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棠眼看着他的车从她住的酒店前直直的开过,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魏劭骁的唇角扬起一抹笑,看着前视镜里的她一抹担忧的神情,道:“你一个女孩子在酒店,不太安全。还是住我家吧,我家有客房。”
她若有所思的想,住你家难道就安全了么。
魏劭骁一路将车开到了魏父的公司,长腿迈出去,关上车门,“你先在车里等我,我去找老古董算算账。”
老古董,大概是在说他父亲吧。沈苏棠点了点头,不想多问什么。
魏劭骁蹙着眉叩了叩办公室的门,魏建国喝了口浓茶,翻阅了下手头的文件,“进。”
不用看,就知道这声急促而又没耐心的敲门声,是传自哪个臭小子之手。
“金森说,你瞒着我注册了一家缂丝公司,位置在哪?你一时间冻结了我所有的卡,是想饿死我么?”
魏劭骁坐在转椅上,一张俊脸挂满了不悦。
魏建国冷哼了声,盖上水笔的笔套,“我不仅是想饿死你,我还想让让你连泡妞的钱都没有。”
魏劭骁拿起面前办公桌上金色的职称牌,淡淡的说道:“爸,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你不支持我再创业,好,我可以暂且不创。但你何必冻结我的卡。不就是做缂丝公司么,我做。”
“不过纠正一下。什么叫泡妞?我虽然平时看起来言行举止是有那么点无拘无束,但是私生活方面还是很检点的。这些年,我身边可没什么女人。”他必须要解释下这点,不能侮辱了他高尚的品德。
魏建国拿了张报纸,摊开报纸,坐倚在转椅上,“你之前还跟爸说你急着要约会,爸没误会你吧?你这是有女人了吧?”
魏劭骁蹙了蹙眉,这他还真没办法解释。那会儿他跟沈苏棠在一起。
魏建国扫了他一眼,放下报纸推了下老花眼镜,“你刚刚说,你愿意接手缂丝公司,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吧。”
魏劭骁只是抿着唇,转动着转椅,“不是。”
魏建国难得的从儿子的眼神中看出一抹认真,他调整了下坐姿,“这样吧。要是你能把缂丝公司做好,爸就准许你用赚来的钱去投资金融,去创你的业。要是不能,你这辈子就彻底打消创业的念头,回来给我继承家业。”
魏劭骁挑眉,他双手拍了下扶手,起身,“好,我就等着你这句话,我做给你看。”
魏建国显然有些不信,这自己的儿子,自己再清楚不过,这个纨绔子,就得要他多吃些苦头。
魏劭骁虽然还是很抗拒缂丝,但是为了能再有一份自己独立创业的机会,必须要逼迫自己去做。
他刚刚出公司,就收到了资金解冻的消息。这就是他老爹的态度。
沈苏棠在车里坐了挺久,她往车窗外看了看,无意间看见那天在展览会外的陶娅娅,与此同时,陶娅娅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惊讶的将车开了过来。
“又见面了。你怎么会在劭骁的车里,他不在么?”
陶娅娅瞟了眼驾驶位,空空如也,有些疑惑,他不是说去苏州了么,怎么又回北京了?
沈苏棠礼貌的笑了下,“魏先生说有些事情要找他父亲,让我在这里等他。”
陶娅娅若有所思的点头,喃喃自语,“他还欠我一顿饭没请呢,我上去找他去。”
魏劭骁收到魏建国发来的缂丝公司定位,就在苏州。老爷子真是下的好大一盘棋。
“劭骁!”陶娅娅的语气有些愉悦,冲着他挥了下手。
“你怎么来了?”他看见陶娅娅,下意识瞥了眼坐在车里的沈苏棠,她没什么表情。
魏劭骁看着陶娅娅走了过来,她迎面就张开手,要给他一个拥抱,他后退两步,伸手阻拦,“大庭广众之下,男女授受不亲。”
陶娅娅垂下手,笑了笑,“开玩笑的,你当真了?”
魏劭骁没什么心思跟她玩笑,他低头看了眼表,寒暄了下,淡淡问她,“最近过得还好么?”
陶娅娅拎着包,语气满是洒脱,“挺好啊,自从告别那个渣男之后,人生都光明了。我现在在一家公司做婚纱设计,你呢劭骁,回国打算做什么?”
“缂丝。”魏劭骁低咳了声。
陶娅娅皱了皱秀眉,什么刻丝?她听也没听说过。
他怕沈苏棠等的太久,不愿意过多攀聊,“我目前公司开在苏州,这几天处理完我朋友的事情,就打算在苏州定居,有空,你可以过来看看。”
“劭骁……”陶娅娅刚想说他欠她一顿饭,他就转身走人了。
沈苏棠眼看着陶娅娅愣在原地,才缓过来,魏劭骁已经上了扯,她问身边某个无情的男人,“你不多跟陶小姐聊会儿吗?”
魏劭骁调头把车开去别墅,“男女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女的?”
“唯你除外。”他勾起嘴角笑了笑。
沈苏棠耳廓微烫,缓缓回过头去,装作没有听到他的这句话。
魏劭骁从前视镜里看着她的样子,不由觉得,这样的她,有点可爱。
他低头发了一条短讯出去,道:“我让医院的医护人员,将你爸送到我的别墅疗养,方便你照顾。你爸现在,已经醒了。没什么大碍。”
沈苏棠满脸怔怔的神情,看着他。
魏劭骁皱眉,摸了下自己英俊的脸,“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父亲会在意的。”她略有些无奈。
住到客户家里也就算了,还把她父亲也接去住,要知道,父亲的思想是传统人的思想,宁折不弯。
魏劭骁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挑了挑眉,“有这么严重么?我们可是清清白白。你爸应该不会想歪的吧?”
“嗯,你要是不怕我爸拿扫把叉你的话。”沈苏棠说道。
正是因为有前车之鉴,所以父亲才会更加慎重。
魏劭骁:“……”
他的眉心跳了跳,嘴角缓缓的勾勒出一抹弧度,“没事,他老人家现在还病着,没办法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