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会说是看了这篇文觉得顾庭筠傲娇闷骚的性格和她养的那只大白猫一模一样,才给猫改了名字叫庭筠。
时越追着顾庭筠上了马车,依旧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还没坐定,昨晚的小二上起不接下气地跑过来,说道:“客官,有您的书信!”
时越看了一眼已经端坐在车里闭目养神的顾庭筠,他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便替他接过了信,冲小二礼貌地笑了下。
时越:“王爷?”
顾庭筠眼睛都懒得睁,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念。”
时越:“……”
最后她还是迫于淫威,小心地揭开信封,抽出两张薄薄的纸,然后忽然想起来……她不认字。
顾庭筠等了半晌没听到时越的声音,睁开眼瞟了她一眼,只见时越略带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个……不是,王爷,我……不认识字,您忘了吗?”
顾庭筠撇了撇嘴,半晌才伸出一只手,时越忙双手将信封送上,缩回了角落里。
那封信上不知道写了什么,顾庭筠脸上的表情逐渐阴沉了下来,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般,时越也不敢问,只好四十五度角望天装瞎。
半晌才听到顾庭筠把那张纸撕了个粉碎从车窗扔了出去,纷纷扬扬的撒了一路,混进了泥沙里。
养了一夜的马此刻精神好得很,拉起车来也是十分卖力,马车不一会儿便出了小镇,进入了昨夜顾庭筠说过的荒郊野岭。
时越掀开一点卷帘,从缝隙里向外望去。
路边树影错杂,随着车子不断向前飞掠,枯木枝干几乎要晃出重重的鬼影,看得人心里直发毛,时越只看了几眼便又将帘子放了下来,心里惶惶地摆出一副正经危坐的样子。
顾庭筠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扫了她一眼,问道:“本王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可没这么怂,怎么发了一场烧,不仅没了武功,连胆量都小了这么多?”
时越深呼吸一口,似乎是认真地思索了一番,才试探性地问道:“王爷你相信有灵魂穿梭这回事吗?”
顾庭筠显然没想到她竟然连如此蹩脚的解释都讲得出来,一时竟然也没想起回答什么比较合适,只给了一个看神经病的眼神。
时越体会到了他眼神里明显的不相信,只好收了说服他的心思,回道:“人天生哪有不怕死的,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人生一世不过短短数十年,得过且过吧王爷。”
顾庭筠好像是被她这一番四六不着的大道理说服了,也没再继续追问,略带失望地再次闭上了眼。
时越松了口气,这么多天来都过得兵荒马乱,现在才终于有时间好好端详一番着狗王爷的长相,果然和那作者写的如出一辙的好,直眉长眼,鼻梁挺直而不显得女气,嘴唇薄得近乎刻薄,一看就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时越默默下了结论,真是一副好相貌!
顾庭筠似乎察觉到时越的视线,再次睁开眼睛,长眉一皱,问道:“你盯着本王做什么?”
时越这些日子也摸清楚了顾庭筠死傲娇的性格,是个干打雷不下雨的人,也倒是不很害怕他了,说话也愈发大胆了起来,笑了一下,回道:“没什么,就是觉得王爷当真是个钟灵毓秀之人啊!”
顾庭筠一勾唇,“那是自然,还用你多话?”
如果这狗王爷说话能再好听一点就更好了!
时越腹诽过后便赌气似的收回了视线,打算就此坐成一尊雕像,却见顾庭筠猛地扑向她。
带着顾庭筠体温的雪白的狐裘劈头盖脸地砸在了时越的身上,时越抵挡不住这百来斤的带着加速度的重量,一下子被扑倒在地上。
“啊——”时越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顾庭筠一把捂住她的嘴,几乎覆盖住了她半张脸。
一只飞镖穿过一侧的车窗,死死钉在了方才时越刚才心口所在的位置,如果顾庭筠动作再慢一点,现在那闪着寒光的铁器现在已经扎进时越的心口了!
顾庭筠低声说道:“嘘,别出声,有刺客。”说完才慢慢放开了覆盖在时越脸上的大手,慢慢直起身来。
时越算是有生以来第二次如此接近死亡,上一次没来得及反应就溘然长逝了,这一次真的是把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唤醒了。
随后还没等她顺一口气,就听到车外驾车的车夫发出一声不死人的惨叫,随后冒着热气的血浆就透过车门流了进来,吓得时越忙颤抖着往顾庭筠身边缩过去。
车顶上传来人踩踏的咚咚声音,两匹马随即跟着发出了受惊的嘶叫,车厢跟着一阵颠簸,随后就是天翻地覆。
顾庭筠本来下意识地要施展轻功掠出车厢,但看见面色惨白的时越顿时遏制住了本能,将对方的脑袋护在怀中,生生等车厢翻了个才低声嘱咐时越一句:“待在这里别出来!”
时越一双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只冲着顾庭筠的背影点了下头,便听到了车厢外兵器相接的当啷声,根据声响发出的频繁程度来判断,几乎可以断定来人不止一个。
时越揉了揉方才撞疼的胳膊,强迫自己定下心来,颤抖着将长剑拔出,举在胸前,万分谨慎地从被飞镖划破的洞向外望去。
顾庭筠正与几个黑衣人纠缠不休,她握长剑的手顿时紧了几分。
这时忽然又一道飞镖直直的飞向她的眼前。
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只听耳边当啷一声,飞镖与长剑碰撞的声音惊动了顾庭筠。
顾听到声响之后忙回头看向车内,确认时越没有事情之后才再次挥动长剑挡住直接攻向他面门的短刀。
随后顾庭筠想是担心什么呀,小厚费率到时越头顶的地方地方像是生怕对方出什么事情要。
时越看着顾庭筠站在他头顶上方的位置,忽然间觉得心酸顶我下来,一股暖流冲进心房。
原来在生死关头依旧有人愿意用生命护着……这让他觉得无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