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永远不用走,可不止一个含义。”闲王秦慕辰耸肩,他还不知道皇兄和太后那点破事,要说太后也真是想的够多的,皇兄对她够孝顺了,她还非想让齐王篡位。
不提齐王现在皇帝正当壮年又治国有方,就算皇帝死了,也还有皇子,哪轮得到齐王。
“陛下,臣得到消息,睦州恐生变乱。”
“睦州?”难道齐王的手都伸到睦州去了?
宗铎摇头,“并非齐王殿下,而是胡人。”
“那些胡人又闹什么幺蛾子?”上次挨打还没挨够?
“当地有人密告睦州监察官勾结胡人,意图贪夺军功、攻取睦州。”
“混账!”皇帝顿时大怒,每天都收到手下人交给他的大臣贪污的记录,他忍了,能干活就行。结果呢?勾结胡人,陷边疆于不稳!置边疆百姓于水深火热!百姓不会说官员贪污与皇帝无关,只会连他一起骂!
以为狗皇帝是什么好称呼?!
“几天了?”稍微平静一下怒气,皇帝沉声问道。
“从消息传过来,大概有五天。”
“睦州那边有什么动静?”秦慕辰也皱着眉,觉得事情有点大。
“当地卫所得到消息后就传了过来,睦州指挥使是关胜,能力不错,有了防备的话暂时应付的过来。”
“应付的过来就好,”秦慕辰松口气,转头又一想,“是哪个这么有本事得到监察官里通外敌的消息的?”
“云霞楼。”
“那个情报组织?”秦慕辰听说过,据说是个建了三十多年的组织,搜集天下之人事,不过一般不会涉及朝廷,不然早被处理了。“他们怎么插手政事了?”
“云霞楼总部在睦州,互市期间偶然听到胡人谈论知道的。”
“偶然听到?”皇帝面露疑色,却也未说什么。
“宗铎,你怎么看?”
“臣认为,胡人并非全都野心勃勃。如科木台部一直希望朝廷开通互市,而且臣已经派人调查,如不出所料,阴谋进攻睦州的应该是扎里吉部和也力部。科木台部和这两部向来不和,只不过因为位置关系,如要到睦州互市必要经过两部,故只能隐忍。”
“所以远道是说……拉一个打一个”
“既然胡人内部不和,那就利用他们的矛盾。可以让科木台部和其他愿意归附朝廷的立下投名状,如果成功,扎里吉部和也力部的地盘和人畜就都是他们的。”
“有道理,”秦慕辰点头,“左右我们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名头,最后给他们的地盘也是扎里吉他们的。”
“那你们可有计划?”
“臣有一计。”
“讲。”
今年冬天的边疆,依然是流血的沙场。只不过流的,不再像以前一样,是无辜的边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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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道,你到底想让我来这干嘛?”秦慕辰特别不明白,明明是这人让自己跟过来的,还一句话都不说。行吧,宗铎从小就这个臭脾气他知道,可是他还是不爽。
“到了。”
“?”一进门就看见陆玉均一脸莫名地望着门口。
“世子?这位是?”出门之前宗铎告诉陆玉均在这等着,左右吴七正还“卧病在床”,莫薇袇也没空理他,他也就过来了,顺便翻书看到现在。
“闲王爷。”
……这介绍真是详细。
“见过殿下。”宗铎能随意,他可不行。
“难怪远道一路飞似的往回奔,原来有人等着啊。”秦慕辰从小到大没少调侃宗铎,宗铎都懒得理他了。
陆玉均略感尴尬,这位闲王明显误会了!
“闲王的封地在西南。”冷不丁宗铎来了这么一句,陆玉均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
“有劳世子挂心。”没想到宗铎竟然知道他要去胡州的事情。
“嗯?和孤的封地有什么关系?”
“在下有事需前往胡州。”陆玉均说得客气,只不过他身边有个不客气的。
“找他就行。”
秦慕辰表示他不想跟这个气人家伙说话。
“西南那边无聊的很,况且地方还偏,陆少侠要是去,尽管找孤。”不想理归不想理,忙还是要帮的。
“多谢殿下。”如果能有闲王帮忙,那么在胡州找人必会事半功倍。至于宗铎是从哪知道他要去胡州的,不用猜,肯定是莫薇袇说的。
陆玉均问她的时候,莫薇袇相当理直气壮,“你去胡州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告诉世子又怎么了?再说了,你一跑人就找不见了,万一我们找你有事怎么办?”
“薇儿,我觉得你不应该姓莫,应该姓常。”
莫薇袇怎么会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我就是常有理了,怎么着吧。”
“是是是,小姑奶奶,我不能把你怎么着。”陆玉均无奈道,“世子知道我去胡州,和你们找得到我有什么关系?”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莫薇袇得意一笑。
“你是不是觉得我隐匿的功夫不到家啊?”陆玉均有种自己被人鄙视了的微妙感觉。
莫薇袇表情神秘,压根不回答。
第二天陆玉均就明白了莫薇袇到底什么意思,然而他还只能把东西交到宗铎伸了有一会儿的手上。
“吹响此哨,只要在下在方圆百里之内,必能听到并予以回应。”
“如何回应?”宗铎将哨子握在手里,像是很满意的样子。
“催动此哨自行鸣响。”虽然觉得被拴住了,可是毕竟欠了人家人情,拿人手短。
“如此甚好。”宗铎点头道,“陆少侠还有几日前往胡州?”
“世子的伤已经大好,再过三日在下就要启程了。”他已经在这里耽搁了不少时日,早一点过去总是安心一些。
宗铎直接将哨子收了起来,道:“可是走陆路?”
“那是自然,”陆玉均笑笑,“虽然陆路比起水路稍慢些,不过在下也并不是很急。”
确定了是走陆路,几条前往胡州的路线在宗铎的脑海中闪现。
陆玉均倒是半点没在意把自己的行踪泄露给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世子。一来对方是朝廷中人,自己一个江湖人又没作奸犯科,没什么好怕。二来……
真有啥事他还不能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