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骁的脚步顿停。
陶娅娅以为他不会停的,可他停了。
沈苏棠默默道:“我先去外面等你。”
魏劭骁缓缓回头,一双眼眸淡淡,他启声道:“陶娅娅,你想说什么?”
陶娅娅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走了上前,几乎是梨花带雨的落泪,她一把抱住了他,“劭骁,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冷漠?”
沈苏棠的身子僵了僵,继续走到他的车边,等着他。
她没有回过头去,也没有看他们的方向。
魏劭骁尝试着推开她,可是陶娅娅却抱他抱得更紧,“劭骁,我为了你牺牲了太多。我一心想在你的事业上帮到你,可是你有的时候,可不可以对我温柔一点,关怀一点?”
他终是将她缓缓推开,与她保持一定距离。
陶娅娅的眼睛有泪光闪闪,眷恋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多少个夜里是我在公司加班,帮着你运营,才渐渐让公司好转起来的。我生病了,你也不知道。你连我感冒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你根本没有关心过我,因为你不在意我。你的心都在沈苏棠那儿!”
魏劭骁开始重新审视着陶娅娅,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有这样的一面。
在他眼里,她明明是个活泼明朗,直来直去,干练果断的女人。
可她现在却是纠缠不休的将公私混在一起。
魏劭骁的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陶娅娅贪恋着。
“陶娅娅,当初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我希望你是为了自己才想过来,而不是因为我,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但是现在,你变了。”
他回头看了眼站在风中的沈苏棠,拧了下眉头。
陶娅娅道:“是,我变了。你也变了,不是么?”
她几乎是摇摇欲坠,这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导致的结果。
魏劭骁低头看了眼时间,“有什么话晚点再说,走了。”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提步走到沈苏棠身前,为她披上,沈苏棠的手冰凉彻骨。
“陶小姐,为公司付出的很多。她说的话,你不要怪她。”
沈苏棠能看的出来,陶娅娅真心实意的为了魏劭骁与公司,尽力了许多。
其实她这么做,也是应该的。换做是别人,也会像她一样,解约合同的。
只是魏劭骁,不愿意放自己走,才导致了两方的冲突与矛盾。
魏劭骁骨节分明的手指叩在方向盘上,“我不会怪她的,如你所见,她只是跟我意见不合。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多多少少都会意见不合。”
“你能这么想,就好。我也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让你们产生间隙。”沈苏棠夹在他们之间,很难做人,几乎是两难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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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局,两方谈的很妥。
房东正式的把钥匙和房产证都交给了魏劭骁,并带领他们前去工坊。
“南方这个季节湿气重,回南潮。这些墙壁,你们可能需要让人再重新刷一下。水电之类的,我都有安过,这些倒不用。就是里面你们可能得雇人再简单的装修一下。”
房东也是个随和的人,说话交流时,客客气气的,面带笑容。
工坊比沈苏棠原来的要大的多,多出四十个平方左右,大门是个铁门,有点生锈,但不妨碍,比木门要好的多,牢固一些。
房东多多少少听说了沈氏工坊被烧的事情,宽慰道:“那个杀人放火的畜生,肯定能抓到的,你们也请节哀。”
提到刘大川,沈苏棠问询魏劭骁,“刘大川人抓到了吗?”
正巧,魏劭骁接到助理金森的汇报,说警察现在已经把刘大川给逮捕了,而且他犯了杀人放火的罪,可能要判死刑。
还听说发现并劝阻刘大川的保安大爷确实已经抢救不过来了,牺牲了。
“还有个事。”魏劭骁继续道:“刘大川的家属会亲自过来登门道歉,该赔的他们都会赔。”
刘大川自己是个财主,儿子做生意也做的不错,老婆的原生家里也是有钱的,可这一朝失势,家里的老底都被刘大川给败光了,现在要他儿子和老婆给他收拾烂摊子。
沈苏棠深深的叹了口气,“人赔的回来吗?”
她惋惜那位见义勇为的保安大爷,她想去墓前祭拜大爷。
“过几天吧,现在他们家属很沉痛,我们不好在这个时候去。”
介时,魏劭骁会提前预定花束,跟她一起去祭拜保安大爷。
而刘大川这样心里极端的人,在不做出极端的事情,被判死刑,大抵是永远不会认错的。
沈苏棠的心里隐隐过不去这道坎,“我不想他们过来,不想见到他们刘家的人。”
之前刘大川的儿子,又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他们一家子,究竟是怎样的人家?
做错了事,犯了错之后,再想来请求原谅,弥补,还有用吗?
那些被火烧毁的是一个个日夜的心血与精力,这些再也回不来了。不是钱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的。
魏劭骁宽慰的将她搂在怀里抱了抱,语气带有些低低的,“沈苏棠啊,别想太多了。现在工坊也有了,就等你家老爷子把平纹木机运过来了。这几天在我家好好休息。”
沈苏棠的脸热了热,推开他高大的身躯。
房东咳嗽了一声,道:“我没看到,没看到啊,你俩继续,继续!”
说着,房东很懂的离开了工坊,给他们小两口争取独处的时间。
沈苏棠有些窘迫,她道:“魏劭骁,你能不能不要做出让人误会的行为举止。”
魏劭骁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不行啊沈苏棠,我一看见你就想抱你。”
她瞪了他一眼,他又开始不正经了。
沈苏棠拿着钥匙走了出去,回头道:“你不回家吗?”
魏劭骁笑眯眯的说道:“回啊,回我们家啊,走!对了,房卡带了吧?”
他有意如此问。
她默默的拿出房卡,她还是记得带的。
魏劭骁俊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总有种已经把沈苏棠这个女人娶到家了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