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林云深不知处,清幽深邃,郁郁葱葱的竹子,苍劲挺拔而又谦虚自守。
亚纶手掐剑决,一挥袖,将面前一支苍翠紫色竹子被劈成两节,随后一支握其手中,另一个抛给周辰:“接住。”
周辰接过竹子,仔细斟酌,心中思绪万千:“这又是搞什么名堂?”
“你就用这竹子向我进攻。”亚纶手持竹子对向周辰,并且托起左掌,手指前后摆合,打了一个“来”的手势。
周辰迷惑汗颜,狐疑道:“亚纶教官,不是说教我练剑嘛,怎么用竹子?”
“我教你的就是剑,怎么?你已经学会用剑了吗?”亚纶反问。
周辰不知道如何作答,无奈百生,寻思着:“本来就是来跟人学剑的,这个问题追究其意义,两者参半,不能说会,也不能说不会。”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至脸颊,粗气道:“没有。”把心中的万千无奈转为动力,出招直指咽喉,刁钻毒辣地像亚纶刺去。
面对着伶俐地招式,亚纶视若等闲,只是泰然的撂下一句:“太拖沓,”说完一晃身,一紫竹干净利落地抽打在周辰手肘处。
“啊,”痛喊一声,周辰攻势未尽的身姿被打断,手肘传来的震感和痛觉,将紧握的紫竹震丢。
“若我在竹身附着上气,或使用的是剑,你这只手就不要了。”亚纶言明阐述着后果。
周辰心有不甘,自己练剑两年,在皇城兵队里,与他同样剑技造诣的屈指可数,现如今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于是周辰拿起紫竹,随后气集双腿,重心下沉,逐缓蹲深,米灰履靴跟着渐渐浅陷土中,水平紫竹,后摆蓄隆,摆出杀招,聚势待发。
亚纶见此阵仗,嘴角上扬,笑“哼”一声,再次托掌煽动手指,打手势地挑衅着:“来。”
此时只见周辰连跨两步,在遍地褐黄枯槁的竹叶上踏出陷土深坑的脚印,随后纵身翻跃,嚷道:“飓啸万钧,”声落,竹尖前摆,势如破竹,凌空旋转,卷起满地竹叶,围绕自身,像气旋卷风逼近亚纶。
应对猛烈的攻势,依旧游刃有余地亚纶,后仰退滑,并在叶璇逼近,位于上方于自身平行时,告诉周辰:“太繁沉,”随后倒立撑地发力,翻筋斗回踢,简单地破了招式。
周辰虽然被一脚踢得倒飞,但并未因此结束,周辰在倒飞途中翻正身形,双脚回落,压弯背后的竹身,借紫竹韧性回弹,导力犹尽时,一脚蹬出,在继发力,翩跹跃起,再一次施展绝技:“飓啸万钧,第二式。”
此次和先前不同,这第二式宛如龙卷风,形成涡旋现象,周辰控制着扶摇,上下摆动着,边缘风旋如剑亦如刃,悍戾不堪。
暴风过境之处,周遭的紫竹都被撕裂,应对如此狂躁的卷漩,亚纶依旧熟视无睹,还在欢娱的摆弄着竹子。
周辰携卷风逼来。对竹子欣赏意犹未尽的亚纶,祭言三字:“太弯曲,”随后举手直刺,紫竹于这狂暴啸风对拼相接。
只见旋风吸附于竹子前端,停滞不前,转力逐渐削弱,亚纶手持竹子连消带打,抬手落下,轻而易举,连贯性地把周辰甩锤落地。
“哎哟,痛,痛,痛”周辰面露凄惨,哀叫着。
亚纶视线清冷,并未理会周辰的痛感,凉语道:“起来,捡起竹子,仔细观摩。”
周辰艰辛的爬起,一手捡起紫竹,另一手拍了拍身上的土灰。
亚纶手抱臂膀,有条不紊的开口着:“我教你,立竹身,行枝剑。”
“...周辰愚钝,并未理解。”
“我先前让你使剑,你有三点不足:太拖沓、太繁沉、太弯曲;分别对应竹子的三具足:利爽、简脆、径直。”
“在且望气观摩你手中的竹子散发着三种气场,分别:利落空怀、云霄劲节、纵横铁骨,而这三魄吾不知其名,但吾称它之为纵横道。”
亚纶不以略害理,而是详细地教导着周辰。
“亚纶教官,这个气场又有什么用呢?”周辰闷脑挠头,对于太过玄妙的理,苦苦不解。
“人犹如野生的花草,求知学习好比修剪移栽,实习尝试则可检验修正知识本身的真伪,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你第一次出招虽利索,但依然经过谋虑,进而选择直击要害,就做不到空怀利索,你若不放空心境,思想就拖沓了,出鞘的剑慢上一节,又怎么能利落呢?这样便失利了;
这第二招,预备太久,又怎么做到简脆呢,只有竹的劲节,简脆非常,浩然正气直冲云霄,对比你先前气势,强得不是一分半点,这样你便失节了;
这第三招,弯曲多端,上下摆窜,又怎么贯穿纵横玄妙呢,只有直来直往,方能像铁骨精魂,无坚不摧,这样你便失骨了。”
周辰豁然通达:“周辰明白了。”
亚纶对周辰的明白,不以为然,摇头否决:“不,还差点,你还是够不明白。”
周辰神态讶异,疑呵:“啊!”苦闷的绕绕头,但对于一向九鼎不足为重的亚纶又不敢轻言。
亚纶不做解惑,只是从须弥空间,召出云霄七虹神器,此剑祭出天地异变,七色绚彩光芒四射直冲云天,行成七道各色霓虹,地下竹林“簌簌”作响,似乎在热烈欢呼着云霄七虹的出世,只见此宝,它欢喜的来回穿梭在紫竹林中,像个爱耍闹的孩童,心性调皮。
惊世震俗的场面,让周辰哑然失魂,嘴口开张。
亚纶平宁道:“典籍记载:此剑是上古八皇之一修罗族至尊取天地气灵捶造,一直为上古八皇修罗至尊所持有,后继无人,直到我偶幸所得,现我将它赠与你,好生照料。”
“不不不,这太贵重了,周辰受之有愧,还请请教官好好留存...”
“哼,”亚纶一扬衣袍,怒挥袖口地打断周辰的话,面带忿容道:“不必再说,你把我当什么人,让你就拿你就拿!”
亚纶眉宇愁态地背过身去,沉默不语。
周辰知晓亚纶骨傲,只好受意,鞠躬致敬:“周辰一定不会辜负亚纶教官期望。”
亚纶对于周辰的领意,总算得到缓和,回过身来,冷洁的容貌神露出些许和意:“神器认主,我起初得它不易,在这竹林参悟数月得法门,才于它沟通契约,现在我把领悟的传授与你。”
周辰神态不苟,抱拳敬道:“请教官赐教。”
“嗯,你知道为何你最后奋发一击不敌我乏力一直刺?”
“周辰不知。”
“那是因为你借助的是身体行的力,而我借助的是自然道的力,这片紫竹林,每一只竹子勃勃毅立,孤高的气魄直冲云霄九天,这也是云霄七虹喜欢这片紫竹林的原因,它们的气场于天平齐,从而宝剑把它们当作自己的朋友一同玩耍。”
周辰漆黑深邃的曈眸滚动一圈,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所以你要做的是学习竹子的品性,感悟自然大道,融合于自然,参悟纵横道,与这天地合一,能借助大自然之力,届时,就可以和宝剑沟通,得到认可契约了。”
亚纶滔滔不绝地将其中应果种种一一阐明。
“嗯。”周辰乖巧地点点头。
“我传你纵横心经,你便在这坐禅感悟。”
“竹有天地灵,怀有天地气。
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
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
“是。”
周辰盘腿而坐,闭目调息,默念纵横心经,微观竹林,参悟自然大道。”
亚纶旋身一跃,扶摇而上,落到石窃高阶处,取出龙纹古笛,心境归无极,内守中和道,徐徐微风拂起衣袍,随后唇手吹弹,悠悠笛声缓缓扬起,奏意婉转飘渺,音韵清脆,届时竹林“沙沙”轻舞作伴,顽皮的云霄七虹也安定下来,在亚纶周身盘旋,倾听籁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