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鲁:“哎呀我进来了,我又出来了,打我呀笨蛋!”
这已经不是在眼皮子底下了,这是直接跳脸上来了!
众所周知,炎汉的军队,除了“大送”朝,向来都是极喜欢对着敌人就Rua过去的。即使是大辫子朝,也多有死战不退的记录。
Rua不Rua得赢是一回事,敢不敢Rua一把,是衡量一支军队精神建设是否合格的最基本标准。
万世军无疑是敢Rua的,而且已经到了“闻战则喜”的地步。但老实说,除了这一点以外,现在万世军士官的素质和觉悟都有所不足,有大局观的更是少数。
所以当一群百户千户听说冉闵要坐车和他们走一路的时候,大家才不关心“鼎”移动后你花州府会出什么事,你生民府又会产生什么难题。
而且这事吧,庞浏提都不敢和万世军的人提。因为他依稀记得,好像还就是他自己,当年还是万世军军人,因为生民府办事效率太低而且找到理由还很差劲,和生民府呛声的时候说过这种话:“出了事就处理!遇到难题就解决!遭了灾就抢救!反正有什么事又不是只有你生民府扛!你怕个卵!”
不是一个系统,打仗和治安完全不一样,而万世军的人少有能看得清楚这点的。你如果没有在生民府待过,你就根本不清楚差别在哪里。
所以庞浏退役之后进了生民府保不齐就是当初有人对他怀恨在心然后借机打击报复。
看把你能的,你行你上啊.JPG
幸好庞浏他是真有两把刷子。
万世军士兵大多十七岁十八岁应召入伍,然后除非退伍转业或者想弄个全日制大学文凭跑去继续读书了,基本上就处于脱离社会的状态,驻地偏一点的连人都少见,待久了话都不会说了。
你和他讨论女大学生包夜多少钱他可能还问为什么要强调女大学生,现在女大学生去网吧包夜都能打折了吗?!
所以常常有万世军的士官被生民府的官员一通训,但还不知道对方到底在生啥子气,偏偏对方还很有理的样子你也不好反驳。
“好战必亡!”
“你打掉的每一发炮弹都是民脂民膏!”
“不管怎么样真的出了事就晚了你就算后续处理得再好百姓遭受的损失受到的伤害难道是补偿就能解决的问题吗?”
这样的帽子一顶顶扣下来,万世军士官们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能老老实实地把尾巴夹好。
甚至感受到了智力上的差距,开始怀疑人生。
那为什么会欢迎冉闵坐钱塘君和他们同行呢?
因为冉闵,是出了名的老疯狗!谁的面子都不给!偏偏战略战术战力都超强!而且职位还高!
万世军生民府往圣院建立之后出过的唯一一位大都护你怕不怕?
就算不说职位老人家把衣服一脱坦着一身的疤你敢对他大声说句话就有的是人敢把你绑铁轨上!然后让空车一百七十万吨的钱塘君来回碾压!
这样一个人,如果生民府的家伙们还敢在老将军面前造次,老将军就能把他摁在膝盖上脱了裤子打屁股!
想想就解气。
最重要的是,老将军,一定会和大家一条心的。遇上什么事绝不会考虑这考虑那,一定是打了再说,而且是要打赢了再说。
“我只是想提醒大家,我们离敌人还有十多公里,不着急这一下。”参谋长识时务之后所说的话在公共频道重复播放。
“昂!”鸣笛一次,时长五秒,是一级战备警报!
“战斗部!一级展开!”
钱塘君上的战斗部不再在钱塘君车顶巡游,而是开始变形展开,露出了内里一门门大炮。
“列装!”
大炮和大炮之间拉开距离,炮管放下,加农炮略低榴弹炮略高;调整指向,系统自检,炮班长计算发射药,然后装填炮弹。
{战斗部一级展开,列装完毕。}蟠妲通报全列车。
“开舱门!”
{舱门已打开,弹射装置准备完毕,列车当前速度沿预定路线前进七分钟后,预备战场进入投放范围。}
“各自就位!”
……
“扑,噗噗。”冉闵轻轻拍了拍麦克风。
“现在下达作战指令——见机行事。”
所有做好了战斗准备的士官们愕然抬头,就算没有战斗任务的士官们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背。
冉闵的长戈指在参谋长的喉咙上。
“重复,作战指令是,见机行事。”
钱塘君上的所有人突然都安静了下来,面色变化,或兴奋或狰狞或狂喜或着急或紧张,不一而足。但这份突然的平静中,却蕴含了一种,无法形容的狂烈情感。
二十……不,现在只剩下十三公里了。
十三公里外巴布鲁的所在,混杂在巴布鲁族人中的,各种生面孔、中介人借给巴布鲁的可靠战力、此次行动的最重要部分。
他们突然不约而同地有了一些略显仓皇的动作,继而捂着自己上半身的某个带着联络设备的部位,微微躬身之后开始和什么人说起了悄悄话。
然后悄悄话逐渐大声,情绪逐渐激动。
“什么?!”
“真的是那个命令?!”
“那个冉闵?!”
“他居然敢下这种命令?!”
“他彻底放弃自己的政治生涯了吗?!”
“他可是做过大都护的!他不明白自己下这个令会有什么后果吗?!”
“他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真的是‘见机行事’?”
“让我走!”
“这钱我不要了!”
“让我离开这地方!”
“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把我丢在这里!”
……
“逃!快跑!”终于,第一个人登高一呼,并带头跑路下山。
“跑!”
“逃!逃到再也跑不动为止!”
……
巴布鲁着了慌。
他知道可能出了点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但他不知道这个状况是什么,以及它为什么会有这种威力,让这些人慌成这样。
【怎么了?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是“熟人”。
那些中介人借给巴布鲁的雇佣兵们,巴布鲁或多或少都知道些他们的事迹。
【老鼠,他很喜欢用毒,他的毒能折磨一个人三个月才死,而且无药可救。而这三个月里,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老鼠一定会呆在中毒的那个倒霉蛋身边,如影随形,看着他一点点腐烂、死亡。】
【秃鹫,他的异能力是让被他咬到的地方变成腐肉。这使得他的口味发生了一些不太妙的变化,但也使得他即使是在最糟糕的时候也能填饱自己的肚子。】
【独眼狼,他曾经一个人灭了一个帮派,其中包括他的老大他的大嫂他和他大嫂偷情所生下的三个孩子。】
【屠夫,他是这一代有名的杀人犯,而且会把受害者的肉拿来卖。他的腿上有残疾,是因为他和秃鹫发生过冲突,秃鹫少了一根手指也是因为相同的原因。】
……
都是些狠角色。
但狠角色们此时,无一不面露惊慌,有好几个已经转身夺路而逃逃了。
“等等!”巴布鲁大喊。
“时间到了!”
是中介人请了专门的谋士给巴布鲁计算过的,哪个时间点可以对钱塘君进行挑衅,哪个时间点需要躲避钱塘君有可能进行的回击,哪个时间点要开启电磁干扰装置避免损失太大,哪个时间点……
进入钱塘君高农炮、榴弹炮射程,以及弹射装置投放范围。
这个时候,巴布鲁就该独自逃命,然后去维斯普西享受……“真正”的人生!
上空划过刺耳的蜂鸣声。
“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有节奏的,一下一下的,是炮弹从炮口冲出而产生的巨大轰鸣,隔了十公里之远,一下一下地传来,使得整座小山都在颤抖!
然后,随着蜂鸣的发声体落地。
颤抖,变成了剧烈的!连绵不断的!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