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有人经历过这种事?”
崔蓉破空一句,倒是将岳霄惊了一瞬,这女人问的这么直接?
他颔首算是承认,结果看了对方一眼,对方一副等他说下去的模样,女人难不成都是这个样子?岳霄只好无奈地继续下去,“是有,在三年前开春的时候,那会儿我还未到这里,只听他们说的,你如果要听,那我就长话短……”
“要听要听。”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崔蓉已连连点头。
岳霄脸上一抽搐,“是我同窗的兄长,当时已念了第三年,就要准备秋闱,书院里已少开课,一整天里有半日都是自己看自己的。那时夫子都在学堂,学生却可在自己屋舍里温书,那位兄长也是如此,你恐怕不知,那会儿男宿是有仆役书童服侍的。”
听到这里,崔蓉已有些明了,男生宿舍有女性服侍,这不就是在作死?亏他们想得到,书院统共这么点大小,里面的人有一两个月回一次家的就已经不错了,剩下的时间都待在这里,孤男寡女又日夜相对的,谁敢保证不会生情。
就像念书时候,班里的情侣那么多,也都是同个原因。
眼前人像是明白过来她的想法,只是摇头,“跟你想的不同,男宿里基本都是日常清扫打水的人,选人时很严苛,能选上的,除却新寡丧夫,就是年纪已上三十五。”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崔蓉暗自吃惊,来江山书院念书的,很少有人超过三十岁的,基本都十几到二十之间,意思就是当时发生丑闻,女方要比男方大多了。
而且那帮仆妇中,稍微年轻点的不是新寡就是丧夫,证明……
崔蓉抬头看他,岳霄承认地毫不犹豫,“确实是个寡妇,我那同窗家里仅有两子,而长子从小聪慧,家中对他寄了无数希望,年过二十都未议亲,对他中举极为有信心。事情发生后,同窗家中大是震怒,询问长子,长子只是闭口不言,他父母凭尽全力也势必要调查出乃何人所为,正好家里长辈早年结交不少能人,人脉很广,学院也尽有好友,已要寻到对方女子。但同窗兄长跪了整整两日,昏倒在祠堂,才叫他父母不再派出人手。”
还有这样大的新闻,崔蓉震惊了,山下百姓可都没听说这事啊,估计是学院和说那长子家里怕面上无关将消息镇压。
果不其然,说到这里,岳霄又看了她一眼,星眸里带了点认真,“这事你可别说出去,没多少人知道的,不然到时候走漏了消息事小,连累了我事大。”
“行了行了,我又没地方说。”崔蓉不耐烦地应了两声,好奇地追问,“你继续讲,我还想知道最后结局怎么样呢。”
圆月高悬,借着月色,岳霄细细地打量眼前这张明艳的面容。
她也不是他见过最美的,他娘就比她美得多,性子也不是最温柔的,出身都如此一般,甚至还嫁过人,可为什么每当他看见她时,心里会如此高兴?像是在沙漠苦行的人终于找到一泓泉水,一处绿地。
想的一多,话就接不上来,耳旁听到这女人又催促起来,岳霄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一定得了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