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慢,致使身处葬天魔棺的姜无痕备受煎熬。
由于空间实在太过狭小的缘故,两人的身体只得紧紧地贴在一起,很难活动开来。稍稍挪动一下自己的身体,就会造成一些尴尬的摩擦,使得姜无痕是浑身不自在,浴火缭绕。
不过,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乱来。即便白莹已经主动暗示,他也不想趁虚而入。
还是那句话,他跟白莹之间只是主仆或是上下级关系而已,没有一点男女感情。若强行发生了关系,那又算什么?
歌女倩儿的唱词,一直都在姜无痕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像魔咒,如梦魇。每每想到唱词中的百里老妪,想到那百里望夫台,姜无痕的内心久莫名一阵绞痛。
他知道,自己不能滥情,能够不招惹的女人,就应该尽量去避免。此前的倩儿是这样,如今的白莹也只能是这样。若是以后遇到了别的女子,他还得这样做。
葬天魔棺平稳的快速飞行着,自离开溺仙湖所在的区域内,就再也没有碰到意外和惊险了。大约足足飞行了一个多小时,临近天黑时,葬天魔棺终于是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已经完全的穿透了苍茫山。
呼!
回望着那茫茫无垠的群山,姜无痕忍不住的呼出了一口浊气,直到此时,他都还是一脸的后怕。
迄今为止,那黑猿乃是他所见过最为恐怖的一个存在。但,貌似那溺仙湖中,还有更加恐怖的黑鱼!
姜无痕在想,要是山中那黑猿,或是湖中的黑鱼,任意一个跳出了苍茫山,那得造成一场多大的劫难啊?凭借它们的凶狂程度,整个八荒有人能挡吗?
“教主,五毒教矗立在大理国境内,此去还足足有两万多里路程,你看咱们要不要就近歇一下,明天再赶路?”
“还有两万多里路?”
姜无痕被这个数字吓了一大跳,真的是有点不敢相信。
依照葬天魔棺超越两倍音速的极速飞行,一个小时大约能走五千里路。还有两万多里路,岂不是还要用这种速度疾行四五个小时?
从被焚毁掉的龙山城出发,到此时已经足有二十六七个小时了,这得跑了多少路啊?
八荒,果然是浩瀚无垠!
“是的教主,还足足有两万多里路。若我们现在就赶路,待到了大理国,那也已经是后半夜了。以属下之见,咱们应该先歇一个晚上,明早再赶路!”
确实,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赶路,又经过了苍茫山之险,两人早就是身心疲惫了。此时就要天黑,就近暂歇一个晚上才是明智之举。
然而,姜无痕则不这么想,因为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继而摇头轻语道;“如果明早再起来赶路,那就得明天中午才能抵达五毒教。要是,你们太玄门的稽查队,明天一早就到了五毒教,那该怎么办?”
“这个……”
“走吧,咱们继续赶路,争取能够早一点抵达五毒教!”
最终,姜无痕是再度踏上了葬天魔棺。不过,他却是直接盘坐在棺盖上了,再也不愿意去里面遭那份罪了。
眼看姜无痕已经坐上了魔棺,白莹心中即便再是不情愿,也依旧是跟着坐了上去。
“哎,教主对朋友真是没话说了!”
白莹感叹道,心头却又在暗恼姜无痕对自己的态度。她在想,姜无痕为什么就不肯跟自己发生关系呢?在那种情况下,估计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情不自禁吧?
闻言,姜无痕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说道:“我姜无痕是谁?天鼎峰下的万年古尸,满世界的人都对我喊打喊杀。我的朋友不多,你说我能不珍惜吗?”
嘴上虽这么解释,但姜无痕心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想法。因为他知道,卡伊娃扎之所以会有这一劫,那是因为娃扎念及在小孤山的救命之情,故而不忍把自己供出来。如此,就能证明娃扎是一个恩怨分明,知道感恩的人。就凭这一点就够了,值得自己跑这一趟。
一路上,两人没再做过多的交流。他们迎着月辉,足足飞行了五个小时,终于是抵达了传说中的大理国。五毒教所在的五毒山,已经遥遥在望了。
五毒山,乃五毒教的总部所在。此山并不是很雄壮巍峨,也谈不上有多么的广袤,不过却是整个云荒域的第一禁足地。
试想一下,此山号称五毒山,有几个人敢轻易踏足?
“教主,你看五毒山上平静如常,想必稽查队的人应该还没有赶来!”
闻言,姜无痕也仔细眺望了一番那五毒山,半响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得蹙眉问道:“依你之见,咱们应该怎么上去?”
“以我之见……”白莹喃喃着,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轻语道:“教主,以属下之见,你不宜上山,只得由我去亲自代劳。虽然现在我跟了教主,但五毒教的人,一定还不知情。我就以太玄门的身份上去,她们一定不会阻拦我!”
“嗯,这个主意不错!”
姜无痕忍不住的大加赞赏,只感觉带白莹来是带对了,不然凭借他的古尸身份,那是真的无法登山。
由于太过靠近五毒教的关系,故此他们不敢再动用葬天魔棺了,只得步行而至。
当二人来到山脚下时,却被眼前所见到的一幕给整错愣了。他们竟看到在那山上的阶梯口,用茅草搭着一个低矮的窝篷。
且,那窝篷中竟还有人居住,此时更是鼾声如雷。
这是不是也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这里可是五毒教的山门前啊,上山的必经之路,怎么会允许有人在这里搭窝篷?这是不是也太影响五毒教的形象了?
“呵呵,此人如此酣睡,即便是被人割了脑袋估计都不知情。想必,不是傻子就是一个白痴!”
白莹轻语着,那是实在搞不懂五毒教的人,怎么会允许有人在这里搭窝棚。
忽然间,只见姜无痕发出了“啊”的一声怪叫,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随即,他没有任何的客气,一把就揪住了那酣睡之人的衣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