就毫无说服力了。

……

朱林伟盯了姜柔一会儿，给她施加了足够的压力，这才继续开口。

“让我们来捋一捋，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首先，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姜柔没有回答，很显然，她没明白朱林伟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个事。

“你，一个拥有超凡力量的觉醒者，挟持这个女孩。”朱林伟用刀刃拍了拍张秀文的脸，“闯进了这个酒店，和一群毒贩往来，在酒店里大闹了一番，杀掉了几个人，打伤了不知道多少人，现在又破坏了我房间的门，而且正在用你那杀人易如反掌的力量威胁我。”

“胡说！明明是你……”姜柔着急地喊出声来。

“我！怎么！了？！！”朱林伟用刚好比姜柔大一点点的声音低吼出这句话。“我有对你做了什么吗？我今天一整天都呆在这个房间里等我的女朋友，哪都没去。”

“你想说什么？你仔细想想，你想说我什么？”

姜柔，瞠目结舌。

“凡事，都要讲证据。”

“再而且，就算我做了什么，我们对簿公堂，你说法官是会信你，一个手上有几条人命的掌握着危险异能力的杀人犯，还是会相信我，一个遵纪守法的合格公民？”

……

姜柔，她慌了。

【怎么会这样？】

【不是这样的。】

【事情不是这样的。】

但她无法辩驳。

她现在浑身都还沾有毒品，她一路走来不知道破坏了多少建筑物，现在走廊上还有无数倒地昏迷的小混混，甚至在某个楼梯口，还有几具尸体，恐怕现在都还是温热的。

她完全就不会想，自己为什么要和朱林伟在这里废话。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你完了，姜柔，你完了。”朱林伟说出的话语好像法官在宣读判词。

【再加一把火。】

“而且不仅你自己完了，你还会拉着霍隆郭和林奕奕一起死。”

姜柔抬头，看着朱林伟。

朱林伟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今天下午两点左右，岭南道广州宝安县内，有一个高中生在参加万世军面试时，发生暴走，从考场冲出，以最高一百公里每小时的速度直跨三个镇，沿途毁坏公共设施无数。我们来看一下具体情况……“

“哐！”姜柔一把扯碎了那个电视。“啊啊啊！”

朱林伟吓了一跳，用力握了一把张秀文的肩膀，制止了她的进一步动作。

张秀文只得慢慢再把枪放下。

“还有霍隆郭，他刚刚闯进了花州州特差司和宝安县县特差司联合办案的现场，还带着一系列管制器具，现在甚至抢在了那些不良人面前，正在往这里赶。你可以想象一下，等着他的是什么下场。”

……

姜柔慢慢回过身来。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都是你！是你！”

“我！杀了你！”

朱林伟把水果刀贴在张秀文脖子上，“来啊，你来啊！试试看啊！”

“有胆子你就杀了我啊！对！没错！你是杀人凶手！你都已经杀掉三个人了！再杀两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不！我没有！我没有杀人！”

“我再问你！你想清楚！我干了什么！你凭什么说是我害了你！”

姜柔呼吸急促，已经完全乱了章法。

“都是你！”她突然伸出手指着张秀文，“还有你！你为什么害我！你为什么要害我！”

“明明是我救了你啊！这三年来也是我在保护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为什么还要害我！”

“是你害了我啊！”张秀文身子一挺，反而朝姜柔吼道。

倒是把姜柔吓退了半步。

“你以为你那是在救吗？！你以为你是在保护我吗？你以为保护住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吗？！”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看不见！”

“本来我只要转个学就好了的！”

“你知道我爸妈是做什么的吗？你知道如果我们没有工作了会怎么样吗？你知道连房租都交不上连人带行李被扔出来是什么滋味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只是随手扶了我一把，你以为这样就能帮到我了吗？你知道那天之后我家发生了什么吗？”

“我爸妈被炒鱿鱼了，我们被赶出了租房，没人肯招他们工作，没人肯租房子给我们，我们一家都活不下去了！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你知道吗？”

姜柔指着朱林伟，“是他啊！是他害的啊！报官！对！你为什么不报官？！”

“怎么报？说别人不肯聘用一个达不到他们要求的工人吗？说别人不肯把房子租给一个出不起房租的家庭吗？你说！你说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们能怎么办？！”

……

“本来，我只要转学就可以了的……”

“是你！都是你害的啊！都是你害的！”

……

“嗬！嗬！嗬！”姜柔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仰天长啸，“啊啊啊啊！”

朱林伟差点笑出声来！

【天赐良机！】

他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他举着刀朝姜柔扑上去。

“哗！”霍隆郭从泳池里跳出来，举起十字弩就指向了朱林伟。

【等你很久了！我摄像机都快没电了！】

【……】

【不对！不对啊！】

“姜柔！”霍隆郭大声叫出了这个名字。

“嗵！”朱林伟的脑袋消失了。

一枪打掉了朱林伟头的鹰心跳停止，牙关紧咬。

【不对！失算了！】

他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将枪口偏移，扣下扳机。

【来不及！来不及啊！】

“躲开！”他只能在扣下扳机的时候这样大喊。

朱林伟射出了弩箭，扔掉手弩，朝着姜柔跑过去。

“躲开啊！”

王荔爆发了身上所有的气，一记飞扑扑向姜柔，抱住姜柔的腰后用力扭。

鹰的第二发子弹打碎了张秀文的头。

霍隆郭射出的弩箭从张秀文脖子上的那团碎肉中穿过。

“砰！砰！砰！”张秀文无头尸体手上的枪管理还是传出了三声清脆的连续的枪响。

三连发模式！

一发打空了，一发被躲开了。

但最后还是有一发子弹，赶在王荔把姜柔扑倒扭转开之前，从原本张秀文瞄准的姜柔的脸，改成了从姜柔的右太阳穴上半寸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