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得赵府处境,五长老叱云子并没有收手的意思。
反而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向前踏出一步……
顿时,更为狂猛的星辰之力自其体内浩荡而出,漫天星辰于白日间显化,无尽星辉如雨一般投向赵府,令得赵府陈旧建筑传来咯吱咯吱声响。
“五长老……”
江梅眉头微皱,不得已疯狂催动星辰之力。
一片相对来说小了很多的星辰出现在狂暴的力量之下,勉强支撑着赵府没有立刻毁去。
“看来你们赵家是铁了心要维护那个小畜生,与我道宗为敌了!”五长老心底竟闪过得意,再无所保留疯狂催动星辰之力,砸向赵府,同时义正辞严地道:“既然如此,休怪道宗毁了你们赵家,这是你们赵家自找的!”
漫天星辉自天际而落。
朗朗晴日,竟出现成片成片的星辰,一时间竟宛若黑夜。
城内无数人看着这一幕都不禁出神,而江梅那片小小的星辰守护却显得薄弱的多了,如何能够与五长老相比?
但这是赵永人留给她的家!
赵永人不在,那就只能由她守护,绝不能有失!
江梅面上显过坚毅之色,苦苦催动星辰之力,死死顶着叱云子的攻击。
可毕竟相差太在,没有多久,江梅身体一颤,一口血喷了出来……
“娘。”
赵龙快速冲来扶着江梅。
江梅依旧不肯撒手,死死顶着,瞧得赵龙血脉贲张,望着五长老叱云子的那双眼睛充满着狂野与愤怒,并且毫不迟疑再度施展了压制。
哗
漫天星辰消散。
五长老体内星辰之力再度迟滞,无法自如运转,压盖整个赵府的浩瀚力量也在一刹那间散去,江梅身上的压力一轻,身体剧烈摇晃,却仍旧挡在赵龙面前。
五长老叱云子目光如剑,紧紧盯着赵龙!
这已经是第三次发生这样诡异的事情,如果说真的与赵龙无关,他怎么也不能相信,因为每一次都似乎因着赵龙。
感受到五长老打量的目光,赵龙慢慢安慰了母亲江梅,如寒星一样的眸子陡然抬起,迎着叱云子的目光,冷声道:
“依道宗之规,凡入门拜师者方为道宗弟子,那严白生与我一样,都不曾入得道宗拜得师门。如今严白生已废,他拥有的资格也自当作废,更与道宗再无丝毫瓜葛,长老却数次三番苦苦相逼,真的以为我赵家好欺,你们道宗势大就可随意妄为?”
声音不大,但却有一股力量。
江梅不由自主地看了看那个自己始终以为还很弱小的儿子,猛然发觉他笔直如钢枪般锋锐,已有男子汉气概,不禁觉得欣慰,暗暗念叨着赵永人。
五长老叱云子神色一滞,显没有料到如此危急之时赵龙,小小年纪,竟还有这份急智,冷静分析眼前的形势,并且利用道宗门规反唇相问,再接触到他那清澈的眸子所蕴含的锐气,竟令得五长老都有些恍惚……
依稀。
五长老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同样的眼神,同样的凌厉,同样的面对强者不肯低头……
想起那个人,五长老心底深处的怒火竟再度勾起,整个人冷如寒冰,令得赵府四周温度骤然下降,似刹那间到了冬季。
“道宗之规?”
“你既然知道道宗之规,那便也知道,凡有资格拜入道宗门下者,便视为道宗一员,当你对其出手之时,也就意味着在挑战整个道宗。”
“即使严白生当时还不是正式道宗弟子!”
“挑战道宗威严者,虽千里而必诛!”
五长老神色冷然,内心流露不屑。
小小年纪,居然想以道宗门规反制于我,真是幼稚!
说起道宗门规,普天之下除了道宗有限几位长老之外,有哪一个能够比他叱云子更熟悉?更何况即使赵龙所说是真,又能怎样?
他叱云子是道宗长老!
可以依道宗门规行事,也可改了规矩!
身为道宗长老,行走在外,他就是道宗,道宗就是他。
他说门规如何就如何,还有谁能比他更适合代表道宗?
“行儿年幼,有冒犯之处还请原谅。”江梅看出五长老意图,唯恐赵龙再激怒五长老,忙颤颤巍巍向五长老行了一礼:“行儿从未入得道宗,如何能与长老相比,请长老看在夫君赵永人的份上,原谅行儿这一次。”
“哼”
“道宗门规如山,岂可儿戏?”五长老得理不饶人,反而威势更盛:“既然小畜生口口声声论起门规,那我便依门规行事,今日必诛了小畜生!”
赵龙手握得直响!
他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渴望着力量。
力量,这该死的力量!
如果有力量,母亲如何如此低三下四相求?
他又如何被这五长老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
小畜生?
除非今日直接把我杀了,否则他日待我修成,今日所受之辱,必十倍百倍还你!
感受着赵龙无法压抑的怒火,江梅悄然按住赵龙,不给他发狂的机会,擦了擦口角的血渍,向前一步逼视着咄咄逼人的五长老。
“道宗门规如山,旁人践踏不得。妾身一介女流,虽入不得长者之眼,但也明白这个道理,长老大可把行儿拿去祭你们的门规,但你们休忘了我夫君赵永人!”
江梅声音平缓,但落在道宗诸人心底,却起了波澜,有人暗暗传音道:“五长老不可相逼太甚,毕竟赵永人为我们道宗才甘心为质,倘若他得知唯一的儿子竟然丧命于我等之手,到那时一气之下非但不甘心为质,反而引其他门派来攻,到时我们道宗再度危矣。”
听得此言,叱云子瞳孔缩了缩,很是不甘。
但他又深知赵永人不可替代的作用,只得熄了心中的念头。
不过,就这么轻易放过赵龙,那是万万不能,于是他沉吟片刻后,又道:
“道宗赏罚分明,赵永人有功于道宗,所以我可以不出手,但小畜生必须迎接道宗门下弟子三人之击,若他受得了,道宗日后再不提今日之事,若他受不得,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