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骁立刻给助理金森打了个电话,让金森去买一套监控的设备过来。
想要抓贼,必须要有证据,而且,得暗暗的抓。
沈苏棠觉得为此太过麻烦他,因为父亲的事情,还没好好请他吃一顿饭,她感到有些歉疚,“上次的饭,我欠你一顿。要是你得空,今晚来我家吃饭吧。”
魏劭骁微微挑眉,就等她这句话,“行。你父亲的身体还好吧?”
老爷子是个顽固的,就算是刚从医院回来,都闲不住。
沈苏棠有些无奈,“我爸去接待客户了。对于他来说,缂丝就是他的命,因为热爱,所以才会看待的比他的性命还重要。”
魏劭骁表示不太能理解。至少在他的行业观念里,绝不会是沈老爷子这样的。倾尽一生,只做一件事情,甚至无私奉献的投入进去,他如何也想不明白。
他修长的手指甩动车钥匙,示意他要去公司了,他笑了笑,“晚上见。”
沈苏棠点了点头,陶娅娅正从工坊出来,看见他开车跑了,恰好没追上,“劭骁竟然把我忘了。”
沈苏棠道:“陶小姐,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顿饭?”
陶娅娅低头看了眼钟表,对她道:“不了,我只是找个摄影师过来拍点东西。劭骁公司还有一堆事要处理。我先走了。”
在她心里,永远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尤其是魏劭骁的事情,她最为上心。
过了一会儿,助理金森买来了摄像头的设备,鬼鬼祟祟的在外头安装,沈苏棠疑惑的出现在他身后,金森吓了一激灵,给她比了个“嘘——”,“是魏总让我来的,说你们工坊有贼。”
此时,工坊里,工人们都专注的低头刻丝。
金森装完监控就走,不忘留下一句话,“监控的屏幕在魏总那儿,沈小姐,你也别太担心了,总会抓到人的。”
沈苏棠看了眼工坊里的挂钟,一来二去已经五点半了,她准备回去烧菜。
晚上六点,沈靖忠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沈苏棠将茶水递去,“爸,辛苦了。”
沈靖忠接过茶水,瞟了眼女儿,“囡囡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爸说啊?”
沈苏棠接过空的茶杯,给老爸锤肩膀,“魏先生今晚会来咱们家里吃饭,他帮了我们很多忙,我们应该要感谢人家。”
沈靖忠扶着桌边坐下,叹道:“人倒是挺热心的,只不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虚情假意。没准他是想泡我女儿,所以才这么殷勤的呢?”
“爸,我现在跟魏先生已经是合作关系了。我们应该要相信他。要不是魏先生,我们的事情还不能解决。”
父亲已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沈靖忠正想再说些什么时,门外的魏劭骁敲门了。
萨摩耶大王嗅到魏劭骁熟悉的气味,“汪汪”的叫着,魏劭骁一阵头皮发麻,一开门,果不其然,大王飞扑了过去,他蹙眉:“大王,你要不要每次都这么热情?”
“我去端菜。”沈苏棠早就泡好了半杯茶水,等魏劭骁来,再续上热水,便去厨房端了下菜。
魏劭骁看到沈靖忠,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的坐下。他哪里想到,沈苏棠的父亲今晚会在家里吃饭。
“菜来了。”
沈苏棠将菜都上齐,魏劭骁生怕那盘子烫着她,于是在她的手下接着些。
这个小小的举动,让沈靖忠瞧见了。
饭桌上,三个人,相顾无言。气氛逐渐开始尴尬。
沈靖忠咳嗽了声,道:“魏先生,吃菜。我们家都是粗茶淡饭,别嫌弃。”
魏劭骁闻着饭菜香,食欲大增,他动了动筷子,淡淡道:“怎么会?其实,我在家不怎么吃饭,有时候点点外卖,有时候去餐厅吃。既不卫生也不营养,还是家常菜最好。”
他将西装的袖子微卷上,松了下领带,试了口菠萝炒肉,随之他的眼睛亮了亮,“好吃。”
魏劭骁顿时产生一个念头:这个女人烧饭这么好吃,我得想个办法把她娶回家。
“……真的好吃吗?”
这是她第一次尝试新菜系,不是很有信心。
魏劭骁喝空了手边的红酒,俊脸有些微醺,“我在国外吃的无非就是些西餐,西餐单调寡淡而无味,吃久了很腻。我回国后一直都很想吃中餐,尤其是像这样的家常菜。”
沈苏棠又给他添上,抿着嘴,说道:“嗯,那就好,我只是怕做的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沈靖忠又干咳了两声,“魏先生啊,我敬你一杯,多谢你在北京的慷慨相助。来。”举起红酒杯,便要跟他碰酒。
魏劭骁在国外待了许久,虽然不太习惯这样的喝酒礼仪,但是为了沈苏棠,也就碰了碰酒杯,他勾唇笑道:“老爷子不用那么客气,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沈苏棠是没有料想到父亲跟魏劭骁能这么会聊,一老一少几乎是聊了半宿,到最后,魏劭骁醉意熏熏,英俊的脸上带着陀红。
沈苏棠便伸手扶着他些,去到客房里。
魏劭骁其实没有到太醉的地步,他带着笑的眸子里还剩一丝清明,握住她的手,“沈苏棠,我睡了你的床,你睡哪儿?”
沈苏棠的脸有些微热,几分无奈,“这个是客房,不是我的房间。”
魏劭骁躺在大床上,顺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躺下,并开始搂着她不肯松手,“你陪陪我吧,我有些不舒服。”
沈苏棠挣脱开他的怀抱,他的身上一股淡淡的木香和酒气,夹杂在房内,让她透不过气来。
魏劭骁侧头看见窗外的月亮,“沈苏棠,那天晚上,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哪天晚上?沈苏棠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默默将他昂贵的皮鞋脱下,她应该在饭桌上制止他,不该喝那么多酒的。
“我在想……要是能一直保持那样就好了。”
魏劭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着了魔了,当时将温香软软的她压在车门上的时候,那一瞬间彼此的呼吸交错,他的心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