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霍青时喃喃一句,“好名字啊。”
“嗯?”陆闲皱眉,“谁的诗?”
“贯休的。”霍青时顺口答道,“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风翥势难收。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鼓角接天嘉气冷,风涛动地山海秋。东南勇做金天柱,谁羡当时万户侯。”这首诗豪气直冲云霄,霍青时第一次读的时候就觉得一股豪爽傲气直逼青云,心中热血翻滚,让人欲罢不能。
陆闲心中默念了几遍,不由得惊叹于字里行间满溢的豪爽和气魄,半晌才开口道:“他配不上。”
“你这人怎么牙尖嘴利的?”霍青时换了个坐姿,对陆闲指指点点,“不开口太冷,开了口太损,你这人……算了,看在你帮我找了个师父的份儿上,我还是要谢谢你。”说着,她斟了一杯酒,又恭敬起来,“多谢三哥。”
“不用。”陆闲没有饮酒,也不接这一杯,“你武功太差,我看不下去了。”
“三哥,要不,咱还是闭嘴吧,冷一点就冷一点,我穿夹袄了。”
正是这时,柳深塘走了上来,哭笑不得地对陆闲道:“过几日的生辰宴,花老爷子非逼着满堂献诗,满堂知道你不肯帮忙,就跑来求我了。”
“别管。”陆闲一点儿也不含糊,“叫他自己想。”
“叫他想能想到什么时候去。”柳深塘扶额,“楼下那几位都是他找来的,说什么一人凑一句,我听了一听,恐怕难登大雅之堂。我倒不会帮他写,只不过还是要提点一二,明日的萱草阁摆宴,你也来吧?”
说着,柳深塘又看向霍青时:“青时,你也来,上回诗会没能进行下去,大家都去萱草阁再叙,我做东,也算是弥补之前的遗憾了。听说你哥哥,霍二公子霍青秋也会到场,你们一起吧?”
霍青时想起上次自己揶揄李朴的尴尬场面,正准备推辞,却听到霍青秋三个字,立马点头答应了。原本今日是来收集霍青野鬼混的证据,如今看来也来不及了,若是明日能和霍青秋有进一步接触,也算是有些收获。
倒不是她霍青时眼界高,实在是霍家地皮大,院子多,加上霍方两位夫人对霍青时实在是不够友好,不让自己的儿子搭理她,导致这五年来,霍青时和两位哥哥说过的话,屈指可数。不过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到此为止了,霍青时可要好好会会两位哥哥了。
“白其琛放你出来?”陆闲看她答应的爽快,举起茶杯幽幽地说了一句。
这一句话无异于当头棒喝,霍青时立刻意识到,想要出来,还得过白其琛那一关。真不知道明日又要被打几顿,才能获准离开霍府。想到这儿,霍青时不禁哀怨起来,斜了一眼陆闲。陆闲明明面无表情,一如既往,可是霍青时分明从他的神态中看出了几分幸灾乐祸来。
“哼!”霍青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