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菊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不过她也只是说：“公爷的心思我不敢猜，您若想知道可以去问他呀！公爷这么喜欢您，想必一定会告诉您的。”

白染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她怎么没问过，问过多少次了？季明堂只是一句，“你必须在我身边”就把她给打发了。

“白小姐的经商天赋不错，这里面的许多门道无需我多说，您自己便能理解，相信就算没有季府，您也能富甲一方。”魏菊赞道。

“菊姐过誉了。”

白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其实并不觉得这东西如何的难，也许是出身的问题，她本来就有这种天赋吧。

想到这儿，她心里又泛起绵密的痛。

不知道爹娘现在怎么样了？季明堂一向不喜欢她和爹娘来往，自然也不会管他们落魄到何种田地。

她只记得前世，爹娘托庇于一个曾经亲近的手下，只是到底是寄人篱下，日子过得很是凄惨。

后来，便是韩君远要和她那庶妹成婚，将她爹娘杀了，去讨好白家。

白染攥紧了拳头，浑然忘却了手腕上的伤还没好。。

“怎么了？”魏菊见她神色不对，出声问道。

白染回过神来，垂下了眸子，“没事，今日谢过菊姐了。”

魏菊点点头，也不多问，“那今日就到这里。”

魏菊离开之后，白染听见院子里响起她的声音，“见过公爷。”

季明堂过来了？

白染起身去看，正见他一步步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什么东西。

“你有事儿叫我过去就好了呀，怎么还自己过来了？”

白染迅速调整好了一个笑容，快步迎上去。

离得近了，她才看清他手上竟然是一件黑色的衣服。

“拿着。”

季明堂将衣服递给了她。

白染接过来，等他进了屋里，狐疑地将衣服抖开。

那是一件黑色的裙子，和她那天被撕碎的那条很像。

可如今这条，用料更加考究，细节处的设计更加精致，虽然是黑色，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压抑，反而有种精致神秘的美感。

“这……又是你亲自设计的？”白染不可置信的问道。

“上次弄坏了你的衣服，补给你。”季明堂淡淡道。

白染不自然的抿了抿唇，好一个弄坏了衣服。

不过季明堂肯示好，她自然是要识相的。

“多谢公爷，我很喜欢。”

其实季明堂送她的衣服还有一柜子，她今天便穿了一条淡绿色的没有多少装饰的襦裙，虽然简单，但胜在清新大方。

“这几日魏菊一直在你这儿，你觉得怎么样？”季明堂淡淡道。

白染唔了一声，“菊姐自然是很厉害的，只不过终究是纸上谈兵，我也不知道我学的到底怎么样？”

她说罢，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

季明堂没接她的话。

白染心里咯噔一声，他嘴上说着愿意让她出去经商，可心里想必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

就像此刻，他看起来风度翩翩，斯文儒雅，可骨子里却依然是个活阎王。

“我听菊姐说，你还有很多暗处的力量，为什么要培养这么多势力啊？”白染岔开了话题。

季明堂如深海般的眸子锁定了她，“很多人都觉得，我是要取燕王而代之。”

“那实际上呢？”

“怎么？你不觉得我想反吗？”

季明堂唇角弯起一抹笑来，丝毫没在意这话大逆不道，是要诛九族的。

白染用手指缓缓摩挲着袖口，不在意道：“你若是想反，当年手里还有军权的时候，就会直接杀到燕京来。”

“是为了你。”季明堂缓缓道。

白染这下真好奇了，她一直不明白季明堂为什么这么干，以他的军功和地位，向当今圣上求赐一门婚事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白家也不可能为了她去抗旨不尊，可他偏偏选择了这样一种办法。

“那如今你是心愿得偿了？”白染压下心中的疑惑，笑吟吟的问他。

季明堂瞧着她脸上鲜活的表情，完全不复从前木偶般的样子。

原来她不在他身边，他想着只要把她抢过来放在身边就好，后来她活得像个行尸走肉，他又觉得她能重新快乐起来就好。

可现在，他看着她鲜活的面容，又觉得这远远不够。

“小染，你可知道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他薄唇轻启，然后单手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地吻了上去。

白染瞪大了眼睛，这刚才聊的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动起手来了？

季明堂的吻逐渐深入，甚至带了一种难以克制的暴戾。

她越是接近，他越是害怕。

不曾得到过还好，若是得到了之后才发现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白染，你若骗我，就伪装的好一点！别叫我发现！

白染被他箍在怀里一动都不敢动，她什么都没做呀？怎么季明堂好像生气了？

“唔……唔……”

白染逐渐挣扎起来，她不敢动是不敢动，但她要透不过气来了。

就算想要讨好他，那也得有命在才能讨好不是！

感受到她的挣扎，季明堂揪住她的后衣领子，稍稍离开了一点，只是那双眸子像是从万鬼地狱中爬出来的一样，看向她充满了阴寒的意味。

白染顿时被寒意激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大口的呼吸着，好容易顺过气来，她才楚楚可怜的看着季明堂。

她脸色被憋得通红，眼角也红着，那双水盈盈的眸子照进他的阴暗里，季明堂顿时松开了她。

“公爷……”白染轻轻唤他一声。

按照她过往的经验，季明堂这时候应该生气才对，她都已经做好了哄他的准备了。

季明堂攥紧了拳头，用尽浑身力气克制住自己毁坏东西的冲动。

他总是在伤害她，世人叫他活阎王还真是没叫错。

“既然你想去做，就去做吧。”他的嗓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来。

白染呆了一瞬间，才明白过来他这话的意思。

她试探着问：“那我明天可以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