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繁星简直哭笑不得,又大为光火:就算你救了我,可也不能这样强人所难吧。
可是现在的情形,他若不肯放自己走,只怕插上翅膀也逃不了。
他那会十万火急的口气,手下自然不敢怠慢,不消片刻,便将药和绷带送了来,然后自觉地退了出去。
“迟总一向这么助人为乐吗?”看见他毫无嫌弃地替自己处理伤口,她不禁勾起唇角,讥笑一声。
男人嘴角轻勾,带着一丝痞笑道:“错,我迟御向来只喜欢帮美女解难。”
迟御?
他竟然是迟御?
阮繁星先是一愣,继尔浑身一僵。
迟御,东城迟氏实业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7岁交第一个女朋友,惹得小女友家长告到学校;
10岁脚踏三只船,令三个女生为他大打出手,一死两伤轰动全城;
15岁争校花致情敌重伤,被学校勒令退学;
18岁搞大一嫩模的肚子,上了头版头条。
……
劣迹斑斑,可谓磬竹难书。
当然,10岁以后的事情都是在国外发生的,但他的名头太响了,就算身处遥远的大洋彼岸,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快就传了回来。
所以,她不认识他,但其人,其风流事迹却是知道一些的。
阮繁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着,连迟御都发觉了,抬起头瞄了她一眼,“必须先用酒精消毒,可能会有点疼,能忍吗?”
可她哪里是疼,分明是紧张,紧张得连疼都感觉不到了。
“还是让我自己来吧,省得脏了你的手。”
让传闻中的花花大公子碰自己的身体,不不不,她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是抗拒的。
再说了,男人那双白净修长的手,一看便是十指未沾过阳春水的主,还有那一身白色休闲衫,说真的,很少有男人能将白色穿得这么好看,要是不小心沾染了污血,实在是可惜了。
“别动。”
男人出声制止住她,继续用蘸了酒精的棉签替她清洗伤口。
她只好听话地不动,可度日如年、如坐针毡的滋味,活像受刑一样难受。
好在男人没有吹牛皮,动作十分熟练且到位,很快消完毒抹上药粉缠好绷带,这才直起身来,她正考虑着是赶紧跳下去,还是先稳住他再伺机逃跑,人就被他顺手抱下地。
两人挨得那么近,令她刚刚回软的身体再次一僵,第一反应便是推开他,不想男人倒是及时松了她,拧开水笼头自顾洗手。
“谢谢。”
道完谢,阮繁星拨腿就走。
男人洗手的姿势一顿,“等等。”
她只好站住,内紧外松地盯住他,并作好了只要他敢用强,就给他致命一击的准备。
迟御慢条斯理的抽了一张纸,仔细擦干净手上的水,这才自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来,“如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就这?
阮繁星明明心里紧张至极,面上却强装淡定地接过名片,再次说了一声“谢谢”,慢慢转身。
拉开门,站岗的两名保镖像门板一样挡住去路,请示性地看向身后的主人,大概得到放行的手势,这才自觉往两边让开。
起初,她还保持着不疾不徐的步子,直到转了弯,竟是不顾腿上的伤情,撒开脚丫子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