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常溪得意洋洋的离开了。
辛思娜拍拍她的肩膀,“有需要可以找我。”
蔡云汐道过谢,微笑着送走看热闹的人。
等所有人都离开,孙梦甜一把拽住她手腕,“云汐你为什么要答应他啊,你知不知道要参加珠宝会展有多难?”
蔡云汐叹了口气,“要不然怎么办呢?”
那时候她是骑虎难下啊。
“可是、可是……”孙梦甜脑袋转的飞快,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法子,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生闷气,“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前途赌啊!”
“玉见有多大,设计师有多少你知道吗?你知道多少设计师绞尽脑汁想要参加这次会展吗?”
会展不仅是公司拓宽业务渠道,增加人气的好场所,也是设计师提高知名度、打出名声的好机会。
设计部多少成名已久的设计师削尖了脑袋想要掺一脚,可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被选上,更何况蔡云汐只是个实习生,连个代表作品都没有。
看她苦着一张脸,比自己还要难,蔡云汐心里一暖。
她们只是陌生人,孙梦甜却能在她被常溪为难时出头,在她答应了不平等赌约时担心,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公司里没什么秘密,很快,常溪逼着实习生答应不平等赌约的事情就传遍了公司。
常溪性子高傲,看不起职位比他低的设计师,尤其是那些在玉见混了几年都没混到一件独立工作间的,当然,还有那些“小小的实习生”,所以不少人不喜欢他,听说这件事,好一阵冷嘲热讽。
当然,也有支持常溪的。
比如和常溪抱着同样想法的人,以及心里嫉妒蔡云汐的人。
很多人为了进入玉见,真的是把能用的法子都用了,拼了命才坐在玉见的办公大楼里,如果大家都一样也就算了,偏偏有像蔡云汐一样的人,他们根本不需要努力,命运之神就眷顾了他们。
怎么能不让他们嫉妒?
第一天上班就给自己招惹了一堆麻烦,蔡云汐回到盛家就恹了。
一夜未归的盛瑾卿换上了一身带着民国风的居家长袍,坐在沙发上悠闲自在的翻阅着报纸,茶几上放着精致的茶具,茶杯里热气袅袅。
听到脚步声,他眼皮抬了抬,“回来了。”
蔡云汐哼哼两声,把自己摔进沙发,双眼放空地望着天花板,“盛瑾卿,我给自己招惹了个大麻烦。”
盛瑾卿抖了抖报纸,意义不明的“嗯”了声。
“你嗯个大头鬼啊!我说我有大麻烦了!”
蔡云汐不爽,凑到他身边,歪着身子倒在他身上,滚啊滚动啊动,一副多动症儿童模样。
盛瑾卿垂眼看了她一眼,也没阻止,只是动手将茶几上的茶具往他那边挪了挪。
“如果你想说,我听着。”他声音平淡,眼神依旧落在报纸上。
蔡云汐动作一顿,她坐起身,愤愤不平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哀嚎,“还有不到两个月,我真的能完成吗?构思、画图、建模、做出成品,我好难啊。”
“你说我设计的作品万一没入选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辞职吗?”
“没信心?”
“也不是没信心。”蔡云汐纠结,“就是觉着吧,相比那些经验十足的成名设计师,我真的一点优势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答应?”
“当然是为了争口气啊!”蔡云汐睁大了眼睛,“你不知道那个家伙多嚣张,一副‘尔等小屁民’的沙雕样子,鼻孔朝天,插两根大葱就能装大象了。”
盛瑾卿没跟她讨论大象的问题,而是细心听她喋喋不休的腹诽。
嘀嘀咕咕说了大半天,蔡云汐忽然想到了什么,好奇宝宝附体,“盛瑾卿,玉见那边,你没给我开后门吧?”
“你想多了。”
盛瑾卿将报纸折叠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住茶杯柄,与瓷白的茶杯相比竟说不出哪一个更白一点。
蔡云汐大松一口气,感觉自己理直气壮腰杆都能挺直了。
虽然她一直坚持自己是通过正规手段进入玉见的,但那如同儿戏一样的面试,总让她不是那么自信。
现在亲耳听到盛瑾卿否认,底气十足好吗?
她就说嘛,盛瑾卿是那种会通融的人?怎么看他都像迂腐的老学究、老顽固。
盛·老顽固·瑾卿完全不知道她心里所想,端着茶杯凑到嘴边,稍稍抿了口,微微眯起了眼。
新制的顶好大吉岭红茶,颜色清透呈淡淡的橙黄色,茶香清爽,入口有种葡萄麝香味。
红茶养生,正适合他。
“薛叔闲来无事帮你收拾了间书房,你去看看是否喜欢。”
仿佛被氤氲的茶香熏染,盛瑾卿的声音泛着丝惫懒,性感撩人。
蔡云汐小心脏扑通了一下,忙逃也似的从沙发上溜下来,丢下一句“我去看看”就跑没影了。
盛瑾卿眯着眼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薛叔。”
神出鬼没的薛叔立马出现。
“家里有不少古董吧,花瓶、画作之类的。”
“有的,都收在储藏室。”
“摆出来吧。”
“摆出来?”薛叔愣了下,“少爷您不是不喜欢吗?”
盛瑾卿放下茶杯,“换换口味。”
薛叔老神在在点头。
换换口味?少爷就是纯粹那么一说,还是有其他意思?
另一边,蔡云汐捂着小心脏,脸烧的通红。
不得了哦,盛瑾卿那个家伙竟然学会用美男计了,看来以后她要小心了,千万不能着了那家伙的道。
待脸上温度退去,蔡云汐拍拍脸颊,背着手一副山大王巡视地盘模样,优哉游哉去参加属于她的书房。
只是找了一圈,蔡云汐懵逼了。
那家伙也没说在哪儿啊。
随便拉了个佣人,佣人殷勤的带她到了地方。
竟然在四楼。
四楼不是盛瑾卿那家伙的卧室吗?
超大超豪华超奢侈的大卧室啊。
“少爷吩咐人在四楼给您隔出个书房。”
“哈?”蔡云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薛叔收拾的吗?”
“是薛叔啊,可是是少爷吩咐的。”佣人回答,“否则少爷的卧室没人敢动的。”
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