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武兵在征战沙场多年，杀人跟切瓜砍菜似的，对付一些书生简直不要太容易，要说有仆役能从这些人之中混过去，别说王娘子了，就连舍监也不会相信。

不过他们只把手到卯时三刻，就要去休息了，也就是十点四十五分结束，而前院到她们后院的时间即使是最短的路程都要花上二十分钟。再加上还是夜晚，有巡夜的人，若是想私会的，必定不想被外人发现，一定不能点灯，只能更小心翼翼，别说是二十分钟了，就算走半小时都是寻寻常常，见怪不怪的事了。

显然崔蓉这个论点是对的，绝不可能会是仆役，从时间上就不可能。

“那还有那些公子呢？”舍监又先声夺人，不等王娘子出声便先行开口。虽然她心底还是有九成认为那些出身就压在别人一头的贵公子是绝不可能看上一个小小的短工的，但毕竟书院里也有过前车之鉴了，有一个瞎眼的，万一也有第二个呢？虽然若真的有第二个，这第二个速度实在快了点。

王娘子的目光也凝聚在崔蓉身上，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话来。

“那也不可能。”崔蓉没有被压力压垮，她倒是说的有点口渴了，想给自己泡一杯茶来着，可见面前的两个人等着，再加上估计说了王娘子不知道，这一脸凶神恶煞的舍监也不会肯，干脆就讨人嫌了。

“为何不可，你倒是给出原因来啊！”舍监几乎要将唾沫喷到她脸上。

崔蓉和王娘子双双不动声色地倒退半步，舍监并未发现。

“王娘子你能拿到男学的名单吗？”崔蓉忽然问道。

毕竟男子科举已历经几百年，男学的人要比女学的人多个几十倍，虽说一开始也定下是住在前院的，可当时书院在建造时并未考虑到之后会生源大增，如今建造的房屋已不够用，部分男学学子，只能住在中院，而这部分的人并不懂。

崔蓉问的就是这部分的名单。

不过她的运气也确实是真的好，因为王娘子的的确确能够拿到，若是换成其他人，就没这么便宜了。

只因前院的管事是王娘子的丈夫，舍监也知道这件事。

但崔蓉问题一出后，王娘子许久没有作答，几人都看向她，崔蓉面不改色，实际心里却是有点焦急，虽说她有万分之一的把握，毕竟如果王娘子一口咬定拿不出来，不肯合作，她也没办法啊！

不过又等了片刻，王娘子还是点头了，“我能拿到。”

崔蓉顿时松了一口气，能拿到就好，能拿到就好。

王娘子接口，“但这与名单有什么关系？是叫我去核对？”难不成她还一个一个去问那些人，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弄得全书院尽知的，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若崔蓉以为自己会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了！

王娘子看向她，等待着她要说出什么来。

幸而，崔蓉一愣后只是摇摇头，“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