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启航很意外楚云倾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据我所知,当初九弟要带你回留园,你是同意的。”
他把楚云倾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要不是因为牵涉到侄子,他不会把注意力浪费在一个小丫头的身上。
“我后悔了,二爷要是能帮我,我自然也能不让贺龙被送去中东。”
“楚小姐的要求未免有点强人所难。”
贺启航说这话还是客气的,他表达的意思很明显,楚云倾太过分了。
这交易恐怕得取消。
楚云倾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那二爷的要求,也有点强人所难。”
贺启航目光冷淡,“楚小姐胆量不小。”
敢顶撞他,虽说现在贺家不是他做主,可他在整个江州市也算得上是个人物,早些年贺北骁还没回贺家,他是下一任家主的炙热人选,内定的接班人。
想要弄死一个小丫头片子,不会翻起丝毫的风浪。
他顾忌的是贺北骁,楚云倾可是他第一个带回留园的女人,那家伙肯定有所图。
“二爷难道觉得贺龙的命不值得这个条件?”
楚云倾不怕他,贺启航就算再高深莫测,再难搞,他现在也得求她,否则他们兄弟俩为什么非要找上她一个小丫头?
还不是贺北骁不给他们面子,转而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
贺启航的眼神是冰冷的,“你,很好。”
“过奖了。”她不过是实话实说。
“小丫头,有时候太聪明不是什么好事。”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贺启航淡漠地笑了。
包厢内很安静,贺起航没有再开口,楚云倾也沉得住气,倒是沈凉的表情有些惊疑不定,目光停留在楚云倾身上,带着探究和深思。
楚云倾不怕贺启航不答应,就算他不退让也没关系,处于劣势的是贺龙,贺启航只要还顾及侄子,就不会拒绝。
“倾倾。”沈凉给她使眼色。
云倾像是没看到,低头沉默地喝茶。
过了不知多久,贺启航这才松口,“楚小姐的要求,我尽量做到。”
“那就先多谢二爷了。”
“也希望楚小姐能说到做到,你没有多少时间了。”
楚云倾点头,“二爷也请尽快。”
贺启航在心里冷笑,敢算计他的人,除了贺北骁,其他的都没有好下场。
楚云倾,你且等着。
“想吃什么尽管点,我会让人来结账,我先走了。”
还没等贺启航出包厢,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贺启铭带着好几个打手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没等楚云倾他们反应过来,就已经把她和沈凉控制了起来。
“贺四爷这是什么意思?”楚云倾冷着脸,肩膀被架住,双手反剪在身后,她没了反抗的余地。
来的正是贺启航的弟弟贺启铭,在贺家排行第四。
“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吗?当然是拿你当人质!”
贺启航皱了皱眉,“老四,别胡闹!”
“哥,我这不是胡闹,我是为了龙龙。你想啊,我们用这个丫头来威胁贺北骁那个孽种,我就不信他敢不松口,他要是真敢那么做,我们就撕票!反正这丫头也没用了。”
能威胁到贺北骁,那这死丫头就有用,要是不能,留着也没用,直接处理掉。
楚云倾听到他的话,脸都黑了。
同样脸黑的还有贺启航。
“老四,不是让你别跟来吗?”
“二哥,你就是想太多,还要费口舌跟一个死丫头谈条件,像我这样简单粗暴多好?她能说服老九最好,要是不能呢?我们不能把筹码都压在她身上。”
贺启铭呸了一声,“让老子低声下气去求一个小丫头,老子办不到!还想要钱?一百万是不多,但老子就是不想给你!”
他狠狠地瞪着楚云倾,“要不是她,龙龙会被那孽障送去中东?说来说去问题都出在她身上,就必须由她来解决!”
不得不说,贺启铭难得聪明了一回,脑子转得还挺快。
“你们放开她!”
沈凉也被人架住,表现得义愤填膺,“你们为难一个女孩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冲我来!你们放了她!”
贺老四似乎才看到他,“哟,这是谁啊?楚云倾,你的老相好啊?行啊,还挺够义气的,小两口挺恩爱是不?”
楚云倾对沈凉的假惺惺视而不见,“贺四爷,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做。”
“哦?那我请问下,你是贺九的什么人?”
“谁都不是。”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你又不是他的女人。”
贺老四之前还有点担心贺九会看上这小丫头,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就放心了,贺九不至于会为了一个什么关系都没有的臭丫头跟他死磕吧?
他就不信了,贺九那孽种还能翻天了不成?
“你惹毛了他,对你没什么好处。”
“废话少说,先拿你来当人质。”
楚云倾无语了,她都说了她跟贺北骁没关系,这人还觉得能用她来换贺龙,脑子是不是坏了?
果然如传言一般,贺老四就是个无脑的蠢货,从来不用脑子的,全凭着脾气做事,贺老二得经常帮他收拾烂摊子。
贺启航果然黑着脸,厉声呵斥,“老四,放人!”
“二哥,你怎么也怕一个臭丫头?”
“我叫你放了她!”
“我就不信邪,先把她绑起来直接去跟贺九对峙。”
贺启航气得脸都绿了,“你们几个把人放了,别听他的!”
“二哥,你还管不管龙龙了?”
“我就是因为要保住龙龙才不能让你做蠢事。”
“二哥……”
“你听不听二哥的话?”贺启航眼神锐利,要是他的脚能动,早就一脚踹过去了,这个蠢货,又听了谁的挑唆?
“可是,她只是个小丫头我们没必要怕她!”
“再不放人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
贺老四刚问完,门又被人踹了一次,一个阴森冷厉的声音传来,“已经来不及了。”
贺北骁寒着脸,一身戾气走了进来。
他一出现,房间内的空气骤然冷却,像被冻住了一般。
贺老四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