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武功并不差尤其一人难敌多手,顾庭筠在这场打斗中虽然以一当十,但还是逐渐落了下风
时越不由得担心的起来,顿时有些痛恨自己竟然如此没用,在这种危急关头,我竟然一点用处都派不上。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觉得有一些温柔的液体滴滴答答地落在他的脸颊上时越伸手从脸上抹了一点。液体下来,才发现竟然是血液?
莫非……是顾庭筠受伤了?
时越慌张起来了,顿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举起长剑冲出了车厢,正缝顾庭筠正忙于应付另一面的两人纠缠,身后竟然毫无知觉的空了出来。
时越眼见一人手中大刀直指他的面门,下意识要躲闪,但如果她躲开了,那毫无知觉的顾庭筠一定会被捅个对穿,她一咬牙,迅速转身,一把箍住顾庭筠的腰身,将人带向侧面倒去。
顾庭筠骤然被打断了阵脚,猛地怔住了,被时越带着往侧面一倒,堪堪躲开了直指他后心口的剑,擦着手臂划了过去,留下一道血迹。
顾庭筠低声“嘶”了一声,长眉微微一拧,反手推开时越,低声说道:“别碍手碍脚。”
时越心中暗骂他,这倒霉王爷说句谢谢怕是烫嘴,死傲娇!
顾庭筠明显见血之后怒气值飙升,出手远比方才要凌厉许多,剑剑直取人要害,周围人用的兵器显然并非是中原武器,主要以短刀为主,顾庭筠使长剑,如若对方难以近身那便天然具有优势。
时越缩在翻到的车厢后面,露出一只眼睛观察战局。
顾庭筠反手一剑将一人的喉咙刺了个对穿,紧接着调转长剑将身后一人捅了个透心凉。另外几人忽然想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原地定住了。顾庭筠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几人齐刷刷地瞪大了眼睛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顾庭筠这才站稳,刷地将长剑回了鞘。
时越这才颤抖着身体从车厢后站起来,她无数次想克制住这种没出息的颤抖,但是依旧失败了,她一个生长在阳光法治社会下的良民,何曾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过这样的血腥场面,无非就是在古装剧里看到过一些特效和道具罢了。
顾庭筠站在车顶低下头睨了她一眼,眼中没什么感情,最多有些不屑和嘲讽,他毫不客气道:“喂,走了,或许后面还有追兵。”
时越又被吓了一个激灵,将长袍裹紧了一点,似乎这样可以让她掩藏住惊慌一般,
“你是不是换了个魂?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胆小如鼠过?”顾庭筠跳下车,又补上一句冷冷的嘲讽。
时越摸了一把眼睛,将眼角被吓出来的生理性泪水擦去,眼框红红地说道:“自然……自然不比王爷身经百战英勇威武。”
顾庭筠逐渐发现他和时越讲话总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无论自己怎么说话难听都不会让对方生气反驳一般,于是愈发觉得无趣,也不再言语,扭头往前走去。
时越忙跟上,又见地上滴答下一滴殷红的血迹,心里没来由地慌张了一下,忙追上去,拽住了顾庭筠的手腕,说道:“等一下。”
她这行为显然是僭越了,出了九五城里的那位还没有谁敢这样拉扯顾庭筠。
顾庭筠眉头又是一皱,一句“放手”还没说出口,就见时越从包裹里掏出了一段雪白的长布手法娴熟地包扎在了他手臂的伤处。
时越细致地扎好之后又粗粗地看了一眼,才放开顾庭筠,恭敬地退开一步,说道:“抱歉。”
顾庭筠看了她一眼,把嘴边的恶语收了回去,袖子一甩,说道:“赶紧走吧,天黑之前要走出这座山。”
时越忙跟上去,心里笑了一下,死傲娇有死傲娇的好处,抓到了关键点还是很好哄的。
两人一刻不停地走了许久,虽然时越前生是个能坐绝不站,能躺绝不坐的超级技术宅,身体素质也算不上多好,但是现在这具身体却很是好用,即使是跟上顾庭筠这种武功高手的脚力也没有费很大力气。
只不过这山确实是比预想的高大了些,两人走了几个时辰之后依然没有走出去,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树,有的已经被北方经久不停的狂风连根卷了出来,看上去甚是荒凉可怕。
时越见一时间走不到尽头,顾庭筠在身边她也无需担心多余的事情,不知不觉思路就跑远了。
她和顾庭筠在一起待了不长不短的几天,竟然也不那么怕这个一见面就把剑架到她脖子上的男人了,便凑过去问道:“王爷,您的武功是在哪里学的啊,真的好厉害啊!”
顾庭筠显然是不打算回应她这种没话找话的无聊问题,甚至连眼神都不屑得给她。
时越这种日常和各种bug斗智斗勇的人显然不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继续追问道:“为什么王爷能一下子同时干掉那么多人啊?”
顾庭筠表情全无的脸上隐约有些不悦我,依旧是没有说话。
时越:“我能跟王爷学几招吗?省得我老给王爷拖后腿。”
顾庭筠终于不耐烦了起来,言简意赅地说道:“闭嘴!”
时越不以为意,道:“哎呀,这荒郊野岭就这么走多无聊,我陪王爷聊聊天解闷多好。”
顾庭筠撇撇嘴,道:“不必和本王学功夫,下次再有人要杀本王,本王就先拿你挡剑,你死了就没人在本王耳边叽叽喳喳地聒噪了。”
时越这才不服气地闭上了嘴。
两个人又是沉默地走了许久,只见天气逐渐阴沉了下来,虽然不到傍晚,但是也是一副即将下雪的迹象,简直压抑地令人喘不过去来。
然而似乎是天无绝人之路的意思,不远处有一股袅娜的炊烟升起来,似乎是有人开火的样子,应该是一处村落,运气好的话他们还能讨到一顿饭吃。
时越原本以为之前的事情已经算是倒霉了,没想到到最后竟然还要沦落到要饭的地步,简直令人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