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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身保镖

2020-02-22 11:16:003156

第二十七章 心结

自从听了萨芬娜的建议回到都市后,展天放也没想过自己能如此快的适应都市的生活,甚至比预想中还要好一些,至少已经有一个兰馨月这样的女人入住了展天放关闭已久的心房。

奈何世事弄人,有些事不可避免的到来,有些债不得不还,而对于兰馨月,除了一声抱歉,展天放再无法给出任何承诺。

很快兰馨月便做好了几道香喷喷的菜肴,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对展天放摇摇手,笑意嫣然的说道:“这但专门给你准备的哦。”

当展天放来到餐桌前,顿时就愣住了,桌上虽然只有几道家常菜,但却让他倍感温暖。特别是那道红烧肉,让展天放眼眶瞬间有些湿润。

展天放从来都不相信眼泪,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但在这一刻,展天放却感觉到自己的眼泪有些难以抑制,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展天放,你怎么了?”兰馨月感觉到了展天放的异样,有些焦急的问道。

“没事”展天放轻轻的把眼泪抹了抹,畅快的大笑道:“我是高兴的。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兰馨月一愣,脸上的表情几度变化,先是惊愕,随之而来的是惊喜,最后却变得有些担忧,不过,能够听到展天放称呼自己为妻子,就算是无意间的口误,也足够兰馨月沾沾自喜,和展天放在一起后,她便没有想过名分,此时的她只想和展天放在一起,纵容只能屈居情人之位。

兰馨月给展天放斟满了一杯酒后,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向来滴酒不沾的她,竟有种舍命陪爱人的意味,一杯酒下肚,兰馨月不由得吐着舌头,这酒太浓太烈,就像一把火,生生吞进了肚子,火烧火燎的干净让她难以想象为什么男人能够靠着这东西长久度日。

“果然好酒!给力!想当初我和阿飞也没有这么好的酒喝,如今还真是便宜了我。”展天放馨月看着吐舌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笑容间,有着一丝难以道明的苦涩。

酒过三巡,兰馨月早就有了醉意,尽管她只是喝了两杯,但这酒绝对不是她能够驾驭的,相比展天放,到了此时眼神才变得迷离,神色间更是悲伤尽显。

兰馨月小鸟依人般的依偎在展天放身旁,眼中都是媚意,轻轻的抚摸了展天放一番,将其衣服褪去,这是她第二次展天放的山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尽管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但是心中依旧被刀割一般难受,怎么还会有如此多伤疤的人?展天放究竟曾经经历过什么?

兰馨月泪眼朦胧,低头轻吻着展天放的伤口,柔声问道:“痛吗?”

“不痛。”展天放苦笑一声,时过境迁,伤口的疼痛早就过去了,唯一能痛到如今的只是内心无法触及的过去。

“怎么会不疼呢?”兰馨月轻抚着一条条早已结疤的伤口,心思翻涌,蹙眉之间,有着令人心碎的柔软,就像是黛玉葬花一般,显得格外的柔弱和悲悯。

展天放出神的望着怀里的美人,深情而温柔的轻吻着,说不出的宁静和安详围绕着展天放,古人说: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想必并不包括兰馨月这样柔情的女子,仿佛与世无争的仙女一般,有时候,看到兰馨月蹙眉的样子,展天放都不禁会怀疑这算不算亵渎职仙子。

似乎是感受到展天放散发出来到暖意,兰馨月轻声细语的说道:“天放,我做的红烧猪蹄是你要的那种味道吗?”

展天放闻听一愣,忽然回想起曾经和阿飞每人抓着一个大猪蹄拼酒的日子,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怀念的笑意,那时候的猪蹄哪有兰馨月做出来的美味?能入口就已经算是天大大幸运了,木仓林弹雨之间,能吃到熟食算得上不错了,还能计较什么?

不过想来兰馨月永远不可能做出那种味道,因为展天放怀念的只不过是当时和阿飞之间的兄弟情谊。

看了看一脸渴望的兰馨月,展天放不由的苦笑,说道:“味道很好,它是我从没尝试过的味道,很暖心。”

“那你能和我说一说你的过去吗?”兰馨月问出心中的好奇,自从认识展天放以来,她无时无刻不被展天放神秘的过去所吸引。

都说当你对一个男人充满好奇,那就是女人沦陷的开始,这一点用在兰馨月身上尤为适用,她好奇展天放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好奇平常轻浮慵懒的展天放为什么常常会有这么沧桑的一面,好奇展天放神秘而又刺激的过去,更好奇为什么在和平年代展天放身上会有如此多的伤痕,甚至还有不可思议的木仓伤。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兰馨月深深着迷,她既好奇又担心,担心自己越了解展天放就会越离不开他,到最后万劫不复。

展天放沉默了,他并不善于倾诉,也没有对别人倾诉的习惯,他的过去太过承重太过悲壮,生活在都市的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在展天放看来,如果在街上看到一个衣着褴褛的孩童,你或许给他一口水喝就能得到他的尊敬,可是在世人看不见的地方,就算是一个孩童,只要你敢忽视他,就可能会死在他防不胜防的手段之下,那里没有纯真,只有杀戮,那里没有善良,只有杀戮,那里没有人情,只剩杀戮。

这是兰馨月这样生活在光明下的人完全不能理解的,或许兰馨月生活并不算如意,有一个嗜赌如命的父亲,可是,在展天放的记忆中,有多少丧心病狂的父亲亲手扼杀自己孩子的生命,又有多少孩子,为了一口吃的,活生生杀死父母的惨状?

在这个城市中,又有多少人能够从展天放的过去感受到刺激和恐怖?这也是展天放为什么不愿说起过去的原因,因为太过惊世骇俗,也许就算说了,别人也只不过把他当成神经病。

兰馨月看着沉默的展天放,脸色微白的低下头,显然是以为展天放不愿意倾诉,微叹一口气,说道:“如果为难,可以不说的。”

展天放爱怜的抚摸着兰馨月的秀发,轻声说道:“你想听故事吗?”

兰馨月一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展天放肯为她打开心扉这是最值得她开心的事了,激动的连连点头。

展天放喝了一口兰馨月倒的酒,神色变得深沉幽远,声音低沉的说道:“曾经有个小男孩,十七八的时候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决意立刻只读了两年的高中去参军,或许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他一直对军旅生活无比向往,他曾经说过一句话,男人自当歃血一身,对酒当歌才能快意人生,他以为参军了就能实现自己可笑的理想。”

说到这里展天放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猛地喝了一口酒,竟被呛的咳嗽连连。

兰馨月轻拍这展天放的后背,她明白展天放口中的故事主角就是他自己,于是笑着说道:“其实并不可笑,男孩子大部分想当兵,都想热血一身,我记得以前读书时,有不少男孩子都当兵去了,还有些混的不错呢!”

展天放淡然一笑,苦涩的说道:“是啊,那时候那个年青人也并不觉得可笑,甚至被选上时还沾沾自喜,由于他能力比较出众,仅仅当了一年的新兵就被调到特种兵连队,一时间喜不自禁,暗暗发誓一定要做特种兵中的兵王,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阿飞和亮子。”

“亮子?就是上次在酒吧里碰到的那个暗黑大哥吗?”兰馨月忍不住插嘴问道,亮子那三大五粗的模样一直让兰馨月记忆深刻。

展天放点点头,脸上露出一笑追忆的苦涩笑道:“那时他们三个是连队中最强的人,是战友也是对手,三人都暗暗较劲,谁都不肯对谁低头,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三人都想争第一,谁能想到就这么争着争着,最后却成了生死之交。”

说到这里,展天放本含笑意的脸上突然沉了下来,变得狰狞无比,仿佛内心被千刀万剐一般,涨红了脸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时候这个年青人心高气傲,目空一切,认为自己足够强大,在听说边境常常战火肆虐,热血无比,他便想要自己去闯,寻求可笑的刺激,阿飞和亮子在劝说无果之后,毅然随着他一起去了军队,开始了四海为家,日夜奔波的日子。”

“他们在军队本该有着大好的前程啊!”展天放突然悲伤的吼了出来,能从他悲壮的声音中感受到那股义无反顾的兄弟情谊。

兰馨月紧紧的搂着展天放,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失去他一般,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悲痛的几乎让她窒息,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只能轻声安慰道:“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过去了?”展天放猛喝着二锅头,他醉了,真的醉了,迷离的眼神开始不自觉的涣散,“能过得去吗?人这么能这么自私?兄弟!什么是兄弟!都特么的是狗屁,一个为了这个混蛋,放弃军队的前程最后当了个暗黑老大,一个更特么的傻,竟然为了帮他挡子弹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而他呢?做了什么,连阿飞唯一的妹妹他都没有照顾好,算什么特么的兄弟?不就一条命吗?你不是早就准备好给了吗?怎么就特么的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