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几人冲地面叫完,又朝宋才喊了一声。
“李绅,你可以离开了。”万奎冷声道。
李绅上下排牙齿摩擦,强忍着屈辱说道:“死去的兄弟对不起!宋才,对不起!”
“宋才,我们转个地方。”万奎叫道。
“嗯。”
宋才甩甩头发上的水,弓着身回到车上。
车队像刚才没事发生一般离开,连夜去到另一处没多少丧尸活动迹象的地方继续休整。
李绅等临阵脱逃的人没得休息,被万奎派去守夜。
宋才对于外面发生的事一概不知,一直在副驾驶保持深沉睡眠。
之前跟尸群的一战。
他精神过于集中,完事后大脑亏空厉害,需要大量的睡眠恢复。
“宋才,马上要到明珠大桥了。”
牛爱芬摇醒宋才。
“哦。”
宋才适应窗外射来的阳光,打了个哈欠道,“大桥如果堵车堵的很严重怎么办?”
“那就只能绕多两天的路了。”
牛爱芬开车开的也累,祈祷道,“希望可以顺利通过,今天就到营地。”
“希望如你我所愿。”宋才微笑道。
“咦。”
牛爱芬眼前一亮,眯起眼看清楚后兴奋道,“前面没车,我去,运气好到爆。”
目光所及。
血迹发干的公路上也就十来辆相撞的车。
在往明珠大桥那边看。
虽然桥上的车很多,但车与车之间的间距基本可以让车队畅通无阻。
“前方没有可以挡住车队的阻碍,准备过桥。”
牛爱芬拿起对讲机道。
“前人栽种,后人乘凉,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小芬,打起十二分精神,尽量一水过。”
“哦!”
牛爱芬踩下油门,霸道撞开一辆卡宴。
宋才却没那么乐观,嘀咕道:“作为必经之桥,这里的车在怎么样都应该不会少到车可以畅通的地步。”
“去营地的人多的是,可能之前很多车挡道,被人联合推下了海。”
牛爱芬轻松道。
车队高速驶上明珠大桥,两边的水呈藻绿色。
“唰!”
宋才余光突见一道掠影在水面一闪而过。
眨眨眼。
在仔细去看。
水面却风平浪静,什么都没见到。
“眼花了吗?”
宋才嘟囔一声,回过头,忽见前面的路溅起了水花忙叫道:“刹车!刹车!前面的桥断了!!”
“你哪看见桥断了...”
牛爱芬这时也看见前方大桥的缺口,握紧方向盘不顾危险,猛踩刹车!
重卡的轮胎抱死,在桥面上摩擦起大量的白气。
可。
重卡没刹住!
“车速高了,这个距离刹不住,跳车!”牛爱芬打开车门看了看高速闪过的地面,咬咬牙跳了下去。
宋才果断跳车,在地面滚了数圈。
“咚!”
重卡冲进断桥缺口,撞起三米高水花。
“吱吱吱!!”
另外两辆车因为跟重卡保持安全距离,斜着车身堪堪刹住了车。
“有没有事?”
万奎带着人赶过来,扶起一动不动的牛爱芬。
“呸呸呸。”
牛爱芬吐掉灰土,被身上和脸上的擦伤疼的表情失控,骂道:“哪个挨千刀的炸桥,差点没车毁人亡!”
“那么大的缺口,你没看见吗?”
万奎皱眉道。
“盲角知道吗?我要看见还往上冲,我嫌命长啊。”牛爱芬没好气道,“要不是宋才提醒我,我尸体凉了都,嗯,宋才呢。”
“我在这。”
宋才扯开衣服,撕根布条缠住擦伤说,“这种桥的设计结构稳固,一颗炸弹下来都不见有事,要是人为炸桥,得多少吨炸药。”
“我们也不知道大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车这么少,估计就是断桥的原因,妈的,真够背的,这下还得浪费多几天的时间。”
万奎摆手道,“我们改路,小芬你去开皮卡。”
浪费时间事小,怕的是路上突生变故。
身处末世,一切皆有可能。
“好。”
宋才望过波澜的水面,坐上皮卡副驾驶重新启程。
车队改的路是小道。
道上的车跟蛇样弯扭,离不远就是商务区。
没了重卡开路。
车队走的困难许多。
一步一卡。
越卡越烦。
宋才看着海边说:“这海流动性忽快忽慢,应该是从别处汇进来,有路走吗?”
“上高架桥,直接穿过海,现在没了重卡,接下来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
牛爱芬话音刚落,屁股底下突兀响起一道爆炸声。
“这么倒霉?爆胎都给我遇上!”
牛爱芬紧急稳住方向盘,点刹减慢车速。
皮卡在道路上打转,连着撞到两辆轿车,压死四五只丧尸才停下来。“当!”
牛爱芬跳下驾驶座,愤愤踢了踢爆掉的轮胎。
“这是什么?”
宋才眼睛尖,伸手在轮胎内侧拔下两根钉子,抬眼和牛爱芬相视一眼。
“有人坑我们!”
牛爱芬脸色一变。
“有人!”
宋才耳朵一动,探出头透过车窗目睹三四十名男男女呈扇形包围过来。
“到访的旅客你们好。”
身高两米一,皮肤黑有疙瘩的坦克女站在其他人前面,表情透着一抹戏谑。
与之平行的还有一名左臂纹满刺青的青年,面无表情道:“乖乖出来,我们不喜欢动粗。”
他们分别是杨温柔和慕长荣。
货车后门开启。
万奎带着不足十人跳下车,面色凝重扫视对面一群人,思考了几秒,才说道:“我是血牛,不知道可不可以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
“血牛?噢,在上江市据说很有威望。”
杨温柔不屑道,“可惜我不吃你这套,我们在这等的就是你们这些想去营地的人。”
拦路虎!
他们利用去营地的人碰见断桥会改道的惯性,在这路段设伏打劫。
“老大,我们怎么办?”有人小声道。
“见机行事。”
万奎提起斧头在空中劈了劈,沉声道,“我们之中没一个弱逼,真要打起来,我们可能会输,但你们也吃不到好,何必要两败俱伤,让丧尸吃了便宜。”
“两败俱伤?你在搞笑吗?”
杨温柔霍地掏出一把森然的手枪,抬着下巴轻蔑看过万奎一行人道,“最后的机会,投降的优待,不投降看我怎么玩死你们!”
宋才见状脸色难看道:“制式手枪,警察的配枪。”
“嗯。”
万奎身后几人下意识退了几步。
“他们迟迟不动手,肯定想活抓我们,下场想都不会好到哪去。”
万奎握紧斧头道,“拼一把还有一线生机!”
“抱歉老大,这种局面还想我们送死,不可能。”
一股剧痛骤然涌来。
万奎口喷鲜血,不敢相信低下头,只见胸口那一块出的血液浸透了衣服。
血液中明晃晃的刀尖是那么的刺眼。
“李绅你!”
其他幸存者大吃一惊。
“一次叛徒,终生叛徒,我错在交界处的时候没杀了你!”
万奎低吼一声,返身一拳打退李绅,随即斧头脱手,单膝跪在了地上。
气断魂飞!
“你死了,我还活着,我就是赢家!”
李绅踢倒万奎,在其脸上吐了口唾沫,接着冲杨温柔举起手道:“大姐,我投降!”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种识时务的!”
杨温柔愣了愣,挺胸大笑道,“不错不错,以后你跟我杨温柔混!”
“谢谢大姐!”
李绅活像一条舔狗,朝旁边的人得意道,“血牛都死了,你们在坚持就是死路一条,还不跟我?”
几人也想活命,低头道:“绅哥。”
“哼没想到吧宋才,我有翻身的一天。”
李绅小人得志,瞥向不远处的皮卡车。
“这个挨千刀的混蛋,竟敢背后捅老大一刀!”牛爱芬咬牙切齿道。
“万奎赢在情义,输在情义。”
宋才面对对方几十号人,而且杨温柔手上还有枪,很难有什么作为。
“先投。”
牛爱芬叹了一口气,跟宋才举起手走出去。
“绑上!”
杨温柔一挥手。
数人搜了宋才两人一遍身,在用绳子绑起双手。
“长的一副骚狐狸样。”
杨温柔瞅着牛爱芬道,“之前是不是没少勾引男人上床?”
“我就是只万人骑的骚狐狸。”
牛爱芬陪着笑脸道。
“我杨温柔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贱女人,败坏女人的风评。”
杨温柔一巴掌扇牛爱芬脸上。
牛爱芬头发乱糟糟,脸颊印着五指,心想这下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嘴上却应道:“你说的是,我就是一个贱女人,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跪下来当狗!”
杨温柔戏谑道。
牛爱芬咬咬下唇,弯下膝盖跪伏。“你果然够贱,典型一条母狗!”
杨温柔脚踩在牛爱芬头上,仿若胜利者样大笑。
“你!”
牛爱芬忍无可忍,掰开杨温柔的脚豁然起身,但见迎头挥来一榔头。
“嘭!”
数条血流从牛爱芬头顶流落。
“我最讨厌漂亮的女人,特别是犯贱的女人,以为有点姿色就觉得自己是坐拥世界。”
杨温柔捧捧榔头,转身离开道,“全部带走!”
“王...宋才...”
牛爱芬颠颠巍巍走向宋才,嘴角勾着浅浅的笑,下巴靠在其肩膀上。
宋才面无表情。
“好歹共枕眠过,帮我搞死那个女人好吗?”牛爱芬平淡道。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宋才裤裆被揉成了团,无奈道,“不用继续熬,成功解脱,临走还想着揩我油。”
“真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