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为了让我受尽苦楚再死,我被路以琛扔去了另外一栋别墅。
那里,我跟他曾经一块生活过十年。
有过无数被我珍藏在记忆深处的美好时刻。
捂着腹部的伤口,走在雕花的楼梯上,我看着第七根栏杆背后黑色水笔写“路以琛”三个字,想起当时情景。
那时候,母亲刚嫁给路瑾年,我一下子从四十平的逼仄平房住进几百平的豪华别墅,很多高档奢华的东西都不会用,比我大一岁的路以琛注意到我的窘迫后,偷偷在平板下载所有的使用方法送到我房间。
在学校的时候,担心我功课跟不上,更是天天主动帮我温习功课。
路以琛对我点点滴滴的好,不知道何时汇聚成河,让我对他的感情,悄然间升华。
可那个时候,他是我哥哥,法律上的哥哥,我们处于同一个户口本上,我对他的感情,便成了羞耻。
成了我不能说的秘密。
家里的各个角落,不知不觉成了我发泄情绪的口子。除了楼梯的栏杆,几乎只要是能稍微藏得隐秘的地方,全都被我刻满他的名字。
“医院刚刚打来电话,陈芳菲因为你的刀子生了锈,感染破伤风,引起并发症,现在还在重症监护病房,何恋,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前的你去哪里了?”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路以琛进来,甚至还走到我身后。
看着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好想抬手将他紧蹙的眉头抚平,可我才抬起手,手腕就被他扼住。
“你该死,你真的该死!”将我抵在栏杆上,路以琛愤恨瞪着我,望着我的眼神,一点点由愤恨转为痛苦。
“路哥哥,你喝酒了?”我记忆中的路以琛滴酒不沾,可今天,他一身浓烈的酒味。
“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小恋……”我刚要去扶他,他却突然矍住我的唇。
大手,更是朝我的胸口覆上来。
我的大脑“哐当”一下,瞬间空白,直到他的手指灵活的滑向我的裙底,我才反应过来,反手推开他。
因为我们此刻站在楼梯上,我这一推,路以琛便条件反射往后仰,生怕他摔下去受伤,我快速去拉他。
结果他见我伸手,直接将我抱入了怀中。
整整三年,没有被他宠溺的抱过,再度感受他的温暖,我所有的理智崩溃掉。
“路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奶奶不是我杀的,陈芳菲更不是我伤的,为什么你再也不能跟以前一样护着我?”
想起奶奶去世,后那段日子,我再也没有忍住,在路以琛怀中放肆大哭。
我心里清楚,他的怀抱,只能在他喝醉酒的时候给我,当明天他清醒过来,这一切就会消失。
所以当路以琛疯狂的吻着我的时候,我没有推开神志不清的他。
甚至,我还勾住了他的腰,更加用力的抱住了他。
反正我很快就会死了,就让我最后放纵一次,最后体会一次他给的爱。
这一夜,糜旎缱绻,疯狂大胆。
次日。
“何恋,你真贱!你真脏!”
路以琛睁开双眼,看到我浑身赤裸躺在他旁边,他鄙夷的伸出一脚,将我毫不留情踹下床,当发现洁白床单上那抹嫣红后,他更加不屑的望着我,“准备做得真充分!这张膜补过多少次?你卖一次,价位多少?既然我玩了你,该付的嫖资,就会付!”
说完,见我不说话,他翻出西装口袋的支票簿,刷刷写下一串数字扔到我脸上。
自己利索的穿了衣服。
“我在那家会所只是做酒品推销,我没有……”看着他愈发鄙夷的眼神,我住了口,吞下我的解释。
都这么多次了,我怎么还没记住,在路以琛面前,他只相信自己,我的解释,他向来不信。
心中苦涩得厉害,我也不捂住赤裸的身体了,直接站起来,大方将他扔下的支票捡起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后,对上他妖娆一笑,“路总,你这个价,恐怕还少了一个零。”
“终于不演了?我还真是小瞧了你,费尽心思插自己一刀不过障眼法,你真正是想靠上床捞钱,好,想要钱么,我给你!”气极,路以琛直接撕下一张支票填好,扔给我,“数字你自己填,想怎么送出去随你,但是这栋别墅,你休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