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淑送给马夏雁的那朵娟花,撑死了只有二文银子,偏偏她还有本事做出一副施舍了你什么珍贵金钗的模样。
她在正房门口,就算心中不屑,可马夏雁却低垂着头看不分明,倒是一直暗暗注意着她的叶淑,听到了声音狠狠的瞪了叶蓉一眼。
见到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嫉妒和怨恨,想起昨日她对何炜之的贪婪眷恋,一个不成形的计划倒是在叶蓉的心里渐渐的浮了上来。
叶淑看着叶蓉眼神,不知为何心里慌乱了一番,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转过身开始对付眼前这个懦弱不堪的所谓表妹。
而屋子里面的马氏和马中元则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扯了扯嘴角。
没过一会儿,听到风声的叶老二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一回来便和马中元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般,张罗着要饮酒作对,还附庸风雅的去看叶老二中在屋子后面的那一排竹树。
叶淑也趁着这个机会拉着马夏雁去了屋子里面。
一进屋就看到李氏躺在床上哀叫着,迎面一股刺鼻的中药味掺杂着血腥味儿。
马夏雁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叶淑连忙安慰她,将昨日的事情含含糊糊的盖了过去,却用尽全力抹黑叶蓉是如何的不孝,对待长辈丝毫没有敬畏之心,还贪婪无比的霸占了奶奶的房间。
听到她把叶蓉形容成这么一个人,马夏雁适当的闪过一丝慌乱,紧紧的握着叶淑的手:“那、那可怎么办啊?我爹说了我还要在叶家住一段时间,那个姐姐岂不是会欺负死我?我不能留在叶家,我要让爹爹带我回家去!”
马夏雁身材削瘦,手指像葱一般却非常的纤细,此刻紧紧的握着叶淑的手,好像鸡爪子一般让她难受,又听到马夏雁要走,当时顾不得其他,大吼了一句:“不可以!”
看到马夏雁被吓得瑟缩一下,叶淑心里闪过一丝恼恨,随即又怨起眼前的马夏雁来,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台面!自己不过随便说一说就吓成这个模样!
尽管如此,叶淑只能按耐着性子安抚道:“你不用害怕,你毕竟是我二伯母的侄女,来到我家里面是客人,那叶蓉虽然说不孝敬长辈,可却十分的注重自己的脸面,一定不会给你难看的,你只管好好的住着就行,实在不行有什么事情你来找我,我一定会护着你的!”
听到她这样说,马夏雁才略宽了宽心。腼腆的对叶淑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实在是我胆子太小了。”
叶淑没有多说,却也失去了应酬马夏雁的兴趣,两个人在屋内说了几句话,就借口自己要午睡,把马夏雁打发走了。
马夏雁走之后,床上哀叫着的李氏也停下了哀嚎声,使了个眼色让叶淑把门关上,才正脸道:“你怎么看待这马家的表妹?”
听到母亲这样问,叶淑歪着头想了想:“我觉得她就是个扶不上台面的,唯唯诺诺的,刚刚我和她说话声音大一点都快把她吓死了。”
李氏闻言眉心却没有松快下来:“不对,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
“你二伯母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仗着她娘家出了个秀才,平日里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居然会为了你去坑害自己娘家的人?这怎么也说不通啊!我看那个马家表妹指不定还有什么猫腻呢!”
听到李氏这样说,叶淑也谨慎了起来:“娘,你的意思是……”
李氏脸色凝重的道:“这件事情先不要太操之过急,你最近这段时日好好的和那个马家的表妹相处,尽快摸透她的性子,如果她真的心怀不轨,咱们就告诉你奶奶把她撵回去!”
“可如果她真的是个绣花枕头,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只管好好的利用她搭上何家少爷这棵大树,何家的财富你已经看到了,那屋子里面随便一件东西拿出去卖都够咱们一家人吃一年!你就若是真的爬上了何少爷的床,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话下,你可一定要分清楚主次啊!”
叶淑想起何炜之屋子里面的摆设,还有他俊美的面孔,心中一荡,低垂着头羞红的脸,赧然道:“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呀?”
看到叶淑这副模样,李氏却眉心皱了起来:“娘不是在和你说笑,你也没必要做出如此这副女儿家的娇态来。”
“那何公子纨绔成性,你看叶蓉她何时作出你这副的模样来?泼辣起来连你奶奶说打就打了,可何公子不还是稀罕她稀罕的不得了?”
“这种事情就像做生意做买卖一样,靠自己的本事吃饭有什么好丢人的,你只管使出自己的手段!”
李氏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叶淑细细的想了想,最终坚定的点点头:“娘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
话说两头,马夏雁回到二房屋内的时候,叶老太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疑惑的看了一眼马氏,马氏连忙笑着将她拉进屋子里面,转手将二房的门关上了。
屋子里面马上压低声音道:“那个老太婆去后院看她那一小块菜地了,这屋子里面没人,姑姑好生的告诫你一番。”
她说着指了指三房:“三房的那个小丫头凭借你的本事一定可以应付的过去,倒是床上躺着的那个老不死的一向鬼心计多,必须得好好注意着,千万不要在她面前露了什么破绽。”
而此刻的马夏雁已然神色沉静,双目熠熠生辉,哪里还有先前唯唯诺诺的模样,点了点头道:“侄女都晓得厉害。只是为何来了却未曾见到那何公子?”
一听她这样说,马氏便知道自己的哥哥还有嫂子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马氏也不藏着掖着,自己娘家的侄女要是攀上了何家,她在叶家说话腰板就会挺得更直!
她又指了指何炜之居住的那间屋子:“何公子在里面呢。不过我得警告你,现如今何公子一门心思都在大房的叶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