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愣了一下神儿,后知后觉的活动一下全身上下的筋骨,发现确实一点疲惫的感觉也没有。
她兴致勃勃的问:“公爷,你昨晚的是什么手法呀?教教我好不好?”
季明堂扫了她一眼,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她,“你学不会。”
白染忧愁的飘走了。
这一日,她和徐文把徐家原本茶铺里的茶全都搬到了现在的铺子里。
鉴于新铺子店面太大,那茶叶摆的很是稀疏。
而到了下午,燕京拍卖行里,最惹人瞩目的一场拍卖也揭开了序幕。
把徐家老宅放到拍卖行里拍卖是白染的主意。
白清渠既然想打压徐家,那把徐家老宅买下来,便是最让徐老爷丢脸的做法。
所以,今天白家一定会来人。
只要他们来,就不怕他不把兜里的银票都交出来。
拍卖行里现如今已经挤满了人,白染和徐文混在角落里。
“你说能行吗?”徐文担忧的问。
白染气定神闲的看着前几件拍品被各种人拍走,侧头对他道:“放心吧!我安排了人。”
燕京这家拍卖行可不简单,没人能给他们施压,白家想要拿走徐家的宅子,只能靠自己的名头让其他人却步。
不过有她在,他们休想讨便宜!
“最后一件拍品,绿柳街宅院一座。”
绿柳街本就是寸土寸金的地价,更何况谁都知道这宅院是徐家的。
“起拍价两万两。”
拍卖场里响起了叫价的声音,基本上都是一千两,一千两往上加,直到……
“四万两!”
拍卖场里二楼一个雅间,传出叫价声。
上一次叫价还是三万五千两,这一出声,所有人都静了一静。
白染的目光向珠帘后那个女人落去,只见她一身白衣白纱遮面,头上也没什么饰品,只有一支紫珊瑚步摇。
她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白飞飞,姐姐总算等到你了!
紫珊瑚是稀有之物,就算是大燕,这么多年来总共也就得到了两株,一株在皇宫里,一株在韩王府。
这只紫珊瑚步摇,还是幼时韩王府向白家定亲时给她下的聘礼,现如今却被白飞飞给夺了去。
“四万五千两。”
没过多久,二楼另一间雅间又传出了声音。
白染笑得很满意。
“这是你安排的人?”徐文压低声音问。
“不错。”白染轻笑。
其实徐府的宅子能卖到四万两,虽然及不上正常的价格,但也差不离。
但白飞飞别想这么轻易的把这个宅院拿走!
二楼雅间,白飞飞本就是趁着一个合适的价格才开口叫价,一下加了五千两,试图这一下就把徐家大宅拿下来,谁知被人搅了好事。
“去查查那房间里的人是谁。”她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然后继续叫价:“五万两。”
一楼已经没人再出声,至于二楼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有自己的院子住,不必为了一个没用的院子去得罪白家。
“五万五千两。”对面显得很是气定神闲。
“小姐,没查出来,那人进来时用的假名字。”
白飞飞攥紧了拳头,不论如何,徐家的宅子她必须得拿下来,这是父亲交代她的!
“六万两。”白飞飞咬牙道。
此番,对面的人不出声了,白飞飞终于松了一口气。
白染轻笑一声,垂下了眸子。
徐家的宅子只能卖四万两多一些,如今白飞飞肯当这个冤大头出到六万两,可真是太好了!
“六万两一次。”
“六万两两次。”
“六万两……”
拍卖师刚想兴奋地敲下锤子,忽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我出七万两。”
二楼一个温醇清雅的男声传出来,只见一个身量颀长的少年,掀开珠帘站在了众人眼前。
“这也是你安排的人?”
徐文这下真的惊讶了。
这位公子看着就贵气不凡,白非居然能请动这样的人!
白染盯着二楼那个清贵的少年,脸色不自在地变了变。
荣昌郡王齐玉,她怎么请得起他!
这位小王爷到这来干嘛?
白飞飞见到那人也坐不住了,掀开珠帘露出了身形。
“见过郡王。”她礼数周到的拜了拜,而后斟酌着开口:“不知郡王竞拍这处院子要做什么用?实不相瞒,小女子心仪这院子已久,可否请王爷让一让,白家定会记得郡王这人情。”
齐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用一种吊儿郎当的语气道:“哦?你心仪这院子,那正好,本王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夺人所好,谁叫本王有钱呢?”
白染原来对齐玉怀揣着十分的警惕,此刻见他吊儿郎当的样子,莫名觉得很顺眼。
瞧瞧,白飞飞的面纱都抖着呢,不知道面纱后的脸气成了什么样子。
白飞飞是真的气得不行,但对方的身份在这里,她若是把齐玉得罪了,就相当于是得罪了北齐,这罪名她可担不起。
就算徐家的宅院没有拍下来,今日的事传出去,父亲也不会怪罪于她。
“怎么?本王可听说白家是燕国皇商,难不成区区七万两银子就把你们吓到了?”
齐玉抱胸,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的白衣女子。
白飞飞目光不自然地沉了一下,但还是拱了拱手,“既然郡王想要,小女子自然不敢和郡王抢。”
齐玉轻笑一声,“都说这拍卖行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不怕任何势力,怎么就怕了本王吗?”
他此言一出,拍卖行上下全都窃窃私语起来。
这位郡王这是在挑衅他们大燕!
众人的目光一下都意味深长地落在白飞飞身上,虽然没人直接点明,但白飞飞心里清楚,他们不要她让步,今天她让了,明天就会被全燕京的名流耻笑。
底下。
徐文偏头问白染:“眼下这情况,你觉得白飞飞敢和那位郡王争吗?”
白染点头,“放心吧!那是北齐的郡王,白飞飞一向自诩忠君爱国,自以为是燕京小姐的典范,她不会退,也不能退。”
他俩这样一说话,身体就靠得极近。
徐文突然从眼前这个白非的身上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玄色锦衣下,似有透骨香。
他不自在地挪开了点距离,调笑了一句:“白老弟,你怎么还用女人用的香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