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卿礼堂门口碰了闭门羹的王珞语只觉得自己竟然被一个从前只是任人拿捏的白痴看了笑话,心里恨得很,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白璎……”
“王珞语,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同住一个屋的翠鸾手拿着一个小竹篮从屋子里出来,正好碰到了刚从卿礼堂回来的王珞语。
“没事呀!”
王珞语摸了摸自己的脸,抬眸望向翠鸾,抬头那一瞬间就将自己的情绪快速的藏了起来。
翠鸾提着裙摆下了两阶阶梯,走到王珞语面前,眉眼带笑,“真的没事吗?不知道还以为你遇到鬼了呢!”
她说完之后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王珞语本不愿和翠鸾多说两句话的,但这个翠鸾是太子府里林管事的女儿,还是带着笑和她说了几句话。
看着翠鸾手里的篮子,她有些好奇的问:“你这篮子里装了什么好物件?”
“嗐,刚刚从厨房拿来的花生,准备做点花生酥饼。”翠鸾边说,边将篮子上的盖布打开给王珞语看。
“花生!”盯着篮子里面的花生王珞语喃喃自语了一声,然后嘴角上扬。
“怎么?你也喜欢吗?”翠鸾是个大方的,随手就从篮子里抓了一大把递给她,“分你点尝尝味,反正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
“不用不用!”
王珞语看着花生上还沾着泥土,打心里嫌弃这脏东西。
“那算了!”
“嗯,你自己吃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情。”
说完后,王珞语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院子。
她想置白璎于死地。
心里冒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这人最难抵挡的就是生老病死,现在白璎病着,再给她加点料,让病情严重些,谁也不会想到自己身上来。
想到这些,王珞语脸上的笑容不由地放大了起来,脚上的步子不由的加快了一些。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白璎是不能吃花生的。
记得有一年白璎不小心误食了有花生粉的酥饼,整个人就开始冒红疹,后面连喉咙都肿了起来,气都快放不出来了。
要不是她运气好遇到了一个乡野郎中在路上救了她,恐拍就没有她白璎活到今天的日子了,今日又怎么可能有机会住在那卿礼堂里面。
“你这丫头傻站在这里做什么?”厨房的管事王嬷嬷扭着一身膘突然出现在王珞语的面前,一手就捏住了她的耳朵。
耳朵一瞬间火辣辣的生疼,王珞语疼得尖叫了一声:“啊呀!”
王嬷嬷怒道:“瞎叫嚷什么?!”
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王珞语马上就笑了起来,“王嬷嬷,奴婢是内务府的珞语。”
王珞语是认识王嬷嬷的,自然不会和王嬷嬷闹情绪,人也殷勤了起来。
“内务府的?”
“是是是!”
“来我这厨房做什么?”
“想劳烦嬷嬷一件事。”
“你内务府还能劳烦到我这厨房来?”
“嬷嬷这说的哪里话……”王珞语将手里的一个镯子塞进王嬷嬷的手里,脸上带着奉承的笑,“奴婢的小小敬意,嬷嬷不要嫌弃。”
“还算懂规矩。”
王嬷嬷打量了那镯子,虽不是什么顶尖的好货,但也勉强凑活的看的过去。
“说吧,什么事?”
虽拿了东西,但也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事才能让她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妹妹病了,她想吃我煮的东西。”
王嬷嬷是个聪明人,王珞语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是知道眼前这个小丫头想要做什么。
“去吧。”
“珞语谢谢嬷嬷。”
“动作麻利点,不要让人知道了你来过厨房,这里可是全府主子的吃食。”
“是。”
得到了厨房管事嬷嬷的同意,王珞语在厨房也就方便了许多,找着卿礼堂的吃食后便过去了。
只要在卿礼堂的吃食里面加点花生粉,一切就会神不知鬼不觉。
“姐姐,我是王嬷嬷叫来看着卿礼堂吃食的丫头。”王珞语模样做得足,一副可怜乖巧的样子。
大家也都不过是十来岁的小姑娘,看守卿礼堂吃食的丫头看了她一眼,“你是新来的?”
“王嬷嬷叫我来的。”
“你好好看着,千万不要出了差错。”
“好。”
厨房到处是烟火味,有人愿意帮自己弄这些,看守的丫头自然是高兴的,又是王嬷嬷排来的,她也就没有疑心。
而且卿礼堂里也不过是个奴婢丫头的吃食而已。
看着看守的丫头离开了,王珞语四周环顾了一圈,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后,就偷偷从怀里拿了一包早先就准备好的花生粉,快速地放入卿礼堂的吃食里面。
这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后,她又看了四周一眼,见大家都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也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角落里面来。
“早就准备好了,就在这边!”
她刚盖上盖子,就听到外头来拿晚饭的公公就带着一群小跟班从外头进来了。
翠鸾小心翼翼的跟在那公公身侧,“苏公公,怎么今天还是您亲自来的?”
这苏元是太子身边的人,能让他亲自来一趟的事情,就足以说明太子对其的看重。
“哪来这么多问题?”苏元拂尘一甩,撇了她一眼,“麻利点,都给我端走。”
王珞语做了坏事,心里有鬼,早退得远远的,看着那吃食被带走,心中高兴得厉害。
这白璎总算是可以从自己眼前消失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碍眼家伙!
“太子爷,大事不妙了。”
夜里,裕时卿刚看完今天老皇帝吩咐下来的事准备沐浴更衣,门外就传来了苏元焦急的声音。
他好看的眉头拧成一块,今日忙了一天情绪有些杂乱,而且他特别不喜欢聒噪的下人。
“苏元,你这规矩都还给你师傅了吗?”
“奴才该死!只是那卿礼堂的丫头快不行了!”
苏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砰砰地跳着。
裕时卿转过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苏元。
刚脱去外袍,他只着一件玄色里衣,整个人冷清清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