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宋承欢慢慢滑倒在地。

她环顾四周。

满室凌乱、被砸的四分五裂的遗照……

已经干涸的眼泪不受控制再度流淌出来。

“爸爸、爸……呜……爸爸……”

宋承欢死死捏着顾余年扔给她的那张离婚协议，把头埋在膝盖上哽咽着，断断续续，越来越无助、越来越悲戚，最终忍不住放声大哭。

-

天亮后，宋承欢化了个淡妆，前往顾余年的公司。

她要问清楚，顾余年这么做的理由。

哪怕是最坏的结果必须离婚，她也不能被净身出户。

“顾太太，顾总正在开会，您不能进去。”

宋承欢在总裁办公室前被秘书拦住了去路，却没想到就在这时，一门之隔的办公室里传出了异样的动静。

秘书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宋承欢明白了什么，脸顿时沉下来，撞开秘书就要去推门。

“顾太太——”

秘书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随着门突然大开，里面的情景顿时赤裸裸地展现在宋承欢面前。

身材颀长的男人背对落地窗站着，逆光的脸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而一个女人正仰头献吻，嘴唇将触未触……

听到开门声，两人齐齐望过来。

秘书慌忙道歉：“对不起顾总……”

“你出去吧。”

女人摆摆手示意秘书离开，而后扭着腰款款向宋承欢走过来：“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宋小姐，秘书不是说了余年有事，你这样随随便便闯进来，是不是有点太……”

啪！

重重的的一记耳光落下。

“李善柔！你踏马真不要脸！”

宋承欢两眼通红着还想再补上一记时，高高扬起的手被顾余年捏住了：“宋承欢！”

“放开，顾余年，你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要和我离婚？你告诉我你看中她什么了，她能做的我也能，只要你不离婚，说啊——”

听着宋承欢的嘶吼，顾余年捏住她手腕的力气不自觉加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直到宋承欢因为吃痛而皱眉时，才猛地甩开她。

宋承欢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好几步。

还没站稳就听到顾余年冰冷的声音传来：“什么都可以做吗？很好，宋承欢，记住你说的话，明天下午两点，我要你准时出现在我面前，听到了就给我滚！”

话音落下，宋承欢就被闻讯而来的保安强行带了出去。

“哼，还把自己当成顾太太呢。”

李善柔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脸，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顾余年站的位置正好挡住了她，让她只能白挨这一巴掌。

她越想越火大，转头质问道：“像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你还跟她客气什么，强迫她把离婚协议签了不就行了？”

“谁告诉你我要和她离婚？”

“我……她自己这么说的啊！我爸也说你会离婚娶我……余年你不会还顾及那女人吧？你忘了你和宋家的仇了吗？还有她爸爸可是你……”

顾余年狠狠扫视过来，眼里的戾色使得李善柔一颤，下意识闭了嘴。

“仇我不会忘，至于该怎么做，也不用你们来指手画脚。”顾余年慢慢开口，“刚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没有下次。”

“我知道了……”

“没别的事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