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啊!
就是后悔!
非常特么的后悔!
唐鱼多希望卡在喉咙里的这口老血给梗死算了!
这特么的什么运气?
别人不都是穿越就接收记忆的么?
怎么到她这里都是慢半拍的操作?
此时的唐鱼感觉眼前有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
啥话也不想说了。
夕阳一寸寸的被黄昏吞没,那种沉重的恐惧一寸寸的将唐鱼吞噬。
眼睛里终于颤颤巍巍的流出了两行掺着绝望佐料的宽面泪……
直到天地陷入一片混沌中,唐鱼只感觉心里哇凉哇凉的。
尤其对那个好看到冒泡的男子恨的牙根都痒痒的。
唐鱼整个人好像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双目无神的一直呆坐在甲板上,就连船起航了都没发现。
直到被恍恍惚惚的被人拖进船舱,之前的妇人拉起她,“余儿余儿你怎么了?是不是那恶人为难你了?还是打你了?哪里受伤了?”
唐林氏手忙脚乱的检查了一遍女儿,见她没事,总算松了口气。
心里凄苦,落下泪来,“余儿,你怎么能自作主张?不是说好了,等待时机娘去引开他们,你和你兄长趁机离开的吗?你怎么能这么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娘怎么活……”
女人絮絮叨叨的话语在耳边,唐鱼不为所动,和死鱼一样的看着上方。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仿佛好像看见了现代君正挥舞着小手绢在和她说拜拜。
里外一片昏暗无光,气氛沉重到令人呼吸困难,唐鱼生无可恋。
直到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临睡前还想着这只是一场梦。
接下来的两天,唐鱼每次醒来都以失望告终。
唐林氏急的由开始的热锅上的蚂蚁到后来的嚎啕大哭,再到绝望也陪着唐鱼不吃不喝。
短短不足一个月的颠沛流离,好像将这个锦衣玉食的妇人彻底打败了,没了念想的她一下就显出了病态。
是夜,唐林氏一下下的抚着她的头喃喃,“也好,娘陪着我的余儿一块儿去死,黄泉路上余儿也不用怕,有娘陪着你呢,反正到了西北,我们也是死路一条……”
死?
饥肠辘辘的唐鱼终于有了反应,好难受!
动了动眼珠,她为什么要死啊?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能找到回去的法子。
要是这具身体都没了,万一到时候成了只阿飘那不就亏大了!
呕!
之前一定是神经搭错线了才想不开的。
这样一安慰自己,感觉原本空了的血槽里也好像开始回血了似的。
唐鱼安静的窝在唐唐林氏的怀里,并没有去安抚她。
而是小眼神在船舱里转了一圈,开始整理起前身留给她为数不多的资料来。
她所在的这个世界是历史上没有出现过的国度大宴国。
如今正是大宴六一七年,宴平二年七月末。
当今圣上刚刚登基两载,如今正值壮年,精力旺盛,自然有令天下臣服的雄心壮志。
只是在三国鼎立的情况下,他走的是仁君路线。
宴帝登基这两年里先是免了百姓的三年赋税,紧接着又开恩科,不顾朝臣反对亲自主试。
这是前所未有的机会,大宴学子激动不已。
尤其是提拔上来不少有才的寒门子弟,宴帝一跃成为了百姓口中的有道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