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盛夏像是看见了希望,扭头看向手术室的大门。
连林昀生,也狐疑地看向大门,发生什么事了?
紧跟着,林照亭闯了进来,目光落在被绑在手术床上的女人身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不理智地赶来,明明没有任何好处。
此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救那个女人和孩子。
有医生护士上去阻拦:“先生,这里是手术室,请你立刻出去。”
连林昀生也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林照亭大步走上去:“哥,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你都不能违背她的意愿,强行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林照亭,这是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我只是为大哥着想。你强行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是可以去起诉你的。”
不等林昀生说话,盛夏已经循着林照亭的意思,说:“没错,你要是敢动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会去法院起诉你的。就算法院不能把你怎么样,我还可以把这件事向媒体曝光,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盛夏料定,像林昀生这种上流社会的贵公子,最怕丑闻了。
林昀生却哼哼一声:“你们敢威胁我?可我偏偏不吃这一套。”
然后,他冲医生护士大喝一声:“还愣着做什么?赶快给她做流产手术。”
林照亭忙扑上去,将医生护士推开,将旁边的仪器也掀翻了:“谁敢动她试试。”
林昀生打量了林照亭片刻,忽然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她的奸夫是不是你?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林照亭推开林昀生,矢口否认:“我不是她的奸夫,我只是看不惯你这样折磨一个女人。”
说话间,林照亭已经解开绑住盛夏的绳子。
盛夏望着林照亭,心里多少觉得温暖。
那个她爱了整个青春年华的男人,一次又一次想要置她于死地,可这个和她只是露水姻缘的男人,关键时刻却站出来保护她。
然后,林照亭抱起盛夏打算离开,林昀生却挥了挥手,门外的保镖立刻拦住了他们俩的去路。
林昀生恶狠狠地说:“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今天必须拿掉。”
林照亭怒视着林昀生:“如果我非要带她安然无恙地离开了。”
“那就对不起了。”林昀生阴险地笑了笑,然后下令:“给我打,狠狠打,最好能把这个贱人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盛夏脸上满是惊恐,本能地看向林照亭。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林照亭安慰了盛夏一句。
面对穷凶极恶的打手,林照亭起初还能还击,可双拳难敌四手,又抱着盛夏,渐渐落了下风。
最后,林照亭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用身体护住盛夏,任由拳头打在自己身上。
盛夏开始担心林照亭,大喊道:“林昀生,叫他们住手,快叫他们住手。他毕竟是你弟弟。”
“你觉得你求他有用么?”林照亭话毕,痛得闷哼一声。
盛夏也知道,求林昀生是没用的,那就是一个变态、疯子。
她紧紧抓住林照亭的胳膊,一边哭一边问:“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林照亭咬着牙,已经说不出话来。但身为男人,怎么能说不行,怎么能说有事了?
盛夏越发担心,眼泪簌簌而下,大喊道:“林照亭,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别管我了,别管我了。”
与其她、孩子、林照亭一起死,还不如让他明哲保身,能活一个是一个。
尽管,她真的不想死,也不想孩子跟着死。
林照亭没有说话,将盛夏抱得更紧,誓要护她周全。
林昀生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两人,就像是愤怒的怪兽,狰狞地喊道:“还说你们没有奸情,谁信了?给我打,狠狠打。”
这时有保镖上去说:“林总,再打会出人命的。”
林昀生不甘心,当真想活活打死林照亭和盛夏,但转念一想,打死了他们也没什么好处,光名声就不好听。
于是,他带着一干手下扬长而去。临走前,他不忘狠狠踹了林照亭一脚。
盛夏早已哭得像个泪人,从林照亭怀里钻出来,见他衣衫褴褛,满身血污,心抽痛起来。
她推了推他,然后叫道:“林照亭,你怎么样了?你不能死呀。”
林照亭终于动了动,冲盛夏挤出一个微笑:“放心,还死不了。我要是死了,你上哪儿去找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情夫了。”
盛夏一把抱住林照亭,不禁又哭又笑,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林照亭也抱住盛夏:“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就不会让你有事。”
盛夏忽然发现,有些喜欢林照亭了,但也只是喜欢。
她这辈子恐怕不会再爱上谁了,因为曾经被伤得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