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很快就拿了几乎上好的烈酒,推开了门。
她的腰肢摇摆的幅度很大,就像是一条成了精的水蛇,巧笑嫣然的模样,几乎和妖精没什么两样。
看到莫轻狂在和百合说话,她的眼眸微微眯起,望向百合的时候隐约带着些警告。
就好像是在对百合说,那是老娘的菜,你这小浪蹄子可别想插上一脚,还是去伺候你那只雏鸟吧。
和百合比起来,牡丹无疑更像是一名风尘女子,事实上她也的确就是一名风尘女子。
将几乎烈酒放到了桌子上,牡丹这才重新坐下,她对莫轻狂抛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惹来莫轻狂对他带有挑逗意味的眨了眨眼。
“你这小妮子,等会看爷怎么收拾你!”莫轻狂提起一壶酒,丢给了丁牧,然后自己也开了一壶。
他倒是没有理会牡丹和百合,首先和丁牧干了一口。
“啧啧!牡丹,这酒可真不错,真是够味道,上次爷来的时候,你怎么不用这酒来招待爷。”
牡丹哼了一声,似乎耍起了小性子。
在牡丹的世界中,她认为女人就应该如她一般,那样才叫女人,扭扭捏捏,始终放不开,那该错过多少乐趣呀。
伸手在牡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莫轻狂发出一阵荡笑,不再理会丁牧,而是和身边的牡丹调起了情。
丁牧便一个人喝着闷酒,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如此,丁牧的酒量真当的上一个好字,从第一次喝酒到现在,不管喝多少,他从来都不曾醉过。
几壶烈酒,莫轻狂只是喝了一壶,剩下的几壶全都被丁牧给喝了一个干干净净。
起初的时候,丁牧还没有醉,兴许是一个人喝闷酒,加上这酒的后劲太大,等到几壶酒全部下肚,从来没有醉过的丁牧也就醉了。
他双眼迷蒙的趴在桌子上给,口中呢喃着让人听不清的话语。
在他身旁坐着的百合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丁牧,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将丁牧给搀扶起来。
厢房之中除了大厅,还有两间卧室。
莫轻狂抱着牡丹占去了一间,还有一间便是丁牧和百合的。
孤男寡女,若是进了房间,躺到了一张床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丁牧兴许不知道,但百合心中却很清楚,相信大家也是心知肚明,这也是百合挣扎的原因。
她虽然是画舫之中的一名清倌人,失去了人身自由,可她并不想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一个萍水相逢之人,这一次以后,兴许就是江湖陌路了。
百合心里其实还有这一些侥幸,她在画舫之中,早晚都得把自己给交出去,这是她第一次接客,就遇到了丁牧这样一个并不让她反感的客人,想想其实也挺好的。
索性她就豁了出去,只是想到自己的命运如此多桀,难免有些悲从中来。
丁牧的身体虽然瘦削,可他的体重却并不轻,练武之人便是如此,身体结实。
只是将丁牧搀进卧房,她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丁牧倒在床上,她竟然躺在丁牧身边歇了半晌,之后才爬起床,将丁牧的靴子和衣衫解去。
然后又是半晌的考虑,百合才咬了咬牙关,褪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被窝,如同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兔子,那模样,有几分楚楚可怜。
浓郁的处子幽香随着丁牧的呼吸进入丁牧的胸肺,让丁牧既是是喝醉了,也生出了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出于男人本能,他使劲的嗅了嗅,然后整个人就循着那道处子幽香而去。
他伸出的手终于摸到了一团软肉,那手感真的是相当舒服,人对舒服的事物有一种本能的倾向,他不由的再次捏了捏。
百合浑身通红一片,身体绷紧到了极点,只觉得浑身酥麻,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嘤咛了一声,香汗淋漓,想伸手推开丁牧,却又生出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没有受到排斥,丁牧手上的动作更大,直到某一刻他突然惊醒,浑身上下大汗淋漓,连丁牧自己都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他的衣衫除了亵裤脱得干干净净,在她身边躺着的是一个身体通红,香汗淋漓,眼眸迷离的女人,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的外衣竟然已经退掉,和他一样只剩下亵衣。
“你……你怎么和我睡在一起!”丁牧口齿不清的说了这样一句,只觉告诉他这样很不好。
百合被丁牧的一声大喝吓了一跳,眼睛中的迷离散去,恢复了清醒,她用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望着丁牧,有些委屈。
她都已经这样了,丁牧还用那种口气质问他,她能不难过吗?
越想,百合心里就越难受,渐渐的竟然嘤嘤哭泣了起来。
丁牧脸上有些茫然无措,他最见不得女孩子哭,现在百合在他面前哭,绝对是给她找了一个难题。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了抓脑袋,想开口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那模样有些滑稽。
但丁牧又不能什么都不做,最终他还是直接说道:“姑娘,你别哭啊!你哭的我心里有些慌,好像我做了什么欺负人的事一样。”
丁牧举得例子有趣,百合听在耳中,破天荒的扑哧笑出声来。
之前她以为丁牧是嫌弃她,这才哭,被丁牧这样一说,她知道不是因为丁牧嫌弃她,而是因为丁牧什么都不懂,这才质问她的,心里就好受了许多。
她发现丁牧还真是一分有意思的人,和这样一个有意思的人坐在一起,什么事都不做,光是说说话,就很让人开心了。
百合脸上露出了一抹醉人的微笑,她觉得自己真的是遇到好人了,丁牧真的和其他男人不一样,哪怕醉酒之时,丁牧同样占了她不少便宜。
如果她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其他姐妹,说她和另一个男人把衣服都脱光躺在一张床上,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话,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吧!
看到百合破涕为笑,丁牧脸上也露出了一幅略显憨厚的笑容,那模样,有些傻。
百合望着丁牧,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着,很快她就开口说道:“我们来聊天吧!”
丁牧点头。
百合的眼睛仍旧咕噜噜的转动着,而后不久,她突然拍了一下双手,“对了,我家里有一个弟弟,和你真的很像很像,说起来,从我被埋入这家画舫开始,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见到我的弟弟了。”
她自顾自的嘀咕着,丁牧当然是一名最好的听众。
“我家里可不止是只有我弟弟一个,还有父亲,母亲,只是我不想我的父母,只是想弟弟。”
“为了让弟弟能够上学堂读书,将来有机会可以考取功名,我父母狠心的将我卖到画舫之中,他们可真是天底下最狠心的父母。只是,我却并不恨他们。他们生我养我,我有的,大不了都还给他便是,毕竟是为了弟弟能够前程似锦,我心中甘愿。”
百合脸上不知不觉的又挂上了泪水,她嘴角苦涩,心里其实更苦,这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啊!
她笑了笑,继续说道:“还记得父母将我卖出去的那一天,弟弟拽着父亲的衣角,伸出一只手拉住我就是不肯松手,我知道她是舍不得我,不愿意他的姐姐去受那份苦,遭那份罪。”
“唉!”丁牧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是没有经验不是傻,虽然不知道被卖到画舫之中到底要做什么,可根据眼前的情况大抵还是能够猜得出来的。
当初还是龙威镖局镖头的时候,他后面跟着的那帮兄弟,飞仙楼,杨柳局的扯个没完没了,可没少说荤段子。
风尘女子,说到底不过是做那一些腌臜事情。
这个叫做百合的女人也是个可怜人,和瘸子老周,和林恒他们一样。
丁牧心中没来由的又伤感起来,好像想到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
他想说一些什么,安慰一下这个叫做百合的女子,却发现自己出口的话,也多食一些愤世嫉俗的东西,用来安慰人大概会适得其反吧!
就在丁牧绞尽脑汁想要说些安慰百合的时候,莫轻狂从门口迅速的蹿到丁牧的床上,他将嘴凑到丁牧耳边:“丁兄弟,借点银子给我,不多,五十两!”
莫轻狂说的轻松,他以为丁牧刚出江湖,这点银子约莫是有的吧。
可是丁牧却是苦着一张脸,同样的凑到莫轻狂耳边,“我身上真的没有多少银子了,本来身上还有小二十两,可你之前一直让我给银子,现在身上的碎银子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是五两左右,你现在问我借五十两?”
“丁兄弟,你确定牧没有和哥哥我开玩笑?”莫轻狂额头隐隐冒出了冷汗。
丁牧很认真的望了一眼莫轻狂,耸了耸肩膀,从自己怀中掏出来五两碎银子,递给了莫轻狂,“真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怎么了,你又去很重要的事情吗?”
莫轻狂额头上涔涔的一个劲往外冒冷汗,他是真的真的对丁牧无语了,若不是看在丁牧是被他忽悠来的份上,现在他指不定已经一拳砸了过去,尼玛呀,没钱不早说,这不是坑爹吗!
“丁兄弟,你没钱怎么不早说呀,五两银子,五两银子够干嘛,你刚刚喝的一壶酒都买不起。你知道我们刚刚在这艘画舫之中消费了多少银子吗?最少也得有五十两银子,你这五两银子相对于五十两不过是毛毛雨!这下真是玩大发了,若是付不起钱,我的一世英名就被你毁完了,你怎么比我还要坑啊!我们两个堂堂一品小宗师境界的江湖高手,难道真要成为两个吃白食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