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之阵·献祭】
【祭品·被光辉之主封印的魔鬼】
【真名·阿布拉卡达布拉】
在迪克斯在那对于长生种来说短暂,对于人类来说漫长的一生当中,他进行过很多有趣的实验创造。
例如他现在使用的——无导向献祭仪式。
媒介特殊,就是他自己——一个亡灵之体的鲜血。
收取祭品的那位存在,则是随机、无规律,甚至大概率不在本位面的家伙。
按照设定好的规则,那位被献祭的存在,在获得祭品的同时,会回馈一些对迪克斯无害的物品给他。
例如药剂、铭文、已死怪物的身体部分等。
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完全无用的东西,一把梳子,一堆疯狂繁殖的头发,二手的破旧三角帽什么的。
付出与收获大部分时候都不对等,但盛在有用,可以用来清除难以处理的废品。
像阿布拉卡达布拉这种魔鬼,用法很多,价值昂贵,又不被目前的迪克斯能够控制——极其适合献祭。
迪克斯原本是准备连刀带鬼一起送走,毕竟二者一体。祭品那一栏要填的名字正是——欺骗之刃。
但他有着强烈想把刀留下的念头——幼身人类躯体的情绪不稳定,此时的他,貌似依旧对塞缪尔拿走的那把刀念念不忘。
外加欺骗之刃这个名字此时还不存在,迪克斯就灵机一动,更改了祭品名。
这样子…刀就能留下了吧…能够收取魔鬼灵魂的家伙,做个规则剥离轻而易举。迪克斯心怀期待。
达布拉并不知晓自己被如此嫌弃,自己寄存的这把刀又被如此垂涎,但这种魂体被吸取力量,存在在这个空间被磨削的感受,绝对不妙!
『等等,别,我可以完成你的任何心愿…停下…啊!』
他惊声尖叫,但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个突然出现,吸力强劲的黑色小洞吸了过去,声音戛然而止。
短刀留在了地上。
黑色小洞把达布拉吸走之后,闪烁了两下,吐出了一个东西来。
一个木质的羽毛。
长度只有半个手掌,宽度和大拇指差不多,纹路雕饰的十分精细。木头的原材料应该很特殊,黄铜的色调,闻上去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迪克斯没管那个被送走的魔鬼会得到怎样的对待,会不会凭借着他的巧舌如簧再次回到主位面。
趁着还待在这个空间,能够调动的能量充足,并不需要身体里受损的魔力回路中的魔力,面不改色的扔了一个普通【鉴定术】上去。
【木制羽毛:精巧的工艺品,木料为黄桑木,出自一位普通的工匠师傅手中,是他的心血之作。你可以拿它去换钱。】
——看上去还真是一个好主意。
迪克斯虽然对自己日常的好运气早就有了心理预期,但还是忍不住有些生气。
他看向那把静静躺在地上的锋锐短刀,又甩出了一个【鉴定术】。
【血腥守护之刃:
物品种类:短刀
锋利度:它能割裂轻甲,你该为它找个刀鞘。
坚固度:它的坚固程度和它现在的模样成正比,应该能用很久。
重量:3.5磅
特性:可成长
来历:看起来像把新刀,实际是一把被魔鬼愚弄的凡人身上所携带的短刀。
在他死后,曾被魔鬼寄存过很长时间,拥有特殊的能力。带上它,你的谎言会更加真实,让凡人忍不住信服。
圣骑士、心智坚定者免疫。
“抱歉,我只是保护村子。”】
这把刀,目前果然不叫欺骗之刃这个名字…幸好想到了,不然翻车就尴尬了。
迪克斯看着这个还算满意的属性,对那个木质羽毛的怨念减轻了一些。
刀上面的属性带着“可成长”三字,一个相当珍贵的特性……可惜,它的成长需要无数场谎言,盛大的鲜血,被愚弄而疯狂的灵魂才能成长。
成长后的最终体,就是欺骗之刃了。
迪克斯对此并无什么兴趣,他并不喜欢伪装性格,挑拨别人,让其生,让其死的……他更喜欢堂堂正正的碾压。
不过这把刀估计要陪他度过很长一段时间了,毕竟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还没成长起来的“小菜鸡”。
更好的刀他一时半会也拿不到,虽然他更想要的是法杖……不过那就更遥远了。
自己做,材料,和能使用的魔法也凑不齐。
“还是太弱了啊。”
刚刚才献祭了一个魔鬼的迪克斯瘪嘴。
明亮浑圆的猫瞳微微下垂,显得有些可怜。
被召唤出来,提供能量的那些亡灵残魂久久没有得到应有的救赎,开始变得焦躁,发出了刺耳的尖啸,越来越逼近迪克斯。
迪克斯淡漠看着。
就算他真的完成了他所说的那些许诺,这些亡灵也只不过会再经历一模一样的轮回,依旧困在此地。
这块时空与空间,与主位面已经是割裂着的,他们的灵魂已被放逐,与魔鬼“阿布拉卡达布拉”绑定在此地。
不过情况目前有了转机,只不过失去了理智的他们看不懂,迪克斯也没奢望他们能看懂。
主体魔鬼从这个空间消失,此地会很快崩溃,结束轮回。他们的灵魂也会如他所说的那样,回归主位面。
有信者被信仰的神灵瓜分,洗去意识再次参加赌局,无信者继续轮回,闯下了这场大祸的那个凡人则会堕入持续千年的狱海折磨之中。
不过要是他被哪位恶魔君主看上的话,或许会有别的运气。
而现在,自己要做的就只有一事,把要带走的东西揣在衣服里放好,耐心等待幻境结束。
说起来……刀鞘的事,该怎么办呢。找个铁匠去做吗,会不会被当成小偷举报…啊,真麻烦,迪克斯有些烦恼。
黑色而让人有寒意的光芒再次出现,癫狂残破的亡灵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残缺的身体得到了补足,轻轻的微风吹过,教堂的灰尘褪去,阴沉沉的天空乌云散去,重新出现了太阳。
乌鸦飞上了树梢的枝头,破败的村子迎来了久违的光照耀,幽暗而深的河水继续缓缓流淌,流向那未可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