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再次醒来的时候,宸渊坐在床榻边上,紧紧抓着她的手,满眼的疲惫沧桑。
“王上,……”
他将她拥入怀中,一遍遍的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孤王的错,是孤王没有保护好你。”
攸宁声音颤抖,“孩子呢?”
“攸宁,我们还会有孩子的,还会有的……”
攸宁一把推开了她,眸中尽是恨意,“那是我的孩儿啊,他还没来到这个世上,我们的母子情分就这么断了,王,我恨你的母亲。”
宸渊听见她的话,痛不欲生。
“我本想给你一个惊喜,太医说已经两月有余,我本来打算近日告知你的,可是……”
“攸宁,不要说了,都是孤王的错。”宸渊的声音中带着哽咽。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攸宁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宸渊眸中伤痛万分,一步一踉跄的离开,背影萧瑟。
宫殿大门紧闭,宸渊站在章凤宫前。
大雨淋漓,尽数泼在他的身上。
章凤宫内,攸宁用手干脆利落的擦干了泪,阿九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旁。
她目光冷冷,尽是恨意。
阿九叹息一声,“主子实在不必这样。”
“他的孩子,我不要。”攸宁声音冰冷。
攸宁不知道她的话尽数入了某人的耳中,宸渊身形不稳,差点栽下台阶。
大门敞开,他在大雨中心如刀割。
“孤王的孩子,你不要,那你想要谁的孩子?星阑吗?”
攸宁震惊过后尽是苦笑,“是又如何?若非你强行立我为后,那个孩子又怎么会死,还死在你母亲的手上,宸渊,是你母亲害死了那个孩子。”
宸渊嘴唇微动,最后双眸紧闭,痛苦不已。
次日,天色微凉,大雨渐停。
宸渊拖着身子缓慢走回了含元殿,他在章凤宫中枯站一夜,一身王袍湿透。
刚到含元殿便一头栽倒在殿中,内监慌作一团。
王后小产之后,王上甚少去章凤宫。
六宫皆在盛传王后失宠。
季昭仪和萧婕妤前往章凤宫,美其名曰探视。
“参见王后。”二人声音娇媚,款款行礼。
攸宁面色淡漠,“免礼。”
“王后小产多日,妾身却一直未能前来探望,实在是罪过。”萧氏话虽这样说,可是嘴角却带着轻笑。
攸宁目光冷漠,“萧婕妤既然如此有心,那不如去宗庙小住几月,为我那可怜的孩儿祈福。”
“这恐怕……”萧氏瞬间面色失常。
“怎么?你不愿?”
“不不不,妾身只是……”
萧氏忙着推诿,可是攸宁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来人啊,萧婕妤宅心仁厚,愿为未出世的小皇子祈福,将她送往宗庙,三月后再接她回宫。”攸宁冷声下令。
“你,你不能这样做,王上不会答应的。”萧氏急忙搬出宸渊做挡箭牌。
“你以为宸渊听了你几次小曲儿,就会为你驳了本宫的面子吗?”
萧氏瞬间讶然,她竟敢直呼王上名字。
“来人,带下去。”
打发了萧氏,攸宁的目光扫向了季如锦,“季昭仪还有何事?”
季如锦轻笑,“有一些宫闱秘事想说与王后听,不知王后有没有兴趣?”
“愿闻其详。”攸宁缓缓放下茶杯。
“王后难道没有疑惑过吗?王上为何独独对王后一往情深,处处包容?”季如锦在引着她往下想。
她浅浅一笑,嘴角带着淡淡嘲讽,“哦,季昭仪想说什么?”
“不知王后可听说过穆国楼歌公主?”季如锦轻声反问。
“听过。”攸宁二字干脆利落。
“妾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攸宁嗤笑,“该讲便讲,不该讲的当带入棺材,这才是后宫生存之道,季昭仪不会不知道吧。”
季如锦没想到她会这样软硬不吃,一时赫然。
“这些话,妾身本不该说的,但是实在不忍心王后深受蒙蔽,三千宠爱集一身却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