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生推掉了所有公司的事情陪着温宁,可这天晚上的凌晨时分,手机还是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陆铭生掏出来一看,竟然还是秘书!
“我不是跟你说过这几天不要打电话过来吗!”他尽管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的怒意却半分不减。
秘书急的快疯了,几乎要语无伦次:“陆总,出大事了,您快回来吧!”
“怎么回事......”
秘书哆哆嗦嗦的说着,陆铭生这边眉头越皱越紧。
“......”
“我马上过来!”
末了他挂断电话,二话不说拎起大衣风风火火往外走。
走到病房门口却正好遇见来查房的顾斐,顾斐叫住他:“你去哪儿?”
陆铭生没理他,径直往前走。
“温宁还没醒,现在还有比守着她更重要的事吗?”顾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温宁处处为他着想,没想到这人竟是没有心的。
陆铭生顿住脚步,冷冷道:“不关你的事。”
“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
“要不是你,我跟阿宁现在还好好的,”陆铭生一把扯过他的衣领狠狠威胁:“所以你他妈少给我多管闲事!”
顾斐被他甩的后退了几步,看着人离去的背影在心里狠狠唾骂了一句。
来到病房的时候温宁当然还没醒,顾斐站在病床边上看着他的病人。
他见过这人隐忍的样子,倔强的样子,哭泣的样子,平静的样子,而此刻她闭着眼睛,睫毛像羽翼一样覆盖在眼睑上,落下一片温柔的阴影——她像是童话里等待着王子吻醒的睡美人。
鬼使神差的,顾斐伸出手,想要触及她的脸颊。却在肌肤相碰的前一秒猛地回神,像是触电般把手收了回来!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顾斐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像是做了贼一样逃离病房。
而在他身后,温宁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愣了好久,最后才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
而第二天温宁醒来时,睁开眼见到的依旧是顾医生一本正经的脸。
“你醒了?”
温宁下意识看了看四周,问了一句:“他呢?”
“......”顾斐脸上表情停滞一秒,接着也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温和说道:“你先别动,我叫护士过来做检查,确认指标后我再去给你买早餐。”
温宁看人顾左右而言他,几乎是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陆铭生肯定不在。果然自己在他心目中的确没什么分量啊,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真是太可笑了。
温宁闭了闭眼睛,心在隐隐作痛。
早餐过后她叫住顾斐,请求他帮忙去看楼下看望自己的父亲。温父的身体还十分虚弱,以往温宁都是要每天过去照顾的,这会儿不想他看见自己这幅样子,也只能拜托顾医生去带个话,找个借口好让他放心。
顾医生自然应允,只是刚走出八楼电梯门,就听到闹哄哄的一片喧哗,整层楼闹了不小动静。
走近了一看,发现声音源头竟是从温父的特护病房里传出来的!
顾斐心下一惊,快步走过去!
病房里十来个人个个气势汹汹,口径却极其统一,都在情绪激昂的叫嚣着“还钱!”
“人带着钱说跑就跑了,现在我们只想要回自己的钱,温总您必须给个说法!”
“就是!那是我们的钱!!!”
“他跑了你可不能跑,必须把我们的钱吐出来!”
“对,还钱!!!”
十来个人挤满了一间特护病房,声音快把房顶给掀起来了。旁边的几个小护士给吓得要掉眼泪,却还是连连劝着:
“这里是医院,各位安静一点,病人身体虚弱,请别刺激病人情绪!”
“请你们先出去好吗,稍安勿躁......”
可这样的劝说丝毫不起作用,温父还带着氧气管半躺在病床上,勉强起身来说话:“我温某人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腰杆挺得笔直,该你们的钱半分不会少,你们放心......”
他这话差不多是扯着嗓子说出来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说完胸膛剧烈起伏就要喘不过气来。
可没有人听他的:“温总不是我们不信你,可现在说这些虚的没用!我们只想要回要回我们的钱!”
温父还待开口,刚一张嘴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喘息艰难。
顾斐忙大步上去扶着他的后背给人顺气,好不容易缓过来才问:“温总,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父还没回答,面前带头的那个抢先开口:“还能怎么回事,那个姓高的,温总十来年的合伙人,坑了个大项目带着钱跑了!温氏现在资产缺空上亿,这些钱你叫我们从哪里找回来!”
姓高的这位是从创业起就一直待在温父身边的人,温父完全没想到会突然遭受这样的背叛,此时刚知道这个消息,不免深受打击,心神俱疲。
“各位先稍安勿躁,病人现在身体情况不好,有什么事等律师来了再谈可以吗......”
“别的不说,我们今天只想要个说法,要不会钱我们是不会走的!”
“对!”
眼看讲不通道理,顾斐忙使眼色叫护士去楼下找保安。
温父好容易一口气喘过来了,勉强说话:“我温某人向来说一不二,等高总被抓获归案,我一定加倍补偿各位!”
“等那姓高的抓获归案,”旁边的小个子西装男笑了一声:“温老爷子您在说什么梦话呢,高总畏罪潜逃的时候自杀死了你当我们不知道是吧!”
“你...你说什么!”温父心神恍惚,头脑间突然一阵轰鸣。
“我说姓高的死了!差点被抓到的时候他跳轨了,死无全尸!”
“你....你再说一......”温父脸色发青,话没说完,紧接着全身抽搐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