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鱼几人满脸都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回了西院。
进屋洗脸的时候,唐雪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我好害怕,我不要呆在这鬼地方了……”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那个男人没安好心了,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无处可逃的害怕。
好担心,她们真的如兵差们说的那般,她不要,若是那样,她一定不会苟活。
孙姨娘连忙去捂她的嘴,低喝道:“你个死丫头,现在是嚎叫的时候吗?昨天那个马姑姑和茯苓有多厉害,你难道没看见吗?”
只这一句话,就令唐雪更高声的哭了起来,以她简单的思维只觉得,只要惹怒了马姑姑,她们顶多挨顿打,那男人一生气就放过她们了。
唐鱼和唐心默默地洗完了脸手里都端了一盆水回来,就听到里面唐雪的哭嚎声。
进了屋里,唐鱼也不去哄或者制止她,一边侍候着唐林氏洗脸,一边道:“今天河边洗衣服的那些女子们都是军妓,我如果是你,有嚎的时间不如想法子;真惹怒了马姑姑她们,我们连喘息的机会恐怕都没有了,我们这几人,没有人会有侥幸。”
突然一阵安静,几人同时看向唐鱼。
就连唐雪都忘了哭。
她的声音不是很高,也没有疾言厉色,就如闲话家常一般的平淡。
不知怎么的孙姨娘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希望,顿时几步到她身边,满眼希翼,“二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不等唐鱼说话,她立即哽咽了一声道:“姨娘之前若是有让你不痛快的地方,你别和我一般见识,那是姨娘犯浑了……”
她倒是能屈能伸,唐鱼佩服,轻咳了一声,“办法正在想……”魂淡,你这样让我很尴尬啊呸!
孙姨娘一阵失望,她真是昏了头了,竟然病急乱投医的来问一个小孩子。
自问自己这个一向比别人都聪明的都没法子,她能知道什么?
这样想来,孙姨娘看向一直安静沉默的唐心,瞬间血槽回血中,有个唐心在前面呢,就是有人等不及也先挑那水灵的。
不管怎么说,她的女儿都十几岁了,可以说没啥年轻可言了……
唐心被她的目光看的心头一拧,对孙姨娘暗恨不已,不免悲从中来,若不是自己的姨娘走的早,她也就不会过的如此辛苦了。
如今看来,谁也靠不住……
可能时间有些长,外面刘大娘催促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孙姨娘抿了一下耳畔的落发,招呼着唐雪洗脸。
说是洗脸,几人不过随意的抹两把就算。
等唐鱼几人回去的时候看到的是茯苓整个身子都依偎在刘将军的怀里,而刘将军的手在茯苓的衣襟中,瞬间震惊了唐氏全家。
动作暧昧,姿势到位,但,可不可以照顾一下咱们脆弱的心?
尼玛,心里的阴影面积在逐渐扩大!
唐鱼当即大有掉头就走的冲动,啊呸,喵的,真怕眼睛长虫。
眼角余光见唐林氏几人和风中的落叶一样,抖的十分有节奏感,她嘴角抽了下,可心里却越发的着急。
可那刘范却已经直了眼。
咕咚一声,刘范毫无所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什么茯苓芍药老马的,那是什么?
心中只连连感叹:京都果然是个好地方,就连出来的妇人都细皮嫩肉的,哪像这里苦寒的,让人只知男女,连美丑都分不清了。
其实在唐鱼这儿觉得几人憔悴的没啥,可这西北的风,绝对就是一把岁月光速的刀,足能将一个妖娆美人吹的提前沧桑。
茯苓虽美,可从她脸上那快要刷刷掉粉就足以说明,再是注重保养也干不过那硬风去。
可能唐鱼不是他好的那一口,目光基本都没怎么给她,全分给了有大凶器的孙姨娘和唐心。
就连经过事的孙姨娘都被刘范那如狼似虎的眼睛给盯得摇摇欲坠起来。
唐鱼看着刘范的神色,心里一阵厌恶。
就在这时,马姑姑咳了几声,“还不快给刘将军磕头?昨日教你们的规矩都当饭给吃了?”
唐林氏几分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罪,罪妇见过刘将军……”
唐鱼自然也很不情愿的跟着跪了,但她没开口,林氏的身子刚好将她挡住。
刘范也难得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清了下嗓子,“快起来吧,前面的这位是唐夫人吧?”
唐林氏虽说是当家主母,可也没有面对比刀架脖子还恐怖的经验,做不到波澜不惊。
说话都不利索了,“罪罪罪妇就……就是……”
唐林氏的表现令刘范很满意,这证明的是他的威武霸气,足以将朝中一品大员的家眷震慑住了。
这又说明了什么?
自己的才能啊,论起智谋才能,谦虚点说,就和那枢密院使萧兰偌相比也逊色不了几分。
只是他的起点比他高,运气比他好罢了!
想到这里刘范觉得自己还是温文儒雅和蔼一点的好,免得吓坏了这几个美人,威严可不是凶神恶煞!
“快请起快请起,这一路过来受苦了,刚刚本将军还斥了马姑姑一顿,刚来就给你们分配差事干,怎么也给人歇歇才是,放心,明日起你们好好的歇息几日。”
唐林氏眼泪刷刷的往下掉,干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吓得,真被他给吓得,他这种纯属黄鼠狼做派。
唐鱼:尼玛,请继续你的表演!
看看,自己这样做果然对了,这妇人感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唉,唐尚书的事本将军也听到了,为之大好前程惋惜呐,真是枉顾了先帝的一番栽培,苦了你们啦,仔细说起来,你们有什么罪呢?但国法无情,你们也要看开点,安心在西北这里好好表现,说不好哪日圣上大赦,你们也算有了出头之日。”
刘范虽然看似在和唐林氏说话,可那双眼却一直的在颇有味道的孙姨娘和唐心的身上打转,心痒难耐的紧。
他也是有些日子没来马姑姑这里了,主要也是因战事吃紧,让他无暇他顾,又有李子嘉在那杵着,他不敢过于明目张胆。
这不刚刚消停下,枢密院院使萧兰偌在这里,他这个该死的副将身份没资格在跟前,他这才趁空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