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房门被猛的甩上关掉,我握着手中支票跌坐在床边,眼泪,簌簌落下去。
怕把支票的数字弄模糊,我胡乱擦了擦泪,拿出手机拨通了唯一的好友田甜的电话。
具体事情我没有跟她讲,只是让她帮我把支票拿去兑现了,缴清我母亲的医药费。
田甜是我高中同学,认识路以琛,更认识陈芳菲,我怎么都没想到,田甜刚带着支票离开,我就接到了陈芳菲的电话。
“想要支票,想救你那个患了骨癌要死的母亲是吗?现在马上来见我,给你一个小时,如果你不来,我可不知道我会对田甜做什么!”电话那头,陈芳菲的声音铿锵有力,一点都不像重病的人。
“你截住田甜了?你到底想要什么?陈芳菲,你很清楚,我现在压根离不开别墅!”扶着额头,我原本松了的那一口气瞬间再度提起,想起在医院饱受病痛折磨的母亲,觉得自己快撑不住。
“我不管,办法你自己想,总之,一个小时之后,我一定要见到你!”说完,陈芳菲大概是踹了田甜一脚,我听到了田甜吃痛的声音,再继而,电话被挂断。
举目四望,看着路以琛留下来的四个保镖,我再看看自己腹部因为昨晚情事,伤口裂开的腹部,深知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
要离开,或许只有一种办法。
走到楼梯口,我闭上眼睛,身体往前倾斜,然后松下力气让自己滚下去。
浑身在叫嚣着疼,但是为了顺利离开别墅,我只能咬牙继续往下滚。
当保镖听到声音赶过来的时候,我正好跌落到他们脚边。
额头,手臂,大腿,处处都有粘稠的液体,我知道,我这一次,伤得严重。
“快去告诉路总,何恋从楼梯摔下来昏倒了!”保镖惊呼着,然后呼叫着我,我一动不动,继续装作昏迷。
最后,保镖担心我提前死了,去开车准备送我去医院,而我趁着这个机会,一瘸一拐爬起来,顺利的将他准备的车子开走。
到了陈芳菲指定的地点,却压根没有田甜的身影。
“田甜在哪里?这件事跟她无关,请你不要将她牵扯过来!”
看着她脸色红润,精神奕奕,比平常人健康得不能再健康,我再联系那天握着那把刀的感觉,恍然大悟。
“你压根就没受伤对不对?那天那把刀,是特殊定制的,你想刺我眼睛的时候刀是真的,但是你拉着我的手去刺你自己的时候刀子是假的!”高中的时候,学校外边总是有一些流氓混混,其中有些人,用的刀子就是可伸缩的。
“现在知道,已经晚了!”把玩着她的那把刀,陈芳菲扬唇一笑,走向我,一刀,就要朝我刺过来。
我堪堪接住她的手,不明白她对我的恨意为什么那么浓。
“只要你将支票给我,我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再见路以琛,更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你必须死!我一天,也不能留你!”陈芳菲狰狞的看着我,加重手中力道。
眼看刀尖抵到了我的胸口,我使出全身力气将她往后推。
恰好,她被推到了墙上的钉子上。
生了锈的尖锐的钉子刺穿她的腹部,她惊恐的看着我,难以置信自己会受伤。
“何恋,你这个贱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不可吗?因为你是我的挡箭牌,只有你死了,杀害那个老太婆的真凶,也才会高枕无忧……”
准备扶她的手停在半空,我瞪大了眼睛,不相信耳边听到的。
“老太婆?是你杀了奶奶?你才是真凶?那为什么奶奶死前会告诉路以琛凶手是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背了三年的黑锅一下子找到真相,我震撼的抓着她肩膀,想要知道那天发生的一切。
却没注意到,这个时候,陈芳菲透过我,眼睛却是望向我身后的路以琛。
她凑过头,对着我的耳朵轻喃,“那个老太婆是想让以琛照顾好你,没想到断气得那么快,话都来不及说完。她更没想到,以琛会误会你是杀害她的凶手,何恋,谁让这么多人都喜欢你呢,你活该遭受这一切!”
她话落,马上换上可怜无助的语气对上路以琛,“以琛,你快救我,何恋疯了,她要杀我啊……”
我震惊的扭过头,只见路以琛浑身散发着绝对的怒火朝我走过来,他每走近一步,我的心,跟着颤了三颤。
“路、哥哥……奶奶的真凶找到……”
“自残?装昏迷?就是为了将重症监护的陈芳菲绑到这里行凶?何恋,你真是疯了!”掐着我的脖子,不让我将话说完,路以琛手背青筋凸起。
紧紧咬着牙,让他身体都在轻轻颤抖。
我知道,他极度愤怒的时候,是这般。
三年前奶奶死去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恨恨的,狠狠的,恨不得将我掐死。