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摊前没有多少人,老人坐在一旁的躺椅上扇着扇子,看着报纸,看起来倒也悠闲。
此时几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走进摊子前,敲了敲烤肉的铁架子。
“喂老东西,把前几天交代的钱交上来吧!”为首的年轻人面目消瘦,头发竖起来,牛仔裤上故意剪了好几个破窟窿,流里流气的问道。
老者赶紧做起来,一脸苦相道:“几位小哥,你看最近天气热,生意不好,您多担待,过两天我保证给钱。”
“过两天,过两天,你他么这句话说了多少遍了!”为首的男子顿时脸色狰狞了几分。
手下一个小弟当即推了老子一下,不爽道:“老东西要不是我们老大,你这摊子早就被踩拆了,别给脸不要脸。”
“要,要多少?”
“一千!”
“一千,这是不是太多了,不是一直收的八百么?”老者面色颓然下来,苦兮兮道。
“妈的,以前十块钱够全家吃饭,现在十块钱够干什么?通货膨胀懂不懂?金融危机懂不懂?货币贬值懂不懂啊?老子要一千那是基于市场经济规律,进行合理的调整,你少在这儿扯淡,给钱!”小混混滔滔不绝的说了一阵,出手道。
老者在兜里摸来摸去,钱包翻了一遍又一遍,邹巴巴的捧着一堆零钱,小混混一脸烦躁的数了数,催了口唾沫道:“老东西,你逗我,这特么才七百,你找死是不是?”
“没有啊,我就这点钱了,你们饶了我吧。”
“饶了你,老子今天先修理修理你,让你见你那个死鬼老伴!”为首的小混混抓起烧烤摊子上的铁钳就照着老者挥舞而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身影闪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那个烧红的铁钳反向砸在为首男子的脸上。
只听到“滋”的一声,一阵焦臭味传来,然后是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啊!老子的脸!”
小混混的脸被烙下一个印记,双手剧烈的颤抖着,其他几个小混混见状,纷纷扑了上来。
然而这群喽啰在赵易的拳风腿雨之下,如布娃娃一样被横扫出去,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刚才无比嚣张的小混混头目,此时吓破了胆,跪着把刚才收的钱还给了老者,在赵易点头表示可以放他们离去的下一秒,他们逃跑的速度堪比飞人博尔特。
看到人走了,赵易松了口气。
“年轻人谢谢你啊,现在这个社会,像你这么有正义感的人不多了。”老者唉声叹气着,虽然被揍了,可是他最关心的是他烧烤的炉子,好在还能用,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一片乌青。
“老大爷别客气,既然你没事就行,对了,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一个人?谁啊?这你可算找对人了,我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基本都认识。”老者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笑呵呵道。
“我想找于富贵!”
听到这个名字老子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皱了皱眉毛道:“你找他干什么?”
“这个您就别问了。”
老者深深的看了赵易一眼,转身去收拾散落了一地的羊肉串,不时回头J惕的瞥赵易一眼。
“老大爷你这是干什么?你认识不认识?不认识我问其他人去了。”
老者见赵易要走赶紧拽住他,压低声音道:“我就是,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就是?哦,这么一看,确实和于猛有几分相似。”赵易往后退了一步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还真像。
“于猛?你认识我儿子?”
“大爷何止是认识,我们是一个战壕的弟兄。”
听到这里,大爷眸子一亮,看他的眼神又热切起来,抓着他的手激动道:“那就行,别走,一会咱们喝点。”
说着于富贵生意也不做了,收了摊子带着赵易来到他的住处。
这是一栋陈旧的公寓小楼,岌岌可危的样子,似乎随时都会倒塌似的。
推开吱吱呀呀的大门之后,里面的情况一眼就能瞧个清楚,房间不大,两室一厅,屋里的家具看起来有些年月了。
不过有一间卧室像是女孩子的,赵易知道这是于猛的妹妹,于青莲。
“咱们下楼弄几个菜吃,家里还有个姑娘,中学老师,现在还没下班呢,不然就让她炒个菜。”于富贵搓着手说道。
赵易倒是无所谓道:“没事哪里都行,那就去下面吧。”
不一会两人出现在高新街的某个街边酒楼上,这里环境清幽十分适合谈一些事情。
酒过三巡之后,关于儿子的事,于富贵再也控制不住的抽泣起来。
于猛可是他心头肉,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说没就没了,这让他心里十分的不好受。
平日里一兜着,如今酒入愁肠,愁绪就翻涌了上来。
“于猛这小子在部队没丢人吧。”
“没有,他很好,是部队里有名的机枪手,很厉害。”赵易说着眼睛也温热起来,感觉喝了杯酒压一压。
“大爷我这次来就是带着于猛的一些遗愿来的,首先这是上面发的一比抚恤金,二百万,您老收好。”赵易将一个信封塞过去,里面是一张银行卡。
除了部队发的钱之外,赵易还增添了一些,凑了二百万。
“二,二百万!”于富贵听到这个数字声音都颤抖了,说完之后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赶紧捂着自己的嘴。
“没错,是二百万,您以后用这笔钱好好过日子。”赵易淡淡的说着,心想也算是为于猛做了点什么。
这是儿子用命换来的钱,于富贵也没客气,收下了,握着赵易的手一顿感激。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您,您指的陈慧芳么?她是于猛的妻子,不过后来消失不见了。”赵易话说完,于富贵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眼神十分锋利,默默的连喝了好几杯酒,直到赵易夺过酒杯,他才停止。
于富贵看了赵易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小林,也就是你,要是其他人问起,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那个女人我早就说过,不能和她走的太近,她不是正经的女人。”
这话赵易听了就更奇怪了,笑道:“怎么不正经了,难得是工作不正经?”
“什么啊,于猛那个兔崽子应该和你说过了,我们关系不好,我承认,之前我经常揍这小子,而且管的有些严,还经常打孩子他妈。”
“我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我后悔了,我知道错了,我想改善和兔崽子的关系,可惜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