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棠想起父亲的叮嘱,不由婉拒道:“不了,我还是回去吧。”
她怕父亲因此会更加误会,致使他对魏劭骁的偏见越来越深。
沈苏棠的手放在门把手上,魏劭骁在她的身后启声,“我不管你爸怎么看待我的。但是沈苏棠,我不希望你也是这么看我的。”
她的手轻轻的顿了顿,随即,她缓声轻叹道:“你要是想来工坊找我,随时。”
魏劭骁的眼睛亮了亮,这算不算是她对自己的默许?
他低首看了眼表,凌晨四点半了,天已经快亮了,魏劭骁看着她道:“这个点,已经没有出租了。要是不困,我们可以聊聊。聊你最热爱的缂丝。”
只要不睡觉,她就可以吧?
沈苏棠略有些动摇,她没想到都已经这个点了,真是忙糊涂了,这个时间怎么会有出租。
魏劭骁没有等她的同意,就去咖啡台沏了一杯咖啡,“我记得你的喜好,一勺糖。”
沈苏棠拎着包回来,坐了下来。现在才开始好好打量打量他的家。
魏劭骁的别墅是北欧风格,很简约,也是她所喜欢的风格,墙上挂着的是知名画家的画,她无意间留神到了一幅缂丝画,不由自主的走了上前。
“这是南宋时期,沈子藩的山水缂丝画?”沈苏棠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样的收藏。
魏劭骁端着咖啡走来,愣了愣,才恍然顿悟,道:“原来这也是缂丝作品啊。”
他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当初命人置办的时候,只说要传世名家的名画,偶尔瞥上一眼,但没有仔细研究过,不知道这是缂丝。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沈苏棠在提及到缂丝时,嘴角不经一抹笑意,她道:“南宋的沈子藩,与朱克柔同为南宋的缂丝大师,朱克柔主张静物、动物类的,而沈子藩喜山水一类的。”
魏劭骁将温热的咖啡递给她,斜倚在一旁,挑眉看着她,笑着道:“沈苏棠,我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因缂丝而因缘际会,现在,我又被迫被老爹赶鸭子上架的做缂丝。我这个菜鸟,可要多多请教你这个老手了。”
沈苏棠饮了口暖暖的咖啡,温暖了整个胃脘,“我会帮你的。”
魏劭骁调侃,“你爸没打电话来过问你?”
沈苏棠抿着咖啡,真诚的向他道歉,“我爸的性子比较急,做事比较冲动……”
沈靖忠是怕女儿还在加班加点,不好打电话打扰她,故而连发了几条短信,等她查看。
他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只笑道:“没事。沈苏棠,只要是你,都没事。”
魏劭骁比以往都格外的认真,咖啡房的灯光很暗很暖,照在他的俊脸上。
沈苏棠的心跳跳得格外的快,一阵心悸,她怕这心跳声,被他察觉,于是慌乱的用话语来掩盖,“之前,挺麻烦你的。其实,我不是提防你,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她只是觉得留下来,太过打扰他了。她没有资格,也没有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到他的鼎力相助。
魏劭骁不自觉的挨她近了些,似笑非笑,“没关系,我喜欢被你麻烦。换做是其他人麻烦我,我绝对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只对你开放我的锦囊妙计。”
魏劭骁见她深情愉悦,又靠近了她一些,他骨节分明的手就距离她只有一厘米左右。
而沈苏棠,只是有些不自然的捧着咖啡杯。
“沈苏棠。别人怎么看待我,那是别人的想法。但是,我想对你说……”
魏劭骁凝视着她的眼睛,道:“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让任何一个女人走进我的心里。我身边,也从来没有过什么女人。咳,包括男人也没有。”
沈苏棠险些将咖啡弄到桌上,他其实没必要补那最后一句,他看着不像是同志。
魏劭骁俊脸一抹不自然,“所以,我并不是外表上看上去那么混账,那么纨绔。”
他从沈苏棠的身上了解到,她并不是外面那些随随便便的女孩子,她很检点,也很保守,她的身上有一股赤子之心,是一颗纯洁的、单纯的美玉。
沈苏棠点了点头,满脸我懂的模样。
他这算是对她吐露心迹吗?
魏劭骁正是怕这样的她,会对他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从而不愿意接近自己。他想告诉她,他不是那样浅显的人。
沈苏棠听完他说的话,才认可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不会以貌取人的。”
父亲曾经说过:棠棠啊,以后嫁人千万不要嫁有钱又英俊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往往很花心,你嫁过去要吃亏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话来。不过据她对他的了解,魏劭骁是个挺有担当、责任感的男人。
魏劭骁就像是个得到糖吃的孩子一样,对沈苏棠淡淡说:“沈苏棠,被你发现了我的真面目。从今往后,我赖定你了。”
沈苏棠稍稍扶额,“魏劭骁,你是膏药吗,赖定我?”
魏劭骁本人淡定自若,并不在意她怎么说,先把这个女人给赖定再说。
他品了品咖啡,“我酒醒了,快天亮了,是想让我送你去工坊,还是回家?还是,去我的缂丝公司,我们再商量下工作事宜。”
沈苏棠疑惑的看着他,“真的酒醒了吗?我怕你酒驾被抓,让人误会我是你妻子。”
魏劭骁唇角的笑意越显,“放心吧,不会坑你的。”
他家中备了酒精测量仪,检测给她看,确系已经没有酒精度了。
沈苏棠想了会儿,道:“回工坊。你祖母的大寿图,我必须要抓紧完成。”
魏劭骁宽慰她,“不着急。至于刘大业那边的事情,我也会让金森一直跟踪的。”
“你的公司,能有陶小姐在。她一定可以运营的很好。我看得出来,她对你的事情很是上心。”沈苏棠知道,陶娅娅对魏劭骁的感情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