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很薄，很凉。她用力抱着他，双手有意在他的身上点火，想要勾起他往昔的热情。

严少城怔住了，任由她一个人在他的唇上啃咬，撩拨。她的双手时不时拂过他的胸膛，指尖划着圈圈，火热的吻炙热而缠绵。

她全身心投入，一改常态的矜持，变得热情而主动，想邀请他一起共舞，手，一步步往下，前往危险的区域。

他一动不动，没有回应也不反抗，但呼吸已经变得急促起来，直到她的手抓住了他的皮带，他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推离半步。

曾经两人也有过男欢女爱的时刻，她所有的技巧与经验，都来源于他。但凡想到这一点，均让他更加难以抵挡她的魅力。

她面若桃花，微微嘟起的嘴唇充满了魅惑，她知道他所有的敏感点。

他的气息变得粗重起来，她舔了舔唇，眼光若有所指地扫过某个地方，恍似胜利者巡视着疆土般勾唇一笑：“你看，你有反应了。”

他眯了眼，看着晕红了脸、潋滟如妖姬般的她，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莫非，她这是打算用美色留住他？

“食色性也，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我又不是柳下惠。今天即使是一个妓女在我身上又磨又蹭的，我也会有反应。何况，”

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笑话般挑着眉：“何况，妓女还要嫖资呢，你这是打算免费让我上？”

唇畔勾起一丝嘲弄，严少城毫不留情，直接道：“孙佳佳，你真贱！”

他口出恶言，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轻视，孙佳佳看得一清二楚。

脸上的血色瞬间消褪殆尽，整个人如坠冰窖之中，浑身颤抖。她握紧了拳头，用力压在心脏处，强压着情绪，眼眶却不可抑制地泛红。

如果此刻有个地洞，她恨不得立刻钻进去，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人前。

悲愤，屈辱。

他表情莫测，毫不犹豫地抓起衣袖处，擦了擦唇，恍似擦拭着什么脏东西般，唾弃，厌恶。

孙佳佳瞪大了双眸，瞳孔处猛地收缩着，看着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仿佛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人。

她的哀求他无动于衷，他那么冷漠，那么高高在上，以往的恩爱，仿佛不曾存在过，他的温柔似乎也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幻想。

她这么理性的一个人，怎么能忘了：没有人可以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如同没有人可以挽留住一个想走的人。

“你可以先看一下离婚协议，明天我再回来。希望到时，你已经签好字了。”

他面容冷峻，语气冰凉，显然离婚一事他并非要与她商量，只为通知她一声。

她猛地抬眸，鼓起了最后的勇气：“告诉我，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声音不大，风一吹，似乎不经意间就会消失于空气中，了无痕迹。

然而，话中卑微的期盼，藏无可藏。

他脚步微顿，“连孩子都生不出来，还想要爱？你想要的还真多！”

语气中的嘲弄，如同利剑，刺得她体无完肤。

孙佳佳脸色惨白，死死咬着唇，望着他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事到如今，她居然还会抱着一丝丝的期待，傻啊，真傻啊。

完了，他们之间，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