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的！”

李淳风啐了一口，马如龙居然穿铠甲，刚想继续趁胜追击，顿时止住了动作。

马如龙反击两个守卫，动作幅度太大，头顶上的斗篷掉落了，漏出了本来面目。

柳云萝见到这个一张脸都被白色胡须、头发眉毛占满的慈祥老者，玉手掩唇惊呼。

“爷爷？”

意外一咤，李淳风和赵颖不敢置信。

双方对峙，空气仿佛凝固了。

“不可能吧！废卢山寨主真实身份居然是红叶城大权在握的城主。”

同时，赵颖哑然，心中震撼。

闻言，李淳风眉梢一挑，这个节骨眼上，陡生意外变数。

马如龙同样惊魂未定，心中的懵逼全在这双瞪直的眼睛上。

李淳风受到了的惊吓和赵颖不相上下，一个马匪头子居然摇身一变成了红叶城城主。

他想过偷袭失败，盘算着失败后立即撤退，可现在，闪电撤退的法子似乎不现实。

“你是马如龙？”

李淳风试探性问道。

“是我。”

马如龙见身份暴露，不再遮遮掩掩，也不在装沙哑，坦然承认，“知道我身份的人，都会被我灭口。”

“灭口？你可真是心狠手辣。”

李淳风头疼，他揉了揉眉心，没有对马如龙造成重创，又因为柳云萝的叫喊，他恍惚中又失去了乘胜追击的机会，此时双方都在明处，接下来将会是一场恶战。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不心狠手辣的人，早就成了阎王的座上宾。”

马如龙握拳冷哼，瞳孔一缩，“你是……李淳风，原来，是你这个废物！”

“是我。”

李淳风波澜不惊，唇角勾起：“承蒙城主大人厚爱，居然记得我这么一个红叶城人人嫌弃的废柴。”

“你命真大，这都没有死，好像，还因祸得福成了炼气二重。”

“是啊，托城主大人洪福，才有机会涅槃，山鸡变凤凰。”

对答如流，李淳风抱手‘感谢’，自信淡然，闲如唠嗑。

这时候，双方都在字里行间试探。

“区区练气二重算什么凤凰，你仍旧只是只野鸡！不过，你还真有能耐，居然策反了我的这群愚蠢的属下，看来，你入赘到凌霄城主府，这个城主赘婿的身份给你脸上贴了不少金，这群废物一定是想巴结你才会救你。”

“爷爷，这不是真的！爷爷，你快告诉淳风哥哥，你是假冒马如龙，是来救我的，”

“云萝，别过去，他不是你爷爷。”

李淳风伸手拦住要跑过去的柳云萝，目不转睛盯着马如龙，目不斜视，做出了判断。

“怎么可能？他分明就是爷爷。”

柳云萝听李淳风惊人的话语，郑重摇头，翘首以盼，苍白脸颊上，颜色寡淡的唇扯出一道惨白的笑弧。

“爷爷，你快告诉淳风哥哥，你是开玩笑的，你是来救我的，根本不是什么马如龙！”

“云萝，我是你爷爷，快到爷爷这里来。”

马如龙心知一动就是一场恶战，双脚原地扎根似的纹丝不动，呵呵一笑，用慈祥的面孔引诱柳云萝上前自投罗网。

“好。”

柳云萝欣然答应，弯腰要过去。

“不要过去！我说了，他不是你爷爷。”

李淳风眼疾手快，化手为爪按住了柳云萝肩膀。

“淳风哥哥，你相信我，他就是我爷爷，我从小陪着爷爷，绝对不会认错。”

柳云萝抿唇，粲然一笑。

李淳风僵硬扭头，瞥见她无邪面容，心中一阵刺痛，不忍将这个残酷事实告诉她。

他猜的不错的话，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柳子真，也真的是马如龙，是从小抚养柳云萝长大的爷爷，并不是她的亲爷爷。

十六年前，柳云萝的亲爷爷应该就是被马如龙杀的，然后他冒充柳子真接任了红叶城城主之位，至此之后，他就有了双重身份！一个官方，一个土匪。

正是如此，他才能坦然的把柳云萝培养成炉鼎，证据就是他在马进炮和柳云萝婚礼当晚没赶来阻止，这也证明了柳云萝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李淳风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开口，如果她知道尊敬的爷爷是杀害全家的凶手，一定会崩溃。

他眼神又落到了马如龙身上，温柔目光陡然犀利如刀如剑，如果眼神可以吃人，马如龙早被啃食的一干二净。

“如果他真是你爷爷，又怎么会杀吴忠。”

李淳风没松手，深吸了口气吞下这口怒气，轻吐一句，一针见血。

“是啊！爷爷，你为什么要杀吴忠叔叔。”

柳云萝恍然，好奇侧目。

“那是因为他和马进炮勾结，掳走了你。他是叛徒！”

马如龙和蔼笑容收敛，一脸气愤。

“吴忠叔叔是叛徒？”

“是的！”

马如龙狡辩，“我已经调查清楚，就是他叛变杀光了看守你的士兵，把你送给了马进炮。”

柳云萝颔首，沉默。

“你说吴忠是叛徒，你敢当面对质么？”

李淳风打断，质问。

马如龙有恃无恐的勇气是死无对证，只可惜……

“有何不敢？”

马如龙振振有词。

可笑！

一个死人，怎么对质。

他戏虐看着李淳风，微微扬起的嘴角洋溢着嘲讽。

可他见到李淳风这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心中发毛，心中瘆的发慌，恨不得手撕了这张面孔。

“如你所愿，来人，把吴忠带上来。”

随着李淳风轻飘飘一句落下，马如龙面漏骇然，猛然扭头，只见到了两个人驾着一个瘸子。

嗡！

马如龙大脑一阵空白，宛如受到了晴天霹雳，见到吴忠，顿时明白这场戏演不下去了。

吴忠对他知根知底。

有吴忠的指证，他百口莫辩。

“现在，你们可以对质了。”

李淳风狞笑。

“马如龙，你假冒城主，十恶不赦。”

吴忠厉声咆哮。

真相，越来也近。

柳云萝愕然，懵圈了，两个人，究竟谁说的是真的？

她下意识看向亲近的爷爷，可是马如龙额头青筋暴起，手背青筋凸起，陡然，变得阴沉可怕。

这判若两人的模样，吓得柳云萝不敢靠近，甚至，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